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漣也點著頭：“父王不允許我單獨出龍宮，因為海域太大，水族太多，有些水族天性就愛攻擊其他水族，還沒開智是本能主宰行動，開智後也不願意接受約束，遇到這樣的水族，除了打殺沒有別的辦法。”

    蘇笑妘聽他們講，內心一個勁地在搖頭，在說不是。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這個奇怪的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那天安無憂拉她下海的有一瞬間，她也有一種和這回極其相似的感覺，隻是那時候安無憂沒有表現出來丁點的異樣，才讓她覺得可能是錯覺。

    安無憂依舊是哄孩子的態度：“既然不見了，就別……”

    蘇笑妘不想再聽，直接甩臉跑開，她要找到那個像是在召喚她的聲音，感覺這麽近，她想知道那是什麽。

    安無憂閃身出現在蘇笑妘麵前把她攔住，接著就是一聲莫名地悶哼，但手緊緊的抓著她一隻手臂，抬眸間把要阻止的話又咽了回去。

    一直對他都是用倔強、不服、針鋒相對的眼神此時變了，變得有些無助還有些悲傷。

    蘇笑妘被抓住也不吭聲，僵著臉想掙脫安無憂的手，可自己這點力量根本就撼動不了他半絲半毫，眼眶不知不覺自己就紅了，一種不是自己可以控製住的情緒蔓延開來，安無憂是壞蛋！

    “無憂，是什麽人？”這時敖戰非常戒備地過來，語氣都是嚴肅的。

    敖漣跟過來，自己給自己分配任務：“我去喊大哥他們。”

    “不用，就算哪個膽肥了，也不敢光明正大的來踢龍族的場。”隻是偷偷摸摸，那還怕你不成？

    “我管他是光明還是正大，安無憂我就問你，他是誰？”在敖戰看來，敢在龍宮、在他偷襲龍族的貴客，就是在挑釁整個龍族。

    “你們戒備，我和蘇笑妘談談。”說著就拉蘇笑妘往天海廣場方向去。

    敖戰滿腔憤怒沒處發泄，都想把安無憂抓來打一頓。

    敖漣看著安無憂把蘇笑妘拉走，失去了主意：“敖戰哥哥，我們要怎麽辦？”

    “能怎麽辦，連個鬼影子都察覺不到！”

    安無憂停下，對蘇笑妘道：“我是真心在救你。”

    這話，蘇笑妘一萬個不信，隻覺得屬於自己的東西在一點點的被剝奪。

    “當初如果來找你的不是我，你的眼睛已經沒了，命也保不住。”事到如今，那就再透點消息出來。

    蘇笑妘一震，心跳速度在一節節提高，說到眼睛沒了，她就自然而然想起了引氣成功的那晚，一個真實無比的噩夢。

    “你的目的是我的眼睛？”聲音都在顫抖，“我隻是一個孤兒，那時候我才開始修煉，連凡俗都沒有踏出！世間這麽多人……我的眼睛有什麽用？”

    “你覺得你那時才開始修煉，可就是因為你打開了自己的修煉之門，我才能找到你，別人也一樣。”

    “我的眼睛跟別人有什麽不一樣！”

    麵對蘇笑妘的激動，安無憂很冷漠，非常、不帶情緒的說出一段話：“有些事情，你現在就算知道也沒有選擇的權利，想把選擇權拿在自己手上，就讓自己成為有選擇資格的人。”

    “我不想聽你跟我說道理！我要知道我的眼睛怎麽了！”

    關係到自己的事情自己不知道，會給自己帶來什麽也不知道，居然還讓我聽你講大道理？

    但安無憂不為所動，手指指著蘇笑妘，點著她的心窩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至少要相信你自己。”

    蘇笑妘拍開手：“安無憂你到底告不告訴我！”

    “現在沒必要。”即便選擇天命，我也是不可能讓你走的，甚至……

    “我就要知道！你救我我謝你，但我自己是生是死你也沒權利來管，你別忘了，你還殺了我師父！”

    “那我有沒有權利現在就拿走你的命？”

    “你拿啊！”三個字衝口而出。

    仰著頭，咬著唇死死盯著安無憂，已經因為激動變得通紅的臉龐上卻又多了兩道痕，在她出口的瞬間，眼淚瞬間爆發滑落。

    在她記憶中，這是第六次哭出來，兩次因為爺爺走了，一次被奶奶打哭，第四次是郎中爺爺，第五次是師父。這次，她都不知道怎麽就落淚了，可就是想哭。

    本來就隻是威脅，可蘇笑妘這個樣子，有些不忍心了，抬手擦掉她的淚，曾經他也身不由己，也被隱瞞。

    雖然抓著蘇笑妘，是他自私，他有目的，也不會因為哭就把事情告訴她，但不妨礙他這時候是真心實意關心她的情緒。

    蘇笑妘抓住他的手：“你都說了，為什麽不再多說點？為什麽不是你，我的眼睛就會瞎？”

    “現在知道，對你沒好處。”是對我不利。

    “你真的不說？”

    安無憂搖頭。

    “好，最好別讓我知道你是在利用我，否則新仇舊恨咱們一起算。”

    安無憂手晃過快速打暈蘇笑妘，拉住她倒下的身子來了一個公主抱，看著她道：“我是要利用你，如果要跟我算賬，最好能在打敗我之前都裝糊塗。”

    黎鴻遠遠的看著，聽不到聲音，但看的清楚。

    他猜到既然劫顏芝已經插手了，也一定會在龍族戒備最弱的時候防備他；他也有幸看到一個人族在龍宮極好的待遇；他隱匿氣息以防被實力高出他太多的龍族水族發現；他用隻有蘇笑妘可以感知到的力量誘引；他也做好了許多準備。

    但唯一不足，就是他無法正麵出手，他忌憚龍族，一個二太子已經讓他用盡了全力，結果就隻傷了一個爪子，如今還突破了。

    除了龍族以外，人族、妖族包括水族，都不能征服海域，要在龍宮中搶人搶物，隻能偷偷來，隻是他的氣息隱匿也是有時間限製的。

    現在蘇笑妘被打暈，隻能任由劫顏芝擺布，這回他是沒機會出手了。

    黎鴻一直跟著到天海殿內。

    安無憂把蘇笑妘放在裏間的床上，自己半坐半靠在床沿，有一隻手至始至終沒離開蘇笑妘的手。

    “你來晚了。”安無憂對空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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