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孩子媽媽有些好笑。
    孩子爸爸真的好囉嗦。
    “我不會勉強的。”
    她可不希望最後關頭讓自己這幾天的修養功虧一簣。
    ……
    孩子媽媽走得慢。
    但她距離近。
    所以最後還是孩子媽媽先到了幼兒園。
    ……
    此時，幼兒園的門口站滿了接孩子的家長，
    顯得頗為的擁擠。
    ……
    孩子媽媽看了看時間。
    剛剛好。
    還有一分鍾就放學了。
    ……
    放學鈴聲響起。
    安靜的家長們頓時有些騷動起來。
    個個翹首以待自己的孩子。
    ……
    孩子們魚貫而出。
    穿著雨鞋的腳啪嗒啪嗒的踩著地麵。
    濺起小小的水花。
    ……
    擁擠的幼兒園門口很快冷清了下來。
    家長帶著孩子離開了。
    ……
    孩子的媽媽不意外沒有看到自己的孩子出來。
    因為這段時間，他們拜托了老師讓孩子在幼兒園多留一會。
    孩子爸爸沒有辦法趕在幼兒園放學的時候到。
    ……
    她轉身。
    抬眼，她就看到了匆匆而來的熟悉的身影。
    ……
    男子走到女子的身邊。
    他看了看女子的腳。
    “沒痛吧？”
    ……
    “沒有。”
    女子搖頭。
    她笑道，“我沒有這麽脆弱。”
    “走吧。”
    “我們去接孩子。”
    “娜娜看到今天爸爸媽媽一起來接她……”
    “會很驚訝吧？”
    ……
    “可不是。”
    男子讓女子收起傘。
    他把自己的傘偏向女子。
    他的傘大。
    遮住兩人綽綽有餘。
    ……
    兩人走進幼兒園。
    沒走幾步，就看到了穿著黃色鴨子雨衣的孩子乖巧的跟在撐著傘的老師身邊走了出來。
    ……
    老師也看到了孩子的爸爸媽媽。
    她略微有些驚訝。
    隨即她低頭看向孩子。
    “娜娜。”
    “看。”
    “誰來了？”
    ……
    聞言，低著頭看自己踩出來的水花的蘑菇頭小女孩立即抬起頭。
    下一秒，蘑菇頭小女孩的眼睛噌的亮了起來，
    “爸爸！”
    “媽媽！”
    ……
    蘑菇頭小女孩向爸爸媽媽跑去。
    一路濺起頗大的水花。
    …..
    “你慢點。”
    孩子的媽媽雙手接住撲過來的孩子。
    孩子仰著笑臉看著媽媽。
    ……
    女子微微一愣。
    這樣看來……
    孩子今天並沒有遇到糟心的事情，
    這很好。
    孩子媽媽的臉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
    孩子的媽媽牽住孩子的手。
    ……
    蘑菇頭小女孩一手牽住媽媽的手，一手牽住爸爸的手。
    一家三口跟老師道別後轉身離開了幼兒園。
    ……
    “既然都出來了……”
    男子提議，“我們晚飯在外麵吃吧。”
    ……
    “好。”
    孩子媽媽點點頭。
    “娜娜呢？”
    “想在外麵吃飯嗎？”
    ……
    蘑菇頭小女孩點點頭。
    “好。”
    ……
    “想吃什麽？”
    男子詢問孩子。
    ……
    蘑菇頭小女孩歪了歪頭。
    很快，蘑菇頭小女孩睜大眼睛，張嘴
    “炸雞不行。”
    孩子媽媽否決。
    也許是她的偏見。
    她總覺得炸雞不像主食。
    ……
    蘑菇頭小女孩鼓了鼓臉頰。
    媽媽壞蛋。
    為什麽炸雞不行？
    炸雞多好吃。
    ……
    “換一個。”
    孩子媽媽道。
    ……
    男子笑了。
    “那燒烤怎麽樣？”
    男子對蘑菇頭小女孩眨眨眼睛。
    燒烤裏也可以有烤雞腿。
    ……
    蘑菇頭小女孩眼睛一亮。
    她點點頭。
    “嗯！”
    ……
    孩子的媽媽想說什麽，但見孩子高興的模樣，她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她微微搖頭。
    “好吧。”
    “就吃燒烤。”
    ……
    “耶！”
    蘑菇頭小女孩歡呼。
    “太好”
    蘑菇頭小女孩的歡呼戛然而止。
    臉色迅速的蒼白了下來。
    ……
    “娜娜？”
    發現不對的孩子媽媽低頭。
    “怎麽”
    看清楚孩子蒼白的臉與驚惶的神色後，孩子媽媽的心裏重重的一跳。
    “娜娜！”
    ……
    “娜娜！”
    男子也發現了孩子的不對。
    他立即走到孩子的身前。
    抬眼看向前方。
    ……
    男子什麽都沒有發現。
    他轉身。
    ……
    孩子媽媽蹲下身子，伸手攬住孩子的肩膀。
    “娜娜。”
    孩子媽媽聲音溫柔。
    生怕嚇到孩子。
    ……
    可是溫柔的聲音沒有喚回孩子出走的神智。
    ……
    孩子媽媽放大了音量。
    “娜娜！”
    ……
    “娜娜！”
    男子也蹲下了身子。
    ……
    “娜娜！”
    男子與孩子媽媽一起叫道。
    ….
    蘑菇頭小女孩倏然回神。
    她的瞳孔劇烈的顫抖。
    半晌，蘑菇頭小女孩的眼裏映出了男子與女子的模樣。
    “……爸爸……”
    ……
    “哎。”
    男子應道。
    ……
    “……媽媽……”
    ……
    “哎。”
    孩子媽媽應道。
    ……
    蘑菇頭小女孩的神色變得鬆緩下來。
    ……
    “娜娜”
    孩子的媽媽看著孩子的眼睛。
    “你怎麽了？”
    “看到什麽了嗎？”
    怎麽一副驚嚇的模樣？
    不會……
    孩子媽媽的腦中靈光一閃。
    這孩子又看到了……
    ……
    “黑影？”
    男子開口。
    “娜娜。”
    “你又見到了黑影？”
    ……
    男子與女子無意識的屏住呼吸。
    等待孩子的回答。
    ……
    “……嗯。”
    蘑菇頭小女孩抿了抿嘴唇。
    “我又看到了。”
    “爸爸，媽媽，你們沒有看到嗎？”
    蘑菇頭小女孩有些疑惑。
    她飛快的抬眼看了一眼爸爸媽媽。
    又迅速的垂下眼。
    ……
    男子與孩子媽媽互相看了看。
    男子剛才看過了。
    什麽都沒有發現。
    他還是再次轉過頭。
    也許這次……
    ……
    孩子媽媽轉頭。
    ……
    半晌，男子與孩子媽媽再次相望。
    麵上都有幾分複雜。
    ……
    “娜娜。”
    男子開口，“它……”
    “那個黑影它還在嗎？”
    ……
    蘑菇頭小女孩緊緊抓著自己的手指。
    還在嗎？
    蘑菇頭小女孩有些疑惑。
    在不在……
    爸爸媽媽不是能看到嗎？
    ……
    “娜娜。”
    孩子媽媽拉住孩子的手。
    “別害怕。”
    “爸爸媽媽在呢。”
    ……
    男子握住了孩子的另一隻手。
    ……
    蘑菇頭小女孩微微一愣。
    然後，她有種泡在微微發燙的水裏的舒適感。
    蘑菇頭小女孩抬起眼。
    她的視線從男子與孩子媽媽的縫隙間穿過去。
    ……
    蘑菇頭小女孩睜大眼睛。
    ……
    “還在？！”
    蘑菇頭小女孩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孩子媽媽與男子立即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