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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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江秉謙的盛情邀請,張知秋稍作考慮之下便也應承下來:看這樣子,如果自己不去走這一趟的話,隻怕是拿不到盼望已久地人民幣的。
當然,張知秋對此也能理解,畢竟對這些零部件地檢驗不是一把遊標卡尺便可以勝任的,在沒有最終確認它們地品質之前,自己想要拿錢那就是一個妄想。
臨行之前,張知秋從林肯車上拖下來兩個碩大地包裹,在李逸風探究地目光中主動地坦承,這是答應送給江珊地一些真人cs道具,但卻有意無意地沒有直言這是美軍地裝備。
不管怎麽說,多一事總是不如少一事的好,李逸風這個國安部的身份,多少還是讓張知秋感到有些忌憚的。
看到江秉謙已然是一副神遊天外、魂不守舍地模樣,李逸風也隻好是收起那個想要在現場打開對這兩個包裹進行檢查的心思,決定先返回江風集團總部再做計較。
“江總,我坐你的車走吧!”江秉謙不理會張知秋,張知秋卻是要理會他的:“我的駕照還沒有到手,不敢開車進市區。”
江秉謙無言地點頭,轉臉卻是急著親自與人去搬那幾個零部件,一副根本無暇與張知秋多說的模樣。
其實江秉謙已是聞言大喜,隻是他近來實在是精神憔悴到有些過度,臉上的神情一時間跟不上腦部地指令,到是讓他由此而莫測高深了一回。
江秉謙本也正自殫精竭慮地想著要如何才能把這個如今唯一掌握著擁有可能是國內最為先進機械勢力線索的年輕人控製在手中,沒想到張知秋竟然如此自覺地送上門來。
當然,其實江秉謙到也沒想著要把張知秋怎麽樣,隻是不希望張知秋所代表的這條線與其他地勢力接觸——最起碼是不要在江風集團與之建立起正式地合作關係之前。
要知道,國內對於此類高端生產加工能力地需求是近乎於無限的,如果這些零部件的檢驗結果合格的話,張知秋他們就是整個國內機械行業名副其實的大爺!
張知秋對江秉謙地態度也不介意,隻是暗自地囑咐二妮,等自己離開之後,她也必須要馬上走人,並且要以最快地速度改換外形。
張知秋之所以會做出這樣地決定,完全是被李逸風所表現地熱情給驚嚇到了,剛剛此公在看這輛林肯車的時候,眼睛裏可是毫不遮掩地顯現出豔羨、驚歎之色的。
如果不是已經決定是要低調地做人、老實地做事的話,張知秋原也不用操這麽多地閑心,但現在卻是自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事實上,李逸風此刻就已經在動著一些心思了:國內出現了這麽一個連江秉謙都不知道地高科技生產企業,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都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這件事在李逸風看來,一般無非也就是兩種情況:一種是張知秋代表著國內具備這種生產能力的某個企業或研究機構,但這種可能性太低,李逸風自己也在第一時間便將其排除了。
國內具有這種高端生產能力的企業,即便不是國企或軍方企業,也無一不是處於軍方嚴密監控之下的,其生產能力幾乎已經被壓榨到了極限,有的生產周期甚至都已經被排到了一年之後,根本沒有餘力來接江風集團地這點小活。
第二種情況,這是一個國家目前所不掌握地勢力——說白了講就是走私集團,通過某些特殊渠道走私到了一整套地生產設備,並且準備以此來牟利。
對於這種情形,其實國內相關機構也一直在與一些國際上的走私集團有著合作關係,通過他們走私一些國內被禁運地設備,彼此間地情形相當地複雜。
不過,對於這一類的走私活動,國家不僅僅是不加禁止,相反還是非常鼓勵的,所給付出去的錢財也絕對不少。
但是,實際上真正能夠弄到高新科技產品的時候極少,大多數都隻是一些國外情願報廢銷毀、也不願出售給國內地、較為先進地設備,而對於那些最為先進的設備,敢於伸手的人卻是要冒著被殺頭地危險的,基本是沒有什麽人敢於去做了。
這並不是怕死,而是投入與產出太過於不成比例;而且一旦事敗,所牽連地絕對是整個走私組織,西方國家在對涉及到打壓國內地這一方麵,卻是絕對地不講人權、也毫不手軟的。
事實上,這一方麵最大的問題是,即便就是不怕死——這樣的死士國家還是不缺的,也根本沒有渠道可以弄到那些想要的東西!
“頭兒,有這麽一個情況,我懷疑是有一個大型地走私集團在市內活動……”上車之後,李逸風略作猶豫,還是在心底對江秉謙說了一聲抱歉,然後堅定地撥出了一個號碼。
這種事情,除非是不知道,否則李逸風是必須要對組織報備的,哪怕這個事情是涉及到了自己的老子親娘。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隱瞞不報,但你要在以後的日子裏,懇求你所知道地一切神靈保佑這件事的永不曝光,直到你壽終正寢地那一天。
對於一個國安人員來說,他的職業生涯中是容不得有任何一個汙點的——哪怕這個汙點是發生在幾年、十幾年之前,他的職業生涯便也會因此而黯淡無光!
“我知道了,按程序上報吧,你近期沒有時間去關注這些小事。”
李逸風剛剛才說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尚且還沒有來得及對整件事情進行陳述,但卻已經被他的上級直接地打斷了,顯然他的上級卻是對此並無興趣。
如果張知秋在這裏的話,他一定能夠聽出來,接聽李逸風電話的這個人,正是那個他目前一直都在想方設法地不想與其有所牽涉地老熟人——李觀棋!
“頭兒,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呀!”李逸風聞言有些驚訝,隨即卻是急忙地試圖進行辯解。
“與你目前所承擔地任務相比,這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這難道還需要我來提醒你嗎?”大約是麵對自己親信的緣故,李觀棋地話說的非常地直接,而且還透露著一種深深地疲憊。
在這一段時間以來,李觀棋感受到了極其沉重地壓力——這是一種無形地壓力,雖然並沒有針對他本人的任何實質性行動。
幾天之內,部裏的一些熟麵孔已經是悄然地從人們麵前無聲無息地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解釋,他們去了哪裏。
李觀棋開始有些猜疑這些人的“消失”或與自己所參與的這些行動有關,但是有的人卻根本連專案組地成員都不是。
於是,李觀棋也不願多想了。
對於李逸風這個年齡和資曆都比自己更大的老部下,李觀棋還是頗為有些好感的,是以也不願意他因為一些無關緊要地事情而在這個時候出問題。
當然,對於當年導致李逸風幾乎一蹶不振地那個錯誤,李觀棋也是心知肚明的,但他不想、也不會對此作出任何地評論。
“頭兒,我覺得這個事情可能會與我們所做的這個任務有所關聯!”李逸風對於李觀棋地訓斥毫不在意,反倒是執著地堅持著自己的意見。
“你說吧!”三秒鍾後,李觀棋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了過來。
“你說這個人叫張知秋?!”三十秒鍾後,李觀棋的聲音從話筒裏炸了過來!
李逸風兩手一顫,車輪立即跑出來一個幾可忽略地跑偏,右手已然抬到了耳邊,但終究還是沒有把耳機摘下來。
“密切注意他的一舉一動,但不可以有任何可能引起他懷疑的行為,這個人正是我們的一個重要目標,我這就派人去支援你!”
放下電話,李觀棋奮然地一拳砸在了自己的腿上。
說起來,如今所執行地這個任務,是李觀棋在從警以來最為莫名其妙的一次,整個專案組地種種不合情理地規章製度,已然是到了讓人匪夷所思地程度!
以保密製度為例,做為專案組地成員,象李逸風這樣地沒有進入到領導組裏基層骨幹特工,竟然也成為了保密條例地防範人員,除了他們各自所執行的分配任務之外,沒有人知道別人究竟是要幹什麽!
也正是如此,這才會發生這種身為專案組成員之一地李逸風,竟然卻是連專案組地目標名字都不知道的咄咄怪事。
不過,李觀棋其實卻是也已經感覺到了,可能不僅僅是如李逸風這樣地非領導組成員,即便就是自己這樣地領導組成員,也並非是被全無保留地信任著,有一些事情,似乎也還是自己應該知道、但卻根本就不知道的!
事實上,根據一些隱隱約約地蛛絲馬跡,李觀棋在這時已經在開始懷疑,自己所參加地這個專案組,是否隻是一個被擺在明麵上來的樣子貨,而真正地專案組,則是另有其人!
象那種明暗、虛實雙線並舉的辦案手段,過去也並非罕見,但是真正嚴格到連當事地特工也全部都被保密的,這在李觀棋的印象中,卻還真是第一次……(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