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潛力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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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陸……陸……”

    “別叫我的名字,從你嘴裏說出來我嫌髒。”陸元赫涼薄的嘴唇,噴薄著滔天的怒意。

    這個李彥青並不是省油的燈,上次在酩悅被陸元赫打了之後,就查了他的背景伺機報複,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自己一輩子都碰不得的主兒,隻得灰溜溜作罷。

    沒想到今天在會所又遇到了白鴿。

    一方麵他邪念又起,另一方麵,想把在陸元赫那吃的苦頭加倍討還回來,誰讓這個死丫頭幾次三番不給自己麵子。

    本以為陸元赫上次就是湊巧的英雄救美,沒想到竟然真的踩到了雷點。

    此時白鴿已經被灌進不少酒,被放開之後就扶著沙發吐得昏天暗地。

    秦佳楠見狀,用盡全力對著旁邊人狠狠就是一腳,急忙跑到白鴿旁邊,拍著白鴿的後背。

    陸元赫不動聲色地脫下了西裝外套,抬手扔給了秦佳楠。秦佳楠會意,馬上把白鴿裹了起來。

    陸元赫這才垂眸,看著被踹倒在地的李彥青:“你剛才用哪根手指頭碰她了?!”

    聲音是刺骨的冷。

    “我,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有眼不識泰山……”

    “哪根?!”陸元赫提高了聲調,帶著一股凶狠。

    “我,我真的錯了,我現在就滾,以後再也不出現在白鴿姑娘的麵前了……”

    像一個王者,睥睨著腳下匍匐的罪人,“別讓我再說一次,到底是哪根手指?!”陸元赫的耐心,馬上就要用盡了。

    李彥青顫巍巍地囁嚅,“……食指……”

    哢嚓——

    伴隨著一聲殺豬般地哀嚎,李彥青的右手縮在胸前,痛苦地在包廂地上打起了滾,淒厲的叫聲久久回蕩。

    陸元赫卻仿佛沒聽到一般,魔鬼般的嗓音再度響起,“那麽,你用哪隻手灌她酒了?”

    李彥青痛的含混不清,說不出整句的話。

    陸元赫一腳將他的手踩住,麵若冰霜:“哪隻手灌她的酒了?”

    李彥青痛的眼淚和鼻涕一起流,使勁搖著頭發不出聲響。一旁的秦佳楠大喊:“左手!挑斷他的手筋腳筋!這個烏龜王八蛋!應該下地獄!”

    陸元赫聽後眯起了眼睛,“很好。”

    哢嚓——

    又是一聲。李彥青的左手腕無力地垂了下來,此時已經痛的叫不出聲來。

    豆大的汗珠流下來,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斷了一根手指和一隻手腕,手臂上的花臂紋身再也不是跋扈的圖騰,非常可笑。

    滿包廂的人開始坐不住了,有兩個人壯著膽子想向陸元赫說情,看著陸元赫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開口。

    “陸少出手,鬧出人命就麻煩了……”

    “陸少就饒了他吧……”

    陸元赫卻置若罔聞,像剛想起什麽一樣,轉頭問秦佳楠,“你們來這兒做什麽?”

    “我陪小鴿要來見投資方的。”

    陸元赫冰涼的目光,掠過眾人。

    最後定在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身上。這群人裏,他最老成淡定,看起來是有點身份地位的人。

    陸元赫挑了挑眉,“你是誰?”

    “我是投資方,我姓程,幸會幸會。”男人起身,向陸元赫點了點頭。

    朝陸元赫遞過一張名片,緩緩開口。

    “陸少氣宇軒昂,身價不菲,不知道白小姐身後還有這樣的靠山。以後程某能幫的上的地方,陸少言語一聲,程某一定鞠躬盡瘁。”

    陸元赫掃了一眼名片,並沒伸手去接。

    那張名片就尷尬地停在了半空。

    “程才是吧?我看你不想做電影了,倒是早早滾出這個圈子,老老實實做個觀眾吧。”

    這個程才已經五十多歲,在圈裏混了幾十年,任誰都要給三分薄麵。今天他給足了陸元赫麵子,沒想到陸元赫還是讓他這麽下不了台階。

    陸元赫見他愣住的樣子,露出一抹譏誚的笑:“剛才我的女人被欺負,你不是挺愛做觀眾的麽,好啊,我陸元赫成人之美,滿足你。”

    話未落音,包房的門被推開。一時之間,黑壓壓站了一屋子的人,一水兒的黑色西裝,是陸家訓練有素的保鏢。

    陸元赫走到沙發前,把聲音放軟了問白鴿:“能走嗎?”

    白鴿試了試,緩緩地搖了搖頭。陸元赫便蹲下身,一把將白鴿橫抱了起來,聲音又恢複了剛才徹骨的冰冷。

    “程老板,影視圈裏再也沒有你位置了,回家看電視去吧,不用謝。”說完,沒再看程才呆立的表情,陸元赫頭都沒回,甩著大步往外邁。

    秦佳楠連跑帶顛地跟在後麵,“你倒是慢一點等等我啊!”

    路過保鏢的時候,帶頭的黑西裝恭敬地問詢,“陸少,剩下的人怎麽辦?”

    陸元赫頓住腳步,轉頭問秦佳楠,“你想怎麽辦?”

    秦佳楠看了一眼陸元赫懷裏麵色痛苦的白鴿,咬牙切齒地說:

    “他們都愛看戲。想必是演藝圈子裏的精英吧。你們就好好演一出戲給他們看吧。R級的暴力片!”

    陸元赫微微一點頭,用西裝蓋上白鴿的臉。保鏢會意,待陸元赫出門後,馬上關了包廂的門。

    下了電梯,抱著白鴿上了他的勞斯萊斯幻影,韓彬已經早早等候在這兒了。

    “陸少,去哪兒?”

    陸元赫看了看白鴿緊緊貼在自己胸前的發燙的臉頰:“回家。”

    秦佳楠卻不幹了,瞪大了眼睛:“我怎麽能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把我的小鴿帶走?”

    手腳利索的馬上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動作一氣嗬成,目視前方,頭都沒回,“去城南的湘江月。”

    韓彬從後視鏡抬眼看向陸元赫,陸元赫無奈地閉了閉眼,輕輕點點頭,“走吧。”

    ……

    把白鴿安頓好,秦佳楠忙裏忙外的。倒了一杯水之後,又去手忙腳亂給白鴿煮醒酒湯。

    邊煮邊跟陸元赫解釋,“哎,這丫頭酒品很差的。我從來不敢讓她喝酒。”

    白鴿睡的正熟,秦佳楠給她換上了一條白色的睡裙。

    她嫌熱,不老實地把毯子踢掉,露出了纖細的四肢。

    這一刻,板了一晚上臉的陸元赫,終於緩和了表情。就像萬年冰山,有了融化的跡象。

    他在床邊坐下,微涼的手指,撫過白鴿額前的發絲,眼裏是看不盡的溫柔:“我已經領教過了……”

    粉嘟嘟的嘴唇微張,酒氣混合著甜。皮膚白皙的像瓷娃娃,讓人生怕一碰就碎了。

    想起初見白鴿時她的委頓和淚水,陸元赫忍不住手指輕覆上她緊蹙的眉,你還有什麽傷心事嗎?我都願意和你分享,為你分擔。

    緊接著大總裁下一秒,也皺起了眉。

    酒品這麽差,以後可不能再讓她喝酒了。萬一上次她遇見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豈不是被人吃幹抹淨了?

    說得好像那天晚上,自己沒有將她吃幹抹淨一樣……

    ……

    僅僅一夜的時間,投資方就像換了個人一樣。不對,是真的換了個人。

    程總再也沒有出現,電話不接,秘書說他是出國度假了。

    沈哲暗自思忖,難不成是這部戲沒戲了?昨天自己沒去,這丫頭將人得罪了?剛想到這兒,沈哲的手機就響了。

    電話內容很短,容不得沈哲反問,就迅速被掛斷了。

    掛了電話,沈哲望著窗外,呆立了十秒鍾。

    雖然說臨時換公司是常有的事,但是被這麽重磅的一個餡餅砸暈,沈哲還是第一次。

    這部戲被勢力最大的星宇傳媒接手了。

    沈哲立刻有一點兒被幸福砸暈的飄飄然。

    一個更有實力的公司,同時還指定自己做導演。讓沈哲無暇多想,當下更鼓足勁兒地緊鑼密鼓籌備起來。

    今天,白鴿早早就來了劇組。原本心裏惴惴不安,不過看到昨天的事好像並沒有影響到導演的心意,看起來沈哲還心情不錯的樣子,就放心了。

    沈哲還囑咐白鴿最近要多敷麵膜,仔細研讀劇本,揣摩人物內心。

    八月的盛夏,伴隨著聒噪的蟬鳴。

    白鴿捧著劇本,打起了一把嫩黃色的陽傘,向公交站台走去。

    剛走出劇組,一輛幻影就緩緩搖下了車窗。

    “上車。”

    陸元赫低沉的嗓音,原本總是讓白鴿覺得怕怕的,總是有點窘迫,總是想遠離。但是如今聽到他簡短有力的祈使句,她覺得好多了,甚至有了那麽一點……安全感。

    白鴿曬的臉有點發燙,陸元赫看到就皺了眉,把手覆上白鴿的額頭,“酒醒了?”

    冰涼的指尖,讓白鴿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昨天多虧了你,已經是你第二次救我了。真是麻煩你了。”

    每次上來,開場白不是道謝就是道歉。陸元赫真是受夠了這種客氣,什麽時候這個小東西能像對待自己學長那樣對待自己?

    心裏雖然責備,但是手放在白鴿頭上卻有點舍不得移開,“我酒精過敏的時候你不是也把我送去醫院了,咱倆扯平了。”

    白鴿仰頭對上陸元赫的眼睛,亮晶晶的,神色認真:“我聽導演說,換了投資方。星宇傳媒接了這部戲。導演很開心,畢竟星宇是最好的公司了。”

    陸元赫抿著唇,淡淡地笑了,“你這麽說我該驕傲了。這些年,寰宇並沒有把太多精力放在傳媒行業上,這一次我想試一試。”頓了頓,陸元赫補充道:“沈哲是個不錯的導演。”

    “哎?你看過他導演的電影嗎?”

    “沒有,我覺得他看人的眼光不錯。”陸元赫饒有興致地望進白鴿的眼睛裏。

    知道陸元赫打趣自己,白鴿有點難為情地撓了撓頭。“我從來沒有演過戲,對自己沒什麽信心。”

    陸元赫卻依舊目光灼灼:“我對你有信心就行了,你就是一支潛力股。我十歲就會看股票了,我對潛力股的眼光從來沒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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