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數天時間的“評估”之後，蕭道成最終還是“妥協了”。

    因為無論他怎麽算，都不可能打得過九黎城。

    要說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有爭霸蜀地的野心，怎麽說也是一朝的開國皇帝，而且還是從劉宋的手裏“接管”來的，實力並不弱。

    但現在，卻有些力不從心了。

    當初那個在劉宋時期叱吒風雲的中領軍將軍、弑殺廢帝劉昱、並且建立了齊朝的開國帝王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諸侯。

    他手底下並沒有多少真正的精銳，至少和李子木相比，要差的多，而這也是他選擇投降的主因。

    人要有自知之明，環境不同，所做出的選擇自然也不同。

    ——

    新曆四年八月十七日，蕭道成率領部眾投靠九黎城，另一邊，李牧所掌握的鎮北軍也在同時進入了資市。

    在未來，鎮北軍將負責兩市的防禦，其中，李牧率領十二萬武安軍、十萬黃巾信徒坐鎮遂寧市，張郃則率領餘下的十萬黃巾信徒坐鎮資市。

    而在李子木的要求之下，蕭道成手底下的六十萬大軍就地解散，隻留下五萬名大齊精銳加入了趙雲的白虎軍。

    大齊精銳的實力很強，裸裝武力值達到了四十點之多，交給趙雲統領，正好可以滿足他的統禦名額。

    ——

    九黎宮裏，李子木見到了一身便裝的蕭道成。

    蕭道成今年三十有七，正值壯年，由於是武將出身，身材也要比普通人魁梧許多。

    此時看著向自己行跪拜禮的大齊皇帝，他的心裏也有些可惜。

    對方的能力並不差，有皇帝這個身份在，最少也是一名上將級別的人物，不僅擁有專屬兵種，還擁有結營列陣和統禦這兩個統帥技，累計可以增加點武力值，算是加強版的麴義，隻比三流統帥略遜一籌。

    但對方好像沒有了功利之心，無論他怎麽勸說，都不肯出仕，擺明要做一名逍遙侯爺。

    正打算讓其離開，腦海裏卻突然浮現出了張角的身影，這時開口說道：“紹伯可願說說秘境裏麵的事情？我對此倒是頗為好奇。”

    “秘境？主公想聽哪方麵？”

    眼眸一頓，蕭道成臉上的笑容也在此刻消失。

    “所有，紹伯若是能夠言無不盡，卻是再好不過了！”

    如果沒有通關秘境任務，他也不會提到此事。

    但既然已經出現了太平要術和混沌戰馬，說什麽都要搞清楚背後的緣由。

    這兩件寶物分別代表了兩種不同的“氣團”，太平要術提到了靈氣，而後者便是混沌之氣了。

    抬頭看著陷入沉思的蕭道成，李子木也沒有打擾，伸手拿起茶盅抿了一口，一直等十幾分鍾，對方才緩緩說著：“秘境隻是其他人的說法，在我看來，那裏就是一座折磨人的地獄。”

    “在那座地獄裏，我看不到任何的人影，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隻要睜開眼睛，就有一團迷霧像自己湧來，每到這個時候，精力便會特別地旺盛，有些時候，我甚至會連續好幾天閉不上眼。”

    “後來呢？”正聽得入神，蕭道成卻突然低下了頭，仿佛在組織語言，看到這種情景，李子木也沒多想，下意識地說了一句。

    “後來的事情有些記不清了，隻知道有一道亮光從天而降，緊接著便有人開啟了那裏。”

    “亮光？這和張角的情況有些不同啊！”

    略有深意地看了眼蕭道成，李子木揉了揉有些發漲的太陽穴，總感覺有什麽東西被自己給錯過了。

    就算這一切都是被“人為”設計的，但能夠搗鼓出這麽龐大的規模，也絕非普通人可以做到。

    從係統，再到秘境，還有最近接觸到的混沌之氣，每一個都好像毫不相關，但又隱隱約約可以連在一起。

    混沌之氣是構成天地萬物的根本，是宇宙最初形成時所伴生的天地精華，被稱為一元之氣、玄黃之氣。

    道家所說一氣化三清裏麵的“一氣”，也常被認為是混沌之氣。

    根據蕭道成的說法，他在身死之後便來到了那裏，並且看不到天，也感覺不到地，這種場景和天地初開之時何其相似？

    而有能力去收集這些混沌之氣的“人物”也不多。

    在華夏，隻有一個人可以做到，那就是盤古。

    不過盤古隻是一個代稱，在曆史上是不可能出現的，如果換一個稱呼，他更喜歡稱之為“宇宙意誌”，或者是宇宙規則。

    因為從現代科學的角度來看，所謂的宇宙也不過是一個物質世界，它的起源可能和億年前的一次大爆炸有關。

    當物質和能量都聚集到了一起，並濃縮成很小的體積，溫度極高，密度極大，瞬間產生巨大壓力，之後便發生了大爆炸。

    這次大爆炸使物質四散出去，宇宙空間不斷膨脹，溫度也相應下降。

    而混沌之氣也是在這次的大爆炸之中出現，並且形成了自主的意識。

    以至於後麵所出現的恒星、行星、生命也和其脫不開關係。

    當然，這些隻是他的一次腦洞，真實的情況如何，現在還說不清楚，但這種解釋也要比籠統的平行空間靠譜的多。

    而且秘境空間出現的時間也很值得推敲，它不是出現在遠古時期，也不是出現在古代，偏偏在科技發達、地球環境和資源被破壞嚴重的二十一世紀。

    假定“宇宙意誌”真的存在，在“看到”現代人大肆破壞環境、使天地之間的靈氣消散，肯定會“出手”阻攔的。

    從根本上來說，宇宙所希望看到的是一個靈力充沛的地球，而不是一個被破壞嚴重、隨時有可能被丟棄的廢星。

    可能在它看來，現代科技就像是一個個癌細胞，一旦讓其無限製地發展下去，可謂後患無窮，甚至有可能形成反噬，將這個好不容易形成的意誌給“吞噬”掉。

    而係統讓自己謹慎使用太平要術，也有可能是在阻止吸收靈氣。

    仿佛有一道靈光閃過，李子木低垂著眼簾，卻感覺心跳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