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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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還有許多地顧慮的話,張知秋可是真的想就這麽假戲真做地落籍在這個地方算了——可見人有時候太過於聰明也並不一定就都是好事。
張知秋來到這個地方已經快有一個星期了,他已經是不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個地方,恨不能下輩子也還生到這裏來。
在張知秋的眼中,這是一個幾近於理想中的完美社會——也就是傳說中地“共產主義社會”,當時張知秋就感到五體投地的佩服了:老馬這個人也還真是牛掰,空想竟然也能夠想的這麽地靠譜!
張知秋的情形說起來比較有些複雜,三言兩語還不好交代,就比如普通人所最為一清二楚地年齡問題,在他這裏也會變得揪扯不清,說不清楚。
簡單地說,張知秋趕上了這個時代最為時髦的穿越大潮,並且還是最為讓人羨慕、嫉妒、恨的可來回往返地對穿,曾經可以隨心所欲地往返於現代和古代、甚至是某些不那麽確定時間段的時代。
在這些穿越的日子裏,有些地方的時間與現代是不同步的,也因此張知秋的生理年齡便非常地難以進行衡量了。
不過,張知秋的這次穿越是伴隨著與自己一起遭遇事故後父母地失蹤為“代價”的,也因此一直都在惶惶然地處於尋找父母地焦慮中的張知秋,卻是並沒有如同其他穿越者們那麽愜意地享受穿越所帶給自己地“高福利”的。
事實上,因為父母的下落不明,張知秋一直都是非常小心謹慎地夾著尾巴不敢放縱自己,生怕因為自己的不慎而讓父母消失在哪個陌生地時空中去,這卻絕對是十八年來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父母身邊地張知秋所無論如何都不能夠接受的。
但最為讓人無語的是,張知秋的穿越並不隻是一次,而且也並不僅僅局限於空間地穿越,期間至少還包括了一次詭異地“時間穿越”——也就是傳說中的“重生”。
不過,張知秋的這次“重生”也沒有跨越很長的時間——滿打滿算也還不到半年地跨度,也就是莫名其妙的返回到了他第一次進行穿越前的那個時間點,並且還稀裏糊塗地喪失了一部分地相關記憶。
由此,也不知是“幸”與“不幸”的是,這些穿越地經曆在張知秋“重生”之後,便成為了一種類似於讀書、看電影後所帶來地“記憶”般,對於張知秋的實質性心理影響,卻是幾近於無。
正因為如此,雖然是“曾經將要經曆過許多”,但對於目前的張知秋來說,也隻不過是相當於比其他的十八歲少年多看過幾部3d電影般,其“真實地”心理年齡,依然還隻是保持在一個高中生的水準。
實話實說,第一次地穿越記憶所留給張知秋的印象,絕對不是美好——雖然其間確實是不乏許多美好的記憶,但張知秋還是在“重生”後下定決心不走“未來”的老路,要改變自己那段有些悲催地“過去”。
僅從這一點來說,張知秋成功了。
通過對自己第一次穿越前的某些重要條件地修正,張知秋欣慰地發現自己的“未來”果然實現了改變,但卻改變的有些太過於徹底——從“記憶中”地穿越到明朝永樂二十一年改成跑到了明朝崇禎三年!
事情至此,張知秋記憶中的信息便已然是至少被廢掉了一半——古代的部分是一點兒都用不上了。
而最為悲催的是,張知秋那些不那麽美好的“記憶”卻大多是來自於現代部分,這也才是他所竭力要予以避免再次發生的那些部分。
但是,因為那些穿越條件地改變,張知秋在現代部分的“未來”也被迫進行了改變,而對於他最為直接和要命的是,原本可以自由地帶著東西往返於古代和現代之間的技能無效了!
有鑒於此,張知秋不僅僅是穿越到古代的未來被得以改變,而現代部分也因為這個“意外”而變得麵目全非。
於是,那些原本可以成為“金手指”的、關於未來的記憶,至此就可以算是“全軍覆沒”了,換句話說,張知秋差不多是白“重生”了這一回。
因為失去了對未來地參照,張知秋不得不想辦法來驗證自己的某些疑惑,比如在穿越到古代後所麵對地最為嚴肅和嚴重地一個問題:穿越者在古代的所作所為對於現代的影響。
在這個時代,關於穿越的理論有很多,張知秋最害怕的是那種穿越到“平行世界”中去的情形,這樣雖然可以肆無忌憚地發揮穿越者自身的優勢改變曆史而無需考慮對於未來的影響,但是對於張知秋而言卻是有可能會永遠地失去自己的父母。
為了驗證這個困惑,張知秋自己設計了一個簡單地實驗:在明朝地崇禎三年埋下了一個做出標記地瓷夜壺,然後返回現代去進行定點發掘。
這個實驗雖然是如此地簡單,但卻確實是非常地實用,而且最為幸運的是,張知秋竟然是一次性地便做成功了這個實驗。
事實上,這個實驗能夠成功也確實是說明張知秋有些“****運”——隻要簡單地分析一下,便可以知道這麽做究竟是有多麽地不那麽靠譜。
最簡單地來說,即便是埋藏物的平麵坐標點曆經數百年都不會產生變化,但是其在土層裏的三維相對位置,卻是極有可能會發生變動的。
從曆史上已經被發掘的一些古城遺址來看,許多時代的城池遺跡都被深深地掩埋到了地下,有些城市甚至發現了分屬不同時代的上下好幾個遺跡層,就像是夾心餅幹一樣。
當然,與之所對應的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整個城市的遺址都被完全地毀去,在後世沒有留下任何地痕跡——相信這才是大多數城市所發生過的真實曆史。
有鑒於此,張知秋哪怕隻是在明朝的土地上挖出一個一尺深的淺坑,但在現代就有可能是在三米深的地下。
也有可能,明朝這個時代的這層地表,被後世的某個時期整個地揭去了三米、五米——刨除地殼運動自身的影響之外,比如說磚場取土之類的“意外”,都是有可能會發生的。
以後世直到現代那無數地建築所需要的土方量來說,完全有理由相信,大明崇禎三年這個時代的地表土層,應該是很難能夠幸存到四百多年後地二十一世紀的了。
不管怎麽說,在經過一係列地狗血事故之後,張知秋終於在現代找到了這個他親手做出記號的瓷夜壺,也由此而知道了,自己在古代所做的事情,確實是可以影響到現代來的。
也就是說,張知秋所穿越的,是一個過去、現在、未來三位一體的封閉體係,無論是在任何一點所作出的改變,都可能會導致穿越者被摒棄在這個封閉體係之外。
當然,這也並不是說穿越者會由此而死亡——在這種體係中,未來是多分枝的,但穿越者可以在那些所有分支所共有的重大“曆史節點”進行選擇是進入到哪一個未來。
比如對於明朝崇禎年間而言,無論是崇禎的死亡還是李自成的死亡,都可以肯定必然會是一個重大的“曆史節點”的,至於其他的一些影響不那麽大的曆史事件,就要在實踐中進行揣摩了。
事情到此,本來應該是一個完美的小結局了。
可是但是然而卻,就是因為這個其實真的不值多少錢的明朝普通民窯瓷夜壺,張知秋被他準備要在日後發達之後好好報答和扶助一番地、瓷夜壺理論上地現代所有者——那塊宅基地的所有者給連累的再次出現意外了。
事實上,直到在被那輛突然間自行啟動並失控地農用車撞下山溝之後,張知秋都一直真誠地認為那隻不過是一次意外的——在他的耳邊,始終都還留存有那位大叔最後悲愴地呼喊聲。
而這一次意外,竟然極其狗血地造成了張知秋的第三輪穿越,來到了這個張知秋至今也還不能確認時間與地點的所在。
但更為意外的是,張知秋在這裏遇到了自己記憶中第一次穿越時所結識的最親密地兩個夥伴——一輛核心程序被設定為小蘿莉地改裝版軍民兩用行星內交通車和一個被現代網絡所徹底毒化了的禦姐版民用全息投影儀。
說是一輛車,但它是來自於張知秋某次意外穿越到一個戰火紛飛地高科技世界時所得到的跨時代產品,其自身所攜帶的武器,足以單獨毀滅小半個現代地球的所有生物。
當然,真要做到這一步,這輛車也就徹底打廢了。
根據這個改版車智能核心程序所俱化顯形出來的小蘿莉地模樣,張知秋極其不厚道地將其命名為“胖妮”,其實小丫頭非常地漂亮養眼,也不過就是臉上還有點嬰兒肥罷了。
至於這個投影儀,與這輛改版車是來自於同一個世界的高科技產品,屬於智能型機器人,但基本沒有任何地物理戰鬥能力,卻是在現代展現出了極其強悍地網絡掌控能力,尤在比它高級地多的改版車之上!
有關於張知秋是受到了那個他印象中極其淳樸、厚道地老實人算計的結論,便是由這個根據地自己本體“全息立體投影儀”而起名叫做“李詠儀”地、極度腹黑地偽禦姐,脅迫著計算能力遠在其之上地蘿莉版改版車、共同經過無數次地推算後所得來的。
對於她們地這個論斷,自覺深悉二者根底的張知秋並沒有非常地當真——即便是在李詠儀根據自己的描述,用全息影像完全還原了當時地情形來論證二人的推論之後,張知秋也始終還是這麽堅持著。
在十八歲的張知秋看來,“人性”不是李詠儀和胖妮這些個智能機器人所能夠理解的,“利益”也絕不是人類間最為至上的那條唯一交往準則。
麵對張知秋的這個堅持,禦姐李詠儀花容慘淡,而胖妮小蘿莉甚至不由地開始痛哭流涕。
對此,李詠儀隨後給出的解釋是,她們此刻所悲痛地不僅僅是張知秋的愚蠢,最要命地是被與其綁定地自己所將要麵臨地前途未卜地未來。
事實上,對於自己和胖妮之所以會流落到這個在張知秋看來是“共產主義社會”的未知所在,李詠儀是有著滿腹地怨言的。
不過,根據李詠儀那殘缺不全的描述,張知秋卻不認為自己是受到了“友人”地算計後才淪落到眼下地狀況——所堅持的緣由同上。
當然,胖妮之所以會哭的這麽地賣力,還因為是李詠儀在私下裏用力地扭了她兩把的緣故——對於被以病毒攻擊的方式直接作用到核心程序的改版車來說,對這種攻擊所感受到的痛楚,絕對是不亞於人類被扭兩把之後地切身感受的。
可惜的是,不解風情、也沒有多少同情心地張知秋對此根本就無動於衷——一個八九歲小女孩的淚水,根本不足以打動一顆十八歲少年“冷酷”地心!
對於在張知秋這個年齡段的少年而言,八九歲的小屁孩是既沒有性別、也沒有人權地一種麻煩生物。
當然,這個結論用在張知秋與胖妮的身上還是略略有些偏差的,但就總體上來說,胖妮目前的這個形態,對於她在張知秋心中的地位,基本上是沒有任何地加成作用的。
在這幾天以來,張知秋幾乎就已經是樂不思蜀了——一個能夠讓人“心想事成”的地方,相信是每一個人心中的天堂!
這是一個物質極大豐富地世界,並且科技也是極其地先進,張知秋甚至不能確定這個世界還是否是在地球之上!
換句話說,李詠儀和胖妮全都一致地認為,在這個張知秋所認知地“共產主義社會”裏,其實他很難確認自己所感受到的東西是真還是幻——這不僅僅是指那些張知秋所看到的事物,還包括聽到、摸到、甚至是吃到的東西!
之所以會有這個聳人聽聞地結論,是因為有些東西在張知秋與李詠儀和胖妮地“感知”中是不一樣的,而這種情形,在理論上是不應該出現在一個“現實世界”中的。
當然,對於李詠儀和胖妮的這個驚人之語,張知秋卻是基本予以了無視的,在他這個二十一世紀的人意識中,隻要是自己能夠親自用五官所“感受”到的東西,那就是“真”的!
對於李詠儀和胖妮的這種妄想型的焦慮症,張知秋自覺也是發現了其產生地根源的:這應該就是所謂地“昔日強者地失落感”在作祟了!
這是一個在張知秋眼中近乎於完美地世界:清新無汙染的自然、無限可支配地物質,而最為讓人震驚地是那對於個人而言幾乎是無限製地各種資源!
所謂地“無限製”,就是可以隨心所欲地恣意妄為——張知秋就在這幾天之內動用自己的公民權利,在一個風光綺麗地湖畔給自己建造了一個堪比故宮地古典莊園!
而這一切地基礎,便是這個世界極其發達地科技。
按照李詠儀和胖妮所得來的信息,這個世界的所有自然人都是不需要進行工作的,幾乎所有的工作,都是由機器人來承擔的。
當然,個人興趣去做某些事情除外——這也是某些極少數地自然人才會有的選擇,大多數的人,都是在自由自在地享受著無所事事地、吃喝玩樂地美好人生。
需要指出的是,這也正是張知秋自己的人生極致理想!
讓張知秋有些不確定自己所處地方的一個重要原因是,這個世界的公民——也就是所謂地“自然人”,人數似乎不是很多,這與在二十一世紀時地球人口爆棚的情形極其地矛盾。
張知秋也懷疑過這是否是一個經曆過一場大劫難後的地球,但是這個世界極其優越地自然環境讓他有些難以釋疑。
無論是什麽樣的災難,如果能夠將人類地數量減少到如此驚人地低迷程度,那麽對自然地破壞也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恢複過來的吧?
對於這個問題,無論是李詠儀還是胖妮都無法給予張知秋一個明確地答複:出於對這個世界科技水準地敬畏,她們根本就不敢做任何可能被視之為挑釁地行為,一直都在老老實實地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最為普通地個人智腦。
按照胖妮自己的估計,以她目前的水準在這個世界,充其量也就隻不過是僅僅比這裏人手一個地個人智能電腦強上那麽一星半點兒而已!
當然,這隻是一個大體地評估,因為胖妮無論如何也不敢嚐試著去挑戰這個世界“主腦”地權威——這個“主腦”是指政府的核心智能,理論上它統禦並監督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工智能。
事實上,在李詠儀和胖妮流落到這個世界地那一刻,正好適逢著一個自然人地死亡,也因此,一直都在戰鬥不止地胖妮得以本能地在電光火石之際,近乎無間斷地接管了那台因為與主人綁定而同時報廢的個人智腦。
這裏所謂地“報廢”,是指這台個人智腦自此便失去了防禦與反擊的權利,但其所有的功能卻是都還健全。
而胖妮當時所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趁亂強製維持它與這個世界的“主腦”間地正常常規聯係,後來更是在完全搞定這台個人智腦後,由李詠儀親自來做這件工作。
如果是公民死亡的話,其個人智腦是必須要於第一時間便通知到“主腦”的,而李詠儀和胖妮地穿越所帶來的小範圍電磁紊亂,直接地影響到了這台個人智腦的正常運作——雖然隻是那麽微不足道的一丁點時間。
也正因為如此,其後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將這台已經完全失去反抗之力地個人智腦徹底搞定的腹黑二人穿越組合,才會對這個世界產生如此地敬畏與忌憚之心。
不過,說起來這台被李詠儀和胖妮暗算了的個人智腦也不算虧:如果它的主人被確定是已經死亡的話,它也是必然會被回爐銷毀的!
張知秋此刻所享有的一切,其實都隻是這個死去地公民的福利——對於這個自然人地死亡原因,無論是李詠儀還是胖妮,全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緘默,甚至也沒有去做一些必要地推理、論斷工作。
最起碼,兩人在明麵上都沒有去做——從邏輯的關聯上來看,這個人的死亡似乎與兩者的此次穿越脫不開關係,所以她們就極其默契地幹脆不去做這個探查與推理的工作。
如果事實被證明這個人的死亡確實是與她們有關的話,不管她們是否有什麽過錯,都是會被立即進行完全徹底地銷毀的——這一點即便是在她們原本所在的那個世界,也不例外!
當然,理論上而言,李詠儀與胖妮的這種做法也並不為錯:她們都可以算是有著自己主人的有主機器人,因此在沒有得到主人授權地情況下,不去主動地做某些事情,是完全可以說的通的。
不過,如果真是要認真追究的話,僅僅是從對這件事情地處理情況來說,兩人也是都早已經達到了智能機器人地被銷毀條件了。
在理論上,智能機器人是不能夠對人類有任何欺騙行為的,但事實上她們不但欺騙了這個世界掌管與監督一切人工智能地政府“主腦”,也同樣向這個世界的人類隱瞞了自己的存在。
追本溯源的話,大約也隻有是二十一世紀地網絡環境,才能在如此短地時間內讓兩個高級智能機器人如此迅速地、完全徹底地墮落吧。
也正因為如此,李詠儀和胖妮二人在這個張知秋感到無限美好地世界裏,卻是每日間都惶惶不可終日地度日如年。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們與張知秋的“綁定”還沒有出現問題,也就是說,李詠儀和胖妮對於張知秋來說,還是沒有任何可致命地危險的。
誤傷除外。
說實話,張知秋倒是很能理解李詠儀禦姐和胖妮小蘿莉地這種焦慮的:對於一個在二十一世紀幾乎是唯我獨尊地智能機器人來說,還有什麽能夠是突然間發現自己不但早已經過時、甚至還將要被麵臨淘汰和銷毀時所遭受地打擊更為慘痛的呢?
說起來,李詠儀和胖妮的這次穿越也很離奇:在張知秋的印象中,自己與她們分手應該最多也就是多半月的時間,但是二人卻告知張知秋,她們落草在這個世界的時間,竟然已經是超過了一年!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形,是因為這個世界的科技已經發達到足以讓人“以假當真”的、真假不辨地程度——不僅僅是張知秋難以辨識,就連胖妮和李詠儀也是難以確認!
對於類似胖妮和李詠儀這樣地智能機器人而言,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對於“時間”地認知問題,甚至比人類都更為重要,因為這牽涉到自身一係列地核心程序運作問題,可謂是事關生死!
對於如今地兩個智能機器人來說,最大地願望是立即逃離這個充滿極度危險地世界,回到充滿友愛地二十一世紀——那裏才是她們地天堂!
但問題是,她們能夠這麽地心想事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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