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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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官爺別有居心!”千九邊走邊說。
花未緊緊拉著小女孩,笑著說:“我知道。”
千九突然停下來,用奇怪的眼神望著花未,真琢磨不透這丫頭。他自認閱人無數,但花未她卻一點也看不透。
轉眼間,花未和小女孩便走遠了,他急忙追上去,“這位妹妹叫什麽?”
花未這才想起她沒有名字,笑著說:“你起一個!”
聞言,小女孩睜大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千九,千九想了想,忽見一屢輕風吹過,發絲微微蕩起,不自覺地吟誦起來:“杳冥冥兮羌晝晦,東風飄兮神靈雨。就叫杳風吧!”
花未仔細品了品,頓覺精妙,拍手叫好:“果然才子,就叫杳風。”
杳風開心地笑了起來,“以後我有名字,叫杳風,再也不是無名無姓的野丫頭了!”
“那以後我便喚你風兒。”
“嗯,姐姐真好。”杳風笑著說,“哥哥也好。”
千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後乖乖的,不乖,千九哥哥就打你!”說著做了個鬼臉,嚇得杳風直往花未身後躲。
花未護著杳風,佯怒:“你嚇著她了!”
千九察覺花未真心喜歡這個妹妹,不禁麵露憂色,問道:“你真打算把她帶在身邊?”
花未早就想好對策,“跟著我自是不成……”
杳風“哇”地一聲便哭了出來,“姐姐還是不要我嗎?”
花未連忙安慰,“姐姐沒有不要你。姐姐有一個老伯,人很好,把你送到他那兒,姐姐很放心!”
杳風破涕為笑,“真的?”
花未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當然真的。”
千九無奈,隻好由著花未的性子。
兩人在集會買了點東西,多是買給杳風的,回到清風客棧後,花未便犯愁了,她沒有忘川牌,如果出了酆都,想要酆都就困難了。
“忘川牌借我一用!”花未打起千九的主意。
忘川牌在冥界十分珍惜,沒有忘川牌,進不了酆都,隻能生活在酆都外麵。但千九是個特例,“沒有!”
“什麽!”花未叫了出來,“你沒有忘川牌,怎麽來的酆都?”
千九故作神秘,“這個嘛,我自有妙計!”
花未也不問是什麽妙計,直接說:“明天我要送風兒去河津口,你陪我去!”
憑什麽!千九正欲推辭,想到北濯許諾的瀚海雲仙牌,便忍了下來。這瀚海雲仙牌在別人眼裏不值一提,在千九眼中卻是個好東西。
合虛每六十年舉行一次論道,昆侖之顛,瀚海之畔,雲仙群集,是為瀚海雲仙會。六界名士齊聚,談經論道,指點江山,何其美哉。
千九一直心馳神往,但他尊位有限,一直拿不到瀚海雲仙牌,無法參加。他不知北濯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那日北濯托他照顧花未,許諾送他瀚海雲仙牌。
北濯對他有搭救之恩,就算無雲仙牌,他亦會答應,隻是這雲仙牌實在太難得,他自然不會推脫。
想到此,千九換了個神色,笑著說:“好呀!”
宗天宮。雪滅剛回到寒玉殿,讓侍女巧鳳把在集市買來的東西分發下去。
巧鳳見雪滅一臉疲憊,關切地問:“郡主,您要不要休息一會?”
雪滅點了點頭。她身子不好,受不得累,每年去集市置辦物品,都會十分疲憊,但她閑不住,總是親力親為。
“巧鳳,去弄些參湯來。”雪滅氣喘籲籲地吩咐道。
巧鳳扶著雪滅,“郡主小心點。”待雪滅坐定之後,巧鳳這才急衝衝地向後廚跑去,不一會便端來一碗參湯。
雪滅接過,手無力,參湯掉在地上。
巧鳳嚇得跪在地上:“郡主饒命!”
雪滅歎了口氣,幽幽道:“不關你事!”她的眼神十分複雜,良久才說:“再去弄一碗來!”
巧鳳又端來一碗參湯,雪滅喝下後,方才覺得好些。
“這身子是越來越差了。”雪滅木然地坐著,不知在想些什麽。
剛剛操練完的虯危突然來到寒玉殿,見地上的碎碗,大喝:“你怎麽服侍的?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留著何用!”
巧鳳急忙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雪滅連忙製止虯危,“是我自己不小心。”
虯危瞪著巧鳳,狠狠地說道:“起來吧。以後小心點,若是我姐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都得陪著去!”
“好了!”雪滅嬌怒,“你可別嚇壞了她們。”
“姐,你就是心軟!”虯危在雪滅身邊坐下來,責備道:“你身子弱,以後這些小事交給下人辦就是了,何必每年都去。”
“我不打緊!”雪滅長籲了口氣,問道:“聽聞忘川突生異況,你不用當值嗎?”
“有父親和震關叔叔在,所以我便閑了些。”虯危答道。
“姐明白,你擔心我!我沒事。”雪滅眼神飄忽不定,不可琢磨。
虯危猶豫了片刻,說道:“父親也擔心你,他特意讓我回來。”
“是嗎?”雪滅冷聲道,“我不想提他!”
“他畢竟是父親!”虯危提高了聲音,見雪滅無動於衷,繼續說道:“難道你弟弟,你父親,都比不過他嗎?”
雪滅低頭不語,母親去後,父親一人將來養大,但他又奪走了她最愛的人。
“你到是說啊!”虯危逼迫。
雪滅突然抬起頭來,狠狠地說道:“是你們逼死了他!”
“他死死有餘辜!”虯危懟道。
雪滅不甘示弱,“若不是你們從中作梗,他又何必走上欺君判上之路。他太傻了,明知是條死路,還義無反顧地走下去!太傻了。”
虯危心有不忍:“這是何苦呢!”
“我不知道。”雪滅失聲痛哭。
“事已至此,求求你放下他吧,也放過你自己,放過我和父親!”虯危動情,除了父親,他最敬重的便是雪滅,可雪滅身在心死。
雪滅淚流滿麵,幾乎是哀求道:“求你別再說了。”
“唉!”虯危歎了口氣,“你好生休息,我走了。”
虯危剛走出大門,回頭道:“如果當初他肯回頭,父親已經答應放過他,可惜……”虯危不願繼續說下去,頭也不回地走了。
雪滅痛苦地大叫起來,父親說放過他,可他自己卻無法放過他。
注定是一條死路。
雪滅瘋了似的大叫起來,“為什麽?為什麽?”突然大口大口地吐起血來,昏死過去。
虯危怒氣衝衝地回到冥陰殿,伸手拍在桌子,桌子立時碎裂,嚇得侍衛不敢靠近。
“暮夷有什麽好,竟值得你連命都不要了。”一想起來,虯危便怒火攻心。
這時,親侍急衝衝走進來,見虯危正在氣頭上,不知是否該把信交給他。正當他準備離去時,虯危卻將他叫住:“拿來!”
親侍將信遞給去,虯危拆開信,臉色大變,喃喃道:“這不可能!”
隨即他回到房間,取下噬冥刀,催動冥氣,突然感到精魂被噬動刀抽動著,一股力道反彈回來,頓時直吐鮮血。
“果然沒死!”虯危大驚,“世間竟有這樣的人!”
虯危調息片刻,略微好轉,但那噬冥刀反噬之力,他不敢小覷,立即將親侍喚來:“快去請父親,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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