“是我啊！”

    嘴巴裏麵發出猙獰的笑聲，白萌萌拿起一個杯子放到自己的下巴。

    然後她用手指像是戳棉花般，戳進自己的臉頰。

    發黑的粘稠汙血，從那個洞裏麵流了出來。

    流過白萌萌的下巴，流進那個杯子裏。

    “什麽！”

    傅曉驚恐地看著白萌萌。

    “不喜歡？”

    這個時候出現的是茭白的聲音，她在白萌萌的手上拿過那個接汙血的杯子。

    “那你試試看，我的味道吧。”

    和白萌萌所做的一樣，她割破了自己的臉。讓那些已經腐敗發臭的血了流進杯子裏麵。

    接了滿滿一杯黑血。

    茭白端著杯子來到傅曉的身邊，“來吧，很好喝的。”

    說著她就杯子遞到傅曉的唇邊。

    “不，我不要。我不喝！”傅曉驚恐地看著杯子黑漆漆膠水般的液體。

    他想要推開那個杯子，可他的身體卻像是中了什麽咒語一般。

    根本不能動彈！

    “啊！”

    慘叫再次從傅曉嘴裏衝出。

    在他小腿的位置，傳來鑽心的劇疼。

    想要看看自己的腿，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傅曉。

    艱難地垂下眼睛。

    不看還好，這一看差點沒把傅曉的心髒嚇得蹦出來胸膛。

    那具屍體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已經活過來了。他的一雙手抓著傅曉的右小腿，十根手指宛如鋼鐵般根根插入了傅曉的小腿中。

    借著傅曉的腿，屍體像條昂起身子的蛇一般。

    昂起了自己的身子。

    已經沒有留下什麽肌肉的臉，根本不可能做出像笑這樣的動作。

    可傅曉卻還是能感覺到那屍體在笑。

    “你要是還不喜歡的話。”屍體發出桀桀地笑聲，他的臉上還有些碎肉在往下掉。

    “那還有我呢。”

    “不，不要。”傅曉瘋狂地拒絕著，“讓我離開。”

    “離開？為什麽要離開。”

    “對啊！”

    “留下來陪我們吧。”

    議論聲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再次看向白萌萌臉的傅曉。驚恐的發現，那裏還有什麽白萌萌啊。

    在他麵前的，圍在他身邊的。

    全是已經腐爛到不成人形的喪屍。

    嗒！

    響指的聲音，忽然在傅曉的耳邊響起。

    世界一下就黑了，等傅曉再次睜眼看東西時。

    所有的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咽了口唾沫，傅曉沒有放鬆自己的戒備。他不知道，他現在是在另一端幻覺之中。

    還是說，他已經回到現實。

    回到現實？幻覺？

    傅曉感覺，自己的思考能力似乎一下就回到他的腦子裏。

    剛剛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

    雖然理智已經徹底回歸。

    但傅曉還是感覺到不真實。

    傅曉不得不再次向白萌萌確定，“你們……”

    “我們是真的。”白萌萌露出聲輕笑，她遞給傅曉一杯滾燙的熱茶。

    “你現在能意識到，剛剛那些全是幻覺。不是嗎？”

    是的。傅曉現在能清楚知道，他剛剛看見的所有東西都不過隻是幻覺啊。

    雖然他的喉嚨依舊還殘留著粘稠感，而他的右小腿還抽搐著發疼。

    但是他能想起，他要求白萌萌解釋。

    那句死屍為什麽會把自己的臉抓爛。

    而不是像剛剛那樣，將這重要的對話遺忘掉。

    分不清虛擬和現實！

    “這……”

    小口喝著茶，傅曉不敢去看白萌萌的臉。

    “太可怕了？”

    白萌萌終於不再是那種有些嚇人的冷淡。淡淡地笑容，出現在她的臉上。

    “對。”

    傅曉直接承認他害怕了。

    看著自己手中已經空了的茶杯，傅曉輕輕用手指摩挲著茶杯的邊緣。他清楚記得，白萌萌就是這個杯子裝著汙血。

    剛剛經曆的一切，對於傅曉而言。就好像是真實發生過那樣。不管如何，他都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

    收回看茶杯的視線，傅曉重新看向白萌萌餓。

    “那些幻覺，就好像是真實發生過一樣。我甚至還感覺痛。”

    “是真實發生的。”

    提起茶壺給傅曉倒了杯茶，茭白麵無表情地說道。

    “什麽？”

    疑惑，再次從傅曉心底湧起。某種難以描述的壓抑感，衝上了他喉嚨。

    讓他忽然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在傅曉感到難受的時候，茭白慢慢走到傅曉身邊。她緩緩抬起手想要去觸碰傅曉的頭部。

    卻被傅曉緊張地躲開。

    “我是說，對於你來說。”收回自己的手，茭白緩緩說道，“對於你的大腦來說。剛剛的一切都是真的，所以你才會痛。”

    將話像是擠牙膏那樣，一節節地說完。

    茭白又像個遊魂那樣重新飄回白萌萌的身邊。

    在茭白離開的那瞬間，傅曉心中的壓抑感就消失。察覺到這點，傅曉微微皺眉。

    他還沒想好要不要問出自己的疑問。

    站在白萌萌身邊的茭白就再次開頭了。

    “我的心情影響到你了？”

    挑起邊眉，表示疑問。傅曉卻沒有開口說半句話。

    就好像能看穿人心那樣，茭白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你感覺到的是我的情緒，壓抑和煩悶。”茭白的解釋其實也並不太清楚，“我現在的心情不太好。”

    似懂非懂的傅曉點點頭。他看向白萌萌，忽然想到。既然茭白能影響到自己，那麽應該也會影響到白萌萌才是啊。

    “白萌萌，那為什麽你沒事？”

    帶著疑惑，傅曉凝視著白萌萌。

    “我在茶裏摻了點鎮定劑。”白萌萌笑著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一瓶藥片，“我可不想體會別人的情緒，也不想經曆那些恐怖的事。”

    聽到這話，不知道想到什麽的茭白冷哼了聲。

    無視掉自己身邊的茭白，白萌萌對傅曉搖搖手中的藥片。

    “需要幫助嗎？”

    “不，隻要……”傅曉將話說到一半停下，他看向茭白，“隻要茭白小姐，不要靠近我就行了。”

    “茭白。”茭白瞪了傅曉一眼，“隻是茭白，我討厭敬稱。”

    “好吧，我知道了。”

    視線在傅曉和茭白之間轉了圈。白萌萌單手托著自己的下巴。

    “雖然，我很想繼續這個閑聊話題。”白萌萌將另一隻也托在自己的下巴上，“我也很想知道，傅曉你剛剛看見了什麽。不過，我們是不是該說正事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