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你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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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麽,傅年月今天一直有些心緒不寧,導致她上班時間也有些心不在焉,心裏老覺得會發生什麽事一樣。
今天急診科格外忙碌,救助車已經出去了好幾趟,有兩起車禍和一起高空墜落導致的急症病患,臨到晚上還派出去了一輛接疑似中風暈厥的老人。
傅年月跟著胡老師,一直處於不停的忙碌之中,等到好不容易休息了一下,才發覺肚子裏已經饑腸轆轆。
但是剛剛開出去的救護車還沒回來,沒有辦法騰出時間去吃飯,傅年月隻有先回辦公室喝了一大杯水先頂一頂。
剛把杯子放下,便聽見辦公桌抽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傅年月掏出手機一看,是陸承勳的號碼,心中那股子不祥的預感又突然冒了起來。
剛剛接通電話,就聽見那邊傳來了程先生微弱焦急的求救聲:“傅小姐,快來救老板……”
“程先生,你們出什麽事了?陸承勳怎麽了?”傅年月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一股莫名的心慌感從胸膛中升起。
“老板遇到暗殺,車子爆炸,我們在城郊新區的加南路,請您馬上過來……”程先生用盡全身力氣說完這麽一句話,電話那邊便沒了聲響。
“喂?喂?喂?程先生你還在嗎?回答我!”傅年月心焦不已,猜測程先生可能受傷暈了過去,沒有掛斷電話,匆忙跑向了急救處。
“護士老師,我有個朋友在城郊新區出了事,麻煩馬上派一輛救護車過去!”
急救站的護士皺了皺眉:“出了什麽事?為什麽不給醫院打電話反而告訴你?城郊新區離我們醫院那麽遠,怎麽輪不到我們醫院派車去接啊。”
城郊新區是新開發出來的一片經濟開發區,在C城最南端,和處於C城東端的C市中醫院確實有不小的距離。
傅年月被護士這麽一說,冷靜了稍許。從醫院開車過去確實有些遠了,程先生為什麽不撥打120電話,讓急救中心從離他們最近的醫院派救護車過去呢?
或許是程先生不方便打急救電話?傅年月心中思忖著。但是一想到陸承勳和程先生兩人正生死未卜地等著她,頓時放棄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語氣裏不由得帶著幾分哀求,希望急救站能夠派車跟她一起過去救人。
最後護士被她磨得沒辦法了,問了護士長,卻是一副愛莫能助地樣子回答她:“不是我們不願意幫你,現在急救站的跟車醫生都已經出去接病人了,恐怕現在騰不出人手出車。”
聽說跟車醫生都不在醫院,傅年月想也沒想地說道:“醫院隻要派一輛車給我就行,我跟著車子去接他們,行嗎?”
“你在說笑嗎?你跟過車嗎?你會急救嗎?你有執業證書嗎?”護士長臉上滿是詫異。
傅年月坦然地搖了搖頭:“現在這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們兩現在已經和我失去了聯係,說不定正處於性命攸關的時刻,我必須馬上趕過去。”
“就算你心裏再著急,遠水也救不了近火,我勸你還是打急救電話讓急救中心派車過去吧。”護士長還是不願意鬆口,搖搖頭離開了。
要是是別的醫生提出這樣的要求,護士長或許還會酌情報上去,幫幫她。
但是傅年月是誰,她是上麵特意打過招呼要特別對待的人,她可不想因為幫她把自己的前途搭上去。
傅年月在急救站碰了壁,心中無比焦急,咬咬牙,便打算跟今天值班的李老師去請個假,然後打車去城郊新區。
“馬上有病人要被接回來了,你竟然跟我請假?傅年月,你是不想在這個醫院待下去了是不是?”李老師忙碌了一天也是累得不行,哪裏願意放傅年月走?
傅年月麵上焦急,把自己請假的緣由低聲解釋了一遍。
“還有這樣的事情?”李老師雖然年輕,在對待患者這件事上卻並不馬虎。
聽傅年月這樣說,他當機立斷:“這樣,我帶你去急救站派車,不過我是沒有時間跟車的,你自己可以嗎?”
沒想到李老師竟然問都不問地相信了她,傅年月心中感激,麵色堅毅地點了點頭。
“好!不過我事先說明,要是你騙我或者到時候出了什麽事情,需要你自己一力承擔。”
得到了傅年月的保證,李老師以自己的身份幫傅年月派出了一輛車。
傅年月坐在急救車的車廂之中,一邊給程先生打電話,試圖聯係上他們,一邊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他們兩都不要傷的太嚴重。
畢竟是救護車,一路算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城郊新區的加南路。
加南路寬廣偏僻,路上不見人和車輛,因為是先修建的公路,各種監控設備還不完善。
傅年月在離公路五十多米的地方,找到了已經被炸成廢鐵的車,和已經陷入昏迷的陸承勳和程先生。
救護車除了傅年月和司機,隻跟了一名急救站的護士一起過來。
傅年月檢查了兩人,發現程先生有兩根肋骨骨折,大腿處有一處割傷,雖然沒有傷到大動脈,但也流了許多血。而陸承勳則可能是被撞擊傷到了後腦。
三人合力把昏迷中的兩人一起搬上了救護車,傅年月顧不得身邊的護士,直接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銀針為他們做起了急救。
傅年月先是為程先生做了止血,將他大腿的傷簡單地包紮了一下。等到出血止住之後,便將止血的銀針起了出來。
跟程先生可以看見和觸摸到的傷勢比起來,陸承勳的傷明顯要更加嚴重。
傅年月小心翼翼地觸摸著陸承勳高高腫起的後腦勺,感覺到腫包處觸手有些柔軟,確定了皮下出血,就是不知道是否有顱內出血的存在。
她沉下心來為陸承勳把過脈,雙手捏住他的下巴,將昏迷的陸承勳嘴裏的舌頭展露出來,見舌下脈絡青紫,舌形輕微腫大,心中便有了幾分決斷。
陸承勳很有可能已經有了顱內出血的症狀,如果不盡快止血的話,造成顱內壓增高,那麽他的情況就危險了。
救護車快速地馳騁在公路之上,身邊沒有精密的檢測儀器,唯一能夠依靠的診斷隻有傅年月通過檢查而做出的推斷。
雖然傅年月相信自己這些年來所學到的醫學知識,但是在人命麵前,她不敢托大。
傅年月目光緊緊盯著陸承勳因為昏迷而緊閉著的眉眼,聲音很輕地問了一句:“陸承勳,你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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