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那是我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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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年月。”低沉醇厚的男聲從手機裏傳了出來。
“喂,你是哪位?”傅年月雖然眼睛有些迷糊看不清來電顯示,但是口齒卻還算是清楚。
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寂靜的仿佛連呼吸聲都不存在一般。
傅年月有些疑惑地把耳邊的手機拿到眼前,迷糊中看見了一個大大的綠色通話鍵,嘀嘀咕咕道:“不是沒掛嗎?”
再一次把手機放回了耳邊:“喂?你到底哪位?不說話我就掛了。”
這一次,那邊終於有了聲音。
那個低沉醇厚的男聲比剛剛更要低沉,顯得有幾分喑啞,他說:“年月,是我。”
“你?我當然知道是你了。”傅年月笑出了聲,然後話音一轉,又正經了起來:“可是,你到底是誰?”
“年月,你怎麽了?”似乎察覺了傅年月的反應有些奇怪,這次開口的聲音明顯有些無奈。
“我?我怎麽了?我沒怎麽啊,我沒醉啊,你不要以為我喝醉了好嗎?”傅年月很是此地無銀地辯駁。
“你喝酒了?”聲音變得焦急起來:“你現在在哪裏?一個人嗎?”
“咦?”傅年月頓了頓,語氣帶了幾分叛逆:“你到底是誰啊,我又不認識你,幹嘛要告訴你我在哪兒?”
說完,她也不管電話那頭的男人什麽反應,把接通的手機往包裏一扔,就打算出洗手間去找Judy——繼續喝酒。
而此時,天龍花園最深處的那棟獨棟別墅裏,二樓書房。
陸承勳接連“喂”了好幾聲,卻沒有的到電話那頭女孩的回應。
他的麵色從焦急變成了擔憂,倏地從辦公桌前站了起來,迅速地拉開了書房的大門。
等在門外的程先生,見書房的門終於打開,眼中掩飾不住喜色地迎了上去:“老板。”
其實他內心更想說的是:“老板,你終於出來了。”
畢竟這幾天以來,陸承勳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不眠不休地工作。就連送進去的吃食都總是動了兩口就放在一邊變冷。
不吃飯,不休息,不睡覺。
這樣的日子從他被傅年月拒絕之後,就已經變成了他的生活常態。
好似他所有的生活,都隻剩下了工作,除了工作,他什麽都不再關心也不再在乎。
甚至於自己的身體,也變得不再重要了起來。
程先生心裏著急,可是怎麽勸說都沒有用,甚至最後還被從書房裏趕出來,不讓他跨進書房半步。
這些天以來,他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給傅年月打電話。
告訴她,在她狠心拒絕陸承勳之後,自家boss過的都是什麽樣的日子。
可是,想到之前陸承勳下的死命令,和……
明明自家boss對她那麽好,她卻絲毫不為所動,甚至於毫不留情地拒絕了自家boss的表白。
難道傅年月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程先生很不理解,可是總歸有一件事他是知道的,如果傅年月對自家boss真的沒有任何感情,那麽就算他想辦法把她找過來,她也終究還會離開。
而自家boss,怎會在這樣的見麵和離去中,受到更大的傷害。
所以,失戀這回事,真的隻有讓當事人自己走出來,才算回事。
可是已經這麽多天了,程先生一直在懷疑自家boss到底能不能夠走出來。
好在,陸承勳終於願意走出書房了,隻要出來了,就已經算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
程先生心中欣喜又驚喜,想開口問一句:餓嗎渴嗎累嗎困嗎……
可是又因為太過激動而無法發出聲音,而且,似乎自己這樣有點矯情?
腦子裏還在飛速運轉,就聽見自家boss低啞滄桑的聲音響起:“查一下,年月現在在哪兒。”
一邊說著話,陸承勳已經快步走到了走廊盡頭的電梯口,按下了地下停車場的樓層。
啥?
程先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耳朵裏聽到的內容,這,自家boss這麽急匆匆地跑出來,就是為了去找傅年月?
雖然驚疑不已,但是長久以來的職業素養讓他迅速跟了上去,然後拿出了手機開始完成陸承勳的指令。
電梯到達地下停車場的時候,程先生已經查到了傅年月現在的位置:“傅小姐現在在城東麒麟路的慕思酒吧,要現在開車過去嗎?”
陸承勳微微點了點頭,快步走到了離電梯口最近的一輛白色超跑邊,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程先生連忙跟了上去,一手擋住正要被關上的駕駛座車門:“boss,你已經幾天沒有睡好覺,讓我來開吧。”
陸承勳目光如冰淩般泛著刺骨的寒光,他沒有說話,就這樣直直地盯著程先生的眼睛。
手下微微用力,就把車門從程先生的手裏掙脫,迅速關上車門發動。
一陣發動機的悅耳轟鳴聲之後,還站在原地的程先生一臉懵比地看著自家boss所架勢的超跑如離弦之箭一般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內。
愣了幾秒之後,他連忙上了身旁的另外一輛黑色跑車,發動車子趕緊跟了上去。
陸承勳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睡覺,現在又要去路上飆車,城東離這裏可不近。
程先生生怕陸承勳出什麽意外,一向開車十分穩妥的他,一時也顧不得其他,幾乎把油門踩到了底追了上去。
傅年月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自家boss為什麽這麽急匆匆地要趕去找她?
難道,傅年月在就把被欺負了?
陸承勳把車開得飛起,一路開到了網吧,把價值上億的限量超跑扔在了酒吧門口之後,幾乎是奔跑著衝進了酒吧裏。
而這個時候,傅年月正和Judy歪歪扭扭地坐在一起,Judy已經醉倒了,就隻有她自己拿著還剩半瓶子酒的酒瓶,發一會兒呆,又喝一口酒。
原本服務員看傅年月醉了,還想著要不要拿她的手機給朋友家人打個電話,把這兩個醉鬼給領回去。
可是傅年月去了個洗手間回來之後,看起來又像是清醒了許多,安安靜靜地捧著酒瓶子在喝酒。
服務員觀察了好一會兒,確定她沒有醉倒也沒有發酒瘋的情況,也就沒有再多管了。
反正這大白天的,也沒什麽客人,她們願意待著就待著吧。
陸承勳一眼就看到,酒吧角落的卡座沙發上,那個捧著酒瓶子傻乎乎發呆的女孩。
他的呼吸瞬間一窒。
有多少天,沒有看見她的麵容了啊,他心中的女孩,他視若珍寶恨不得融進自己骨血中的女孩。
他愣在了原地,一動不動,好似連呼吸的本能都已經忘了。
之前他趕來的心有多麽的焦急擔憂,那麽這一刻,他的心就有多痛苦害怕。
她已經拒絕他了啊,她不喜歡他。
他答應了,不再打擾她的生活了啊。
所以,即便在見不到她的日子裏,他每天都在經曆著猶如挖心般的痛苦,猶如行屍走肉般沒有任何的感覺和希望地活著。
他希望能用別的什麽事情麻痹自己,讓自己不再去想著她,拚命地抑製住內心瘋長的思念和愛慕……
工作,除了工作,除了在工作的時候他可以獲得喘息的機會,除此之外,不論是休息還是進食,對他來說都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不管怎樣努力,他都無法入睡,因為隻要一閉上眼睛,他的眼前都是她,全都是她。
她對著他笑的樣子,她專注地為他治療的模樣,她害羞地別開臉的樣子……
還有,肌膚相觸時,她手指的柔軟溫度……
這一切,沒日沒夜地折磨著他的身心,讓他的精神和身體都時時刻刻處在崩潰的邊緣。
是什麽支持著他沒有崩潰呢,是她啊,他還沒有看到她得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沒有看到她幸福的樣子,他怎麽敢就這樣崩潰呢。
所以,反正都是活著,行屍走肉一樣的活著,也是活著吧。
可是就在這一刻,原本陸承勳以為,自己一輩子就這樣了,沒關係了,總會習慣的。
但是,為什麽在看見她的麵容的那一刻,伴隨著那痛苦糾結和害怕一起湧來的,還有那如潮水般洶湧的思念,和心動。
能習慣嗎?
不可能的啊,再怎麽欺騙自己,也不可能啊。
視線之中,麵容秀致絕倫的女孩動作有些停滯,然後緩緩地把酒瓶對上了自己的嘴,澄黃的液體順著瓶口流入櫻花色的粉嫩唇瓣。
或許是因為有些醉了,她的動作並不穩,有少許的液體順著嘴角流了下去,經過白皙修長的脖頸,最後沒入衣領之中。
陸承勳眸光一暗,終於有了動作。
他步履沉穩而又快速地朝傅年月的方向走了過去,周身環繞著黑色懾人的氣勢,讓原本想上來招呼他的服務員,不由自主地停在了不遠處。
來到傅年月的麵前,他彎下身蹲在地上,一隻手動作輕柔地抓住了傅年月手中的酒瓶,一隻手掰開傅年月握著酒瓶的手,成功把女孩手中的酒瓶收繳。
傅年月被搶了酒瓶,很是不滿地睜開了眼,醉眼模糊地看了看眼前的人,嘟著嘴控訴:“你幹嘛!那是我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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