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也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了。
    ……
    怎麽回事？
    二十多年毫無音訊的老爺爺…..
    最近怎麽頻頻出現在他的眼前。
    ……
    是因為……
    他想起了嗎？
    ……
    大叔的麵色有些難看。
    怎麽這麽玄乎？
    ……
    不。
    大叔晃了晃腦袋。
    一切都是他的心理作用。
    他太在意了。
    不要想了。
    二十幾年過去了……
    他早已對那位老爺爺沒有任何的執念。
    所以……
    不要再出現在他的眼前了。
    不要再讓他看到了。
    ……
    大叔無意識的伸腳踹了一下垃圾桶。
    害他浪費了一個煎餅果子。
    他才吃了幾口而已。
    要不……
    再回去買一個？
    反正他也沒走多遠……
    ……
    大叔沒猶豫多久。
    他轉身走了回去。
    ……
    麵對煎餅果子老板的驚訝，大叔很淡定的告訴煎餅果子老板……
    他的煎餅果子掉了。
    ……
    是的。
    大叔沒有撒謊。
    他說的是百分百純金的實話。
    …..
    煎餅果子老板愣了愣。
    隨即笑了。
    竟然是掉了……
    他說呢……
    前腳離開沒一會的客人怎麽又來了？
    …..
    “客人。”
    “你拿好了。”
    這次，煎餅果子老板對這位客人額外提醒。
    “不要再掉了。”
    ……
    “嗯。”
    大叔點點頭。
    他低頭就咬了一大口的煎餅果子。
    “嘶嘶～”
    燙～
    大叔一邊嘴裏抽著氣，一邊懶懶轉身離開了。
    沒有下次了。
    就算再次看到…..
    大叔覺得自己也不會每次都表現得這麽誇張……
    跟演電視劇似的。
    他以前還疑惑過……
    誰會好好的莫名的鬆開手裏的東西？
    偏偏電視劇裏特別喜歡這樣演重逢……
    他每次都覺得挺假的。
    然後現實告訴自己：藝術來源於生活，高於生活。
    ……
    沒有想到…..
    這次他親身體會了。
    原來，電視劇裏都是真的。
    是他……
    孤陋寡聞了。
    到頭來……
    小醜竟是他自己。
    ……
    人在震驚到極點的時候、在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
    手上真的會沒有力氣的。
    ……
    大叔第一次體會到這個感覺。
    他咧了咧嘴角。
    又咬下了一口煎餅果子。
    微燙的食物入口，讓他被因為雨水侵濕而黏在身上的衣服緊緊包裹得不透氣的身子都舒適了起來。
    他覺得他的心變得安定了一些。
    ……
    大叔又來到了剛才偶然瞥見那位老爺爺的地方。
    ……
    他繞著這塊地方走了一圈。
    直到把手裏的煎餅果子吃完了……
    也什麽都沒有發現。
    ……
    嘖。
    大叔有些煩躁的咂了咂嘴巴。
    一次兩次的……
    真的是他的錯覺嗎？
    還是……
    他剛好都錯過了？
    ……
    大叔不太相信也不願相信自己時隔這麽多年後……
    又產生了幻覺。
    ……
    他皺眉想了想。
    麵上露出了幾分的猶豫。
    ……
    半晌，他似是下定了決心。
    他略微舔了舔嘴唇。
    抬眼左右看了看。
    ……
    大叔的眼睛微微一亮。
    他找到了目標。
    ……
    大叔走到了一位環衛工人的身邊。
    “你好。”
    大叔禮貌的打了招呼。
    ……
    “請問你有看到一位有著綠色頭發的老人嗎？”
    ……
    環衛工人明顯一愣。
    一副以為自己聽錯了的模樣。
    “什麽？”
    “綠色頭發？”
    ……
    “嗯。”
    大叔點點頭。
    “綠顏色的頭發。”
    大叔指了指附近的灌木叢，“有些像是這些植物的顏色。”
    ……
    環衛工人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她的嘴巴張大。
    “綠色的頭發？”
    …..
    “嗯。”
    大叔點頭。
    沒錯。
    ……
    “……的老人？”
    環衛工人繼續道。
    ……
    大叔再次點頭。
    心裏已經知道了這位環衛工人的答案。
    即使這位環衛工人還沒有明確回答他的問題。
    但這位環衛工人的表現說明了一切。
    若是這位環衛工人看到過綠色頭發的老人，此時不會這麽的震驚。
    明顯是因為第一次聽到……
    才會這麽的吃驚。
    ……
    雖然很清楚這個情況了，大叔的心裏還是抱著幾分僥幸的想法。
    他看著環衛工人。
    等著她親口給他回答。
    ……
    環衛工人搖頭。
    “我不知道。”
    “我沒有看到過。”
    “綠色頭發的老人？”
    環衛工人小聲嘟噥。
    “怎麽會有綠色頭發的老人？”
    “又不是演戲……”
    ……
    環衛工人有幾分好奇的看著大叔，忍不住再次確認，“真的是綠色的頭發？”
    “天生的綠色頭發？”
    不待大叔回答，環衛工人搖頭，“怎麽可能？”
    怎麽會有人天生就是綠色的頭發？
    “那就是染的……”
    ……
    “我不知道。”
    大叔咧了咧嘴角。
    “我隻是看到了綠色的頭發。”
    “覺得很吃驚。”
    …...
    “你不認識他？”
    環衛工人又有些吃驚了。
    她以為這個男子是在找自己認識的人。
    ……
    “不認識。”
    大叔搖頭。
    “我找他有些事情。”
    ……
    “哦哦。”
    環衛工人點點頭。
    她有些不好意思哦的笑笑，“我沒有看到過一位有著綠色頭發的老人家。”
    光是這樣說出來……綠色頭發的老人家……
    環衛工人的心裏感覺就有幾分的奇妙。
    ……
    “好的。”
    大叔點點頭，“謝謝。”
    即使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環衛工人和善的態度也讓大叔覺得舒服。
    ……
    大叔意識到自己之前好像……想多了。
    綠色頭發的老人雖然罕見，卻也不是絕對不可能存在的。
    他不用顧慮什麽。
    ……
    有了這個認識後，大叔再找人詢問就坦然了很多。
    ……
    很遺憾。
    他態度的轉變對結果沒有任何的影響。
    目前為止，他大概問了五六個人了……
    每一個人對他的問題都是搖頭。
    他們中沒有人知道綠色頭發老人的任何消息。
    ……
    大叔的心漸漸冷卻下來。
    他在做什麽？
    大叔苦笑。
    他是在問別人有沒有看到過他的幻想嗎？
    ……
    怎麽可能……
    真的有人看到過……有著綠色頭發與綠色皮膚的老人……
    ……
    “叔叔。”
    “叔叔！”
    ……
    啊？！
    大叔倏然低頭。
    誰在叫他？
    ……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穿著小怪獸雨衣的孩子。
    他有些奇怪。
    “怎麽了？”
    他彎腰看向孩子。
    “找叔叔有什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