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徐鶴的聲音裏帶出了哭腔。
好痛。
……
女子略微放鬆了些許手上的力道。
她定定的盯著孩子。
“徐鶴。”
“別想了。”
“相信媽媽。”
“你看到的就是幻覺。”
“不用當真。”
“忘記它吧。”
“聽到了嗎？”
……
徐鶴的眼神劇烈的顫抖。
幻覺……
忘記……
……
不。
徐鶴喃喃，“大哥哥……”
“大哥哥看到了小喜……”
……
“什麽？”
女子見孩子嘴巴開闔，應是說了什麽。
卻太過的聲弱含糊。
她沒有聽清楚。
她湊近孩子。
“你說什麽？”
……
“大哥哥……”
徐鶴努力發出了聲音。
雖然答應了大哥哥……
但是……
被誤會、被否定的感覺很糟糕。
他想向媽媽證明……
他是對的。
小喜是真實存在的。
陪了他那麽長的時間……聽了他那麽多的抱怨……還給予了他特殊能力的小喜……
他很重要的朋友小喜……
才不是假的！
……
“啊？”
女子愈發湊近了孩子。
“大？”
“大什麽？”
……
徐鶴深吸一口氣。
“大哥哥！”
徐鶴終於大聲喊了出來。
……
“……大哥哥？”
女子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孩子的大聲有些炸到她的耳朵了。
“什麽大哥哥？”
這孩子的話怎麽沒頭沒腦的？
……
“還有……”
徐鶴捏緊自己的手，“大哥哥……”
“也看到了小喜。”
真的說出來後，徐鶴的心裏鬆了一口氣。
說都說了……
他就讓自己忘記……他答應了大哥哥不告訴別人大哥哥的事情……
……
對不起，大哥哥。
……
“大哥哥也看到了小喜？”
女子重複孩子的話。
“哪個大哥哥？”
女子問道。
老實說，一開始的吃驚後，女子並不相信這孩子說的還有人看到小喜的話。
她覺得……
這隻是這孩子的“垂死掙紮”。
這孩子就是不願意接受他口裏的小喜隻是他自己的幻想這個事實。
所以想要努力的找人證明他所言非虛。
可是……
他又哪裏真的找得到人呢？
……
“就、就是……”
徐鶴語不成句。
他不知道要怎麽介紹大哥哥……
……
女子意料之中的笑了笑。
這麽小的一個孩子……
哪裏說得出來麵麵俱到的謊言？
……
“徐鶴。”
女子語帶歎息。
夠了。
“不要再騙自己了。”
“也不要騙媽媽了。”
“好嗎？”
“根本沒有這個大哥哥。”
“是不是？”
….
“不是！”
徐鶴下意識反駁。
反應過來媽媽的那些話後，徐鶴更加大聲的反駁，“不是！”
“有大哥哥的！”
……
“哪裏？”
女子言辭犀利，“你在哪裏見的他？”
“你又是怎麽知道他看到了小喜？”
“當時的情景是怎麽樣的？”
“他說了什麽？”
“做了什麽？”
……
女子一下子問了很多問題。
這些問題……
不是一個撒謊的孩子可以答出來的。
……
徐鶴愣住了。
……
女子毫無意外。
再等等。
她告訴自己。
等孩子自己意識到……
這些問題……
他一個都回答不了。
到時候，她再讓孩子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就會容易很多。
……
“……這裏……”
徐鶴嘴唇顫抖。
半晌，他終於發出了聲音。
……
“什麽？”
女子對於孩子總是含糊的聲音有些不滿。
“好好說。”
“如果你要向媽媽證明的話。”
“就把所有的問題都回答清楚。”
“那樣媽媽才會相信你。”
“相信你說的是對的。”
……
徐鶴深吸一口氣。
“……這裏。”
雖然孩子的聲音仍舊不是很響，比起之前卻是清楚了很多。
……
女子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裏？”
“你的房間？”
怎麽……
不可能嗎？
女子不確定。
畢竟的確有她在外麵上班、留兩個孩子在家的情況。
而這兩個孩子就算都在家裏，基本也是各玩各的。
不知道對方在幹什麽……
也不奇怪。
……
“不是。”
徐鶴搖頭。
不是他的房間。
“在客廳裏。”
那天的大火浮現在徐鶴的腦海裏，他的臉色蒼白了幾分。
“那天屋子裏著火……”
他明明隻是點燃了幾張紙巾……
後麵怎麽會變成那麽大的火？
……
“……大哥哥出現……”
徐鶴訥訥。
他又想到了他跟大哥哥的拉鉤……
他有些心虛。
……
“等等。”
女子覺得自己有些模糊了。
“那天……”
“就是屋子裏著火的那天？”
“你跟姐姐被大火困在屋子裏的那天？”
是那天嗎？
那天竟然有陌生人。
哎！
女子腦中靈光一閃。
“你說的是消防員叔叔！？”
女子有種恍然的感覺。
她的心提了半天……
結果是那天的消防員嗎？
……
“不是。”
徐鶴搖頭。
五官微微皺起。
“大哥哥不是消防員叔叔。”
“大哥哥突然出現在家裏……”
“他看到了小喜。”
……
“你怎麽知道他看到了小喜？”
女子打斷孩子的話。
孩子的這些話她越聽越像是編的。
她順著孩子的話問道。
……
“他說了小喜。”
徐鶴答得很快。
大哥哥看到小喜是非常顯而易見的事情。
……
“他……”
女子的聲音微揚，“說了小喜？”
“他說了小喜什麽？”
……
“他說……”
徐鶴努力回憶。
除了大哥哥告訴他、他不怕火的能力是因為小喜以外的的話語……
“他說小喜很特別！”
徐鶴眼睛微亮。
他想到了！
……
女子一愣。
這話……
倒的確像是看到小喜的人會說出來的話。
長著兩個腦袋的鳥哎……
能不特別嗎？
……
女子的目光複雜起來。
這話合理。
隻是……
這話究竟是這孩子真的聽到別人說的……
還是自己想的？
自己想的話……
這孩子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想出這麽合理的話……
她是應該相信這孩子有這麽聰明？
還是相信這孩子真的聽到了所謂的大哥哥說的這句話？
……
“大哥哥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女子換了問題。
“大哥哥出現的那天是屋子著火的那天對嗎？”
“他來救你們的？”
……
為什麽……
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