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很合理的懷疑。

    但這個懷疑，卻讓白萌萌的臉色變得有些糟糕。

    “他留的後門不會有任何問題。”

    “你就這麽確定？”傅曉下意識地反問。

    “他是我的客戶，你說呢？”

    攤開雙手，傅曉表示無話可說。

    “就算源頭沒問題。”傅曉再次提出另一個疑點，“並不代表沒人篡改過信息。”

    傅曉這個問題，讓沈朗和白萌萌同時笑了起來。微微搖頭，沈朗笑道：“相信我，比起那些實質的錢財。龍的寶藏，對勇士們的吸引力更大。”

    “我也相信，錢的誘惑力不是很大。”傅曉發現自己都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但他還是對照片的真實性存有疑惑。仿佛隻要他堅決不承認的話，那麽照片中的人就有可能從陳曦變成其他人那般。

    “但還是有這個可能性不是嗎？”

    “沒有這個可能性。”

    沒有給傅曉再說任何話的機會，白萌萌很直接地否認了這個可能。

    “這種程度的更改，短時間之內根本不可能完成。除非是他們是團隊合作。”

    白萌萌給出傅曉一個他根本沒有辦法否決的解釋。

    “如果是一兩個，或許還有可能是被人收買了。但沒有人能可以在這麽多時間裏，威脅那麽多人。”

    “你也不行嗎？”

    傅曉的眼中沒有一絲狐疑，仿佛他真的打從心底相信白萌萌無所不能。

    這樣的問題，讓白萌萌沉默了下來。

    “別說是我。”白萌萌頓了頓，還是將話全部說出來，“就算是我的導師也不行。”

    “好吧。”傅曉終於放棄了，“那這件事是進死胡同了。”

    看著渾身透著苦悶的傅曉。白萌萌到底還是沒有將自己要說的話說出來。

    “算是吧。”

    她淡淡地開口。

    如果不去試探蔣怡蘭的話，這件事確實是進死胡同了。

    沉默地喝了杯茶，傅曉就離開了。這次，再也沒有人攔住傅曉的退路。

    在目送傅曉走後，茭白才平淡地開口。

    “萌萌，他有事瞞著你。”

    凝視著早已經沒有任何蹤跡的方向。白萌萌沒有給出任何答複。她隻是靜靜地坐著，仿佛她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氣那般。

    沒有得到任何回複，茭白也沒有催促。

    她隻是同樣沉默地陪在白萌萌身邊。

    “你能確定，他瞞著我的是什麽事嗎？”

    “不能，但確實和你另一個身份有關。”

    茭白在回答白萌萌的時候，她臉上全是不讚成。她不明白，為什麽白萌萌會告訴傅曉這種身份的人。

    她到底是誰。

    “你是說，他知道我是誰？”

    白萌萌是告訴了傅曉不少關於她的事。但她還沒相信傅曉到會告訴她，她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那個畫匠。

    “你沒告訴他？”

    得到這樣的答案，茭白有些愕然。她仔細回想下，她剛剛觀察到的事情。在確定自己沒有弄錯後，她又再次說道：“我沒弄錯。從他看你的眼神，我就能看出來。他或許還沒徹底搞清楚，但他能將你和名字對上號。”

    “我沒有告訴他。”白萌萌輕輕搖頭，“我不可能告訴他，這麽重要的事情。”

    “那我可能弄錯了。”

    沒有再繼續堅持下去，茭白表示自己可能看錯了。她到底還是從傅曉的微表情上推測，再有科學依據的推測。依舊也隻是推測。沒有人的推測能做到百分百正確。如果白萌萌確信，自己沒有泄露她的身份。那在這件矛盾的事上，就不可能兩個人都沒錯。

    “不，你們都沒錯。”沈朗臉色有些難看，“萌萌，確實有人告訴他了。”

    在沈朗的提醒下，白萌萌也想到了沈朗要說的那個名字。

    “諾斯。”

    沒有想到那個白萌萌想要放他一馬的人，最後還是成禍害。

    “肯定是傅曉看到我發的信息，然後去問諾斯了。”沈朗迅速地將所有線索聯係在一起。他成功推斷出最接近事實的情況。“像諾斯那種人，為了自保他絕對會將所有事情都說出來。”

    而他唯一猜錯的點就隻有，諾斯其實並沒有全部說出來。他隻是提醒了，傅曉要將白萌萌的畫拍下來。

    僅此而已。

    其他的全是傅曉自己靠著猜測猜出來的。

    將現在的情況分析了遍。沈朗神情凝重地對白萌萌問道：“你打算怎麽處理？”

    “繼續按原計劃行事吧。”白萌萌無力地靠著椅背上，“現在也改不了什麽了。”

    “我知道了。”

    應答後，沈朗又等了會兒。見白萌萌似乎是睡著了，他剛準備離開。白萌萌就忽然開口說話了。

    “你把我的蘭花弄去哪了？”

    沈朗聽到這個問題後，他愣了下。見白萌萌依舊閉著眼睛，他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見沈朗沒回複自己，白萌萌睜開眼睛再次問道。

    “你和杜儒生，到底將我的蘭花拿去送給誰了。”

    “答案很重要嗎？”

    看著白萌萌，沈朗輕聲詢問。從他的話就能聽出，他根本就知道要告訴白萌萌的意思。

    “如果，我說是。你會回答我嗎？”

    微微直了直身子，白萌萌凝視著沈朗。

    “我不能說，但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沒有再說什麽，白萌萌目送著沈朗離開。

    很快院子中就隻剩下白萌萌和茭白兩人。

    茭白也不在守在白萌萌身邊，而是在她對麵坐下。她看著疲憊的白萌萌，卻依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你有什麽要說，就說吧。”

    “我沒有什麽要說，我隻是有個不好的預感。”

    茭白說著看向自己心愛的庭院，“你知道的。我和你不一樣，我不相信直覺。”

    “這次的感覺，強到你想要相信嗎？”

    “差不多吧。”

    歎口氣，茭白拍了拍白萌萌的肩膀。“今天就在我這裏住下吧。你的身體還沒完全好，需要好好休息。”

    “伊笙說我好了。”

    “我說的不是肉體上，而是精神上。”茭白不容拒絕地看著白萌萌，“我今晚陪你一起做冥想。”

    “不冥想行嗎？”

    對於這種完全放鬆自己，不帶任何防備的行為。白萌萌一向不樂意去做。

    可，茭白也不是那麽好拒絕的人。

    “好吧。我去做。”

    在茭白的嚴肅目光下，白萌萌隻好答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