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一團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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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子濯倒也沒在意她的問題禮貌與否,而是道:“前一個問題我或許沒法準確回答;後一個問題,我可以回答小姐——我於無尚曆3890年12月12日,病故。”
聽到他的回答,曲千蝶瞳孔驟縮,嘴巴也情不自禁的張大。
“小姐?”鬱子濯見她如此反應,有些奇怪。
曲千蝶身體顫了顫,一把扶住鞋櫃。
“究竟是我瘋了還是糖糖瘋了,一定是糖糖瘋了,糖糖又分裂了,分裂了一個叫鬱子濯的人格出來,一定的……”她揉著自己的額頭,催眠似的自我調整,“我一定在夢裏,我一定還沒醒……”
“小姐……”鬱子濯這回可真是讓她嚇到了,趕忙上前想查看,被她躲開。
無奈,鬱子濯隻好道:“小姐,我當真是不知為何來了此地,莫非……此處其實是鬼界?”他有了這個猜測後眼睛刷得亮了,但眼中亮光隻維持了一秒,下一秒他就自我否認道:“可隻有鬼使能開鬼界門,所有魂魄皆由鬼使引領方可入鬼界,我並未見到鬼使……亦或是,人死後其實並無意識,鬼使將我們送去鬼界才能意識回籠?”
一旁曲千蝶雖然腦子裏已經亂成一團,但她還是豎著耳朵聽鬱子濯自言自語,越聽,越是毛骨悚然。
兩人都陷入了詭異又複雜的思慮中。
良久之後,曲千蝶氣息猶若問:“你聽過帝曆嗎?”
“帝曆?從未聽過。”鬱子濯道。
曲千蝶又問:“你沒聽過奉雲這個地方,那仲迅呢?”仲迅和奉雲一樣,都是一位領主的領地名稱,也是世代領主之名。
鬱子濯仔細回憶了下,還是搖頭:“也未曾聽過。”頓了頓,又補充道:“應是我孤陋寡聞。”
“奉雲、仲迅都沒聽過,風巽城應該有印象吧?”這個城名還是她這兩天從同學口中聽到的,奉雲、仲迅等五位領主各擁另一方領土,但風巽城主卻坐鎮風巽城,是五位領主的直接上級,亦是九陵國九城之一。
然而鬱子濯給出的回答依然還是否認的,一二三個問題都答不上來,他尷尬的耳根都紅了。
鬱子濯忍不住道:“小姐,還是先去請一位鬼使吧,我是魂魄,總不好在活人身體上久待。”
一聽這話曲千蝶立刻緊張起來:“糖糖會有什麽影響?對了我以前看電視看到過,如果孤魂野鬼占據一個人的身體,會把那個人身體原本的魂魄給吞吃或者驅趕出去。”
她的自言自語中有些詞鬱子濯聽不懂,但他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忙解釋:“沒有沒有,魂魄在人界並無多少攻擊力,附身的話最多隻會讓活人做幾天噩夢,運氣不好可能會頭疼幾日。若是利用附身之人的身體作惡,鬼使可將魂魄打散,再無法去往鬼界。”
“那你現在在糖糖身體裏,糖糖他呢?”曲千蝶立刻問。
“他應是睡著了咦……這具身體怎會是覺醒者?”鬱子濯話到一半忽然轉了個彎,表情一下變得無比震驚。
“覺醒者怎麽了?”曲千蝶忙問。
鬱子濯呆滯了兩秒,不可置信道:“魂魄無法附身在覺醒者身上,而且……四星術士?這、這、這怎麽可能?!”
曲千蝶被他幾句話說的腦袋上已經堆滿了問號。
“小姐,我從不知鬼魂能附身於覺醒者身上,為防萬一,快些去找鬼使來!”鬱子濯的表情相當嚴肅,毫不作偽。
曲千蝶心中不知多少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了,這個世界對她著實不友好,她的腦袋已經要爆炸了好嗎?!
“小姐!”鬱子濯見她遲遲不動,有些急了。
曲千蝶心累的擺擺手,有氣無力道:“你先坐下來,我有事問你。”
鬱子濯瞪著眼睛看她,心道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問什麽問?
“小姐,你年紀尚幼,可能不知……”鬱子濯話到一半被曲千蝶打斷,她說:“我可以給你解釋為什麽你一個魂魄能附到糖糖身。”
“為什麽?”鬱子濯正襟危坐。
“糖糖小時候受過傷,三魂受傷,七魄也丟了。”曲千蝶解釋的時候一直盯著鬱子濯,將他每一個細微表情的變化都看在眼裏,她想驗證唐清渢口中的“三魂七魄”。
鬱子濯並沒有露出明顯的震驚,聽到“三魂”和“七魄”時也沒疑惑,隻是歪了歪頭說:“三魂受傷需要好好養護,七魄若是丟了,隻需請鬼使幫忙尋一尋即可。我看小姐家富裕,若是低階鬼使無法尋回這位糖糖少爺的七魄,可花費些錢請一位高階鬼使。”
曲千蝶沒說話,垂眸深思。
而鬱子濯則也很疑惑,為什麽這位陌生的小姐一直不去尋鬼使,難道她並不如他想象中在意附身的這具身體?他睜開眼後看到的一切關心和擔憂都是她裝出來的?
思及此,鬱子濯暗暗提高了對她的警惕。
良久,曲千蝶又掀起眼簾,直直的望向他,問:“你自己不能離開糖糖的身體嗎?”
鬱子濯愣了一秒,旋即搖頭:“我做不到。”
曲千蝶又不說話了,電視劇電影果然都是騙人的嗎?
鬱子濯盯著她眼中閃過了一抹異色,他狀若不經意的問:“小姐,您家這附近是否少有鬼使居住?”
曲千蝶表情奇怪的看著他,忽而道:“在你的家鄉,鬼使很常見?”
鬱子濯不知她為何這麽問,但這個問題似乎並沒有撒謊的必要,遂道:“五塊大陸,鬼使都常見。”
五塊……大陸?
“小姐,您是否對鬼使有偏見?”鬱子濯目光直直鎖定她,不放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兩人的位置似乎顛倒了,鬱子濯懷疑曲千蝶居心叵測,曲千蝶……曲千蝶從大腦到腳底板已經被麻線纏成一團,連線頭在哪都找不見。
“我姓曲,叫曲千蝶。”曲千蝶心累的吐出一口氣,“你這具身體的主人糖糖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丈夫。”
“丈、丈、丈……”鬱子濯一秒結巴,說了好幾次都沒能把那個詞說利索。
她這才多大呀?
曲千蝶無視了他的錯愕,又繼續道:“我遲遲不去請鬼使,是因為請不到鬼使,而且,‘鬼使’在如今的九陵國,是禁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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