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驍的眼裏略過一絲笑意。
    他自然注意到了虛耗的小小動作。
    對於妖怪對他表現出來的防備，由一開始的不理解，到現在蕭驍已經差不多習慣了。
    他彎了彎嘴角。
    ……
    虛耗的全身愈發的僵硬了，
    在它看來，這個人類此時的笑容簡直有些不懷好意。
    ……
    蕭驍：……
    他微微聳了聳肩膀。
    他看向河麵。
    ……
    “我要走了。”
    蕭驍隨手在地上撿起一顆石子。
    然後彎腰拋出。
    ……
    “砰砰砰～”
    小石子在河麵上蹦了三蹦。
    ……
    蕭驍看向虛耗，“你還要繼續跟著我嗎？”
    ……
    虛耗收回看著河麵的視線。
    它有些好奇的看向地麵的石子。
    怎麽做到的？
    石子在水麵上飛了起來。
    ……
    蕭驍笑了笑。
    “想學嗎？”
    他隨手又撿起一顆石子。
    “看。”
    ……
    這次，石子在河麵上蹦了四次。
    ……
    虛耗睜大眼睛。
    ……
    “來。”
    蕭驍讓虛耗擺出跟他一樣的姿勢。
    ……
    虛耗有些笨拙的有樣學樣。
    身體側傾約四十五度，半蹲。
    手裏緊緊捏著從地上撿起的石子。
    用腰部帶動發力……
    ……
    “！？”
    虛耗睜大眼睛。
    ……
    虛耗丟出的石子直接沉入了水裏。
    ……
    虛耗：……
    虛耗看向蕭驍。
    臉上有幾分的茫然。
    ……
    蕭驍微微的笑了笑。
    “沒事。”
    “多來幾次就會了。”
    ……
    蕭驍又給虛耗做了示範。
    這次，小小的石子蹦了七次。
    幾乎直接跳到了對岸。
    ……
    “哇！”
    有孩子的尖叫聲傳來。
    ……
    蕭驍抬頭循聲看去。
    ……
    孩子站在高處的橋上，半個身子趴在欄杆上。
    雙手拚命的鼓掌。
    “大哥哥，你太厲害了！”
    ……
    孩子邊上的女子對蕭驍笑笑。
    然後拉著孩子離開了。
    “好了。”
    “不要打擾大哥哥。”
    “我們走了。”
    ……
    孩子被媽媽拉著手，扭頭看著蕭驍。
    ……
    蕭驍微微笑了笑。
    小男孩立刻咧開了大大的嘴角。
    然後舉起手用力的衝蕭驍揮了揮。
    “大哥哥再見！”
    ……
    孩子跟媽媽離開了。
    嗯？
    蕭驍聽到聲音，他看向水麵。
    下一秒，他的臉上露出笑容。
    “很好。”
    “就是這個感覺。”
    ……
    虛耗皺起眉頭。
    跟這個人類比起來，它的石子才蹦了一下。
    意識到這個事實後，虛耗臉上剛剛要露出的笑容僵住了。
    ……
    “這是好的開始。”
    蕭驍微笑。
    “記住剛才的手感。”
    “多練習幾次，就能讓石子跳很多次了。”
    ……
    嗯。
    虛耗默默點頭。
    它默默撿起石子。
    再一次用力丟了出去。
    ….
    虛耗的臉有些黑。
    這次的石子又是直直的沉了下去。
    剛才的成功像是虛幻的一樣。
    ….
    蕭驍眉梢微揚。
    “沒關係。”
    “剛開始不穩定很正常。”
    “後麵你找到感覺後，就能次次成功了。”
    ……
    虛耗抿了抿嘴唇。
    眼睜睜的看著又一顆石子沉了下去。
    它……
    好像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它…….
    好像不太擅長人類的小遊戲……
    ….
    之前的撈金魚遊戲也是。
    現在的丟石子遊戲也是。
    它似乎
    呃。
    也不是似乎了。
    它就是表現得很笨拙。
    ……
    虛耗有些生氣。
    對自己的生氣。
    ……
    蕭驍伸出手掌。
    ……
    虛耗一愣。
    啊？
    什麽？
    ……
    “糖果。”
    蕭驍微笑。
    “給你。”
    ……
    糖……果……
    虛耗下意識撇嘴。
    那不是給小孩子吃的嗎？
    嗯……
    虛耗一怔。
    它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
    那天，女子也把手伸向了它。
    “要吃嗎？”
    女子眉眼彎彎，
    “糖果。”
    ……
    它抽了抽嘴角。
    它剛才可是圍觀了全程。
    女子如何用糖果逗弄自己的孩子。
    直到孩子眼睛紅紅、下一秒就要大哭出來，女子才有些意猶未盡的把糖果塞進了孩子的嘴裏。
    孩子剛癟起的嘴頓時咧了開來。
    ……
    它搖搖頭。
    這也太好哄了。
    ……
    孩子吃著糖開心的跑走了。
    ……
    女子看向了它。
    還問它要不要吃糖……
    ……
    切。
    以為它會像那個孩子一樣愚蠢嗎？
    虛耗搖頭。
    什麽糖果？
    它不要。
    ……
    女子“不依不饒”。
    “真的不要嗎？”
    “很好吃的。”
    “看。”
    女子舉起手裏的一顆糖。
    “糖紙bling bling的。”
    “就是亮閃閃的。”
    “多漂亮呀。”
    “味道也很好。”
    “各種味道都有，”
    “蘋果、草莓、芒果、西瓜、葡萄、橙子……”
    女子深吸一口氣。
    累了。
    幾秒後，女子重新抬起下巴，登“有喜歡的嗎？”
    “或者你不喜歡這種硬糖也沒有關係。”
    女子幹脆的往邊上一扒拉。
    “這種軟糖呢？”
    女子笑逐言開。
    “看。”
    女子有幾分的炫耀與顯擺，“小熊形狀的軟糖。”
    “可愛吧？”
    ……
    “牛鼻子。”
    對於牛鼻子沒有變化的神色，女子頗有幾分的不甘心。
    “你……難道喜歡牛形狀的軟糖？”
    女子若有所思，“那大概有些難找……”
    “也不知道有沒有……”
    “沒有的話可以訂做……”
    女子瞬間想了很多。
    ……
    虛耗：……
    這個自說自話的家夥……
    ……
    女子笑眯眯的看著虛耗。
    “牛鼻子。”
    “你真的想要牛形狀的軟糖嗎？”
    “那要什麽味道？”
    “誰？”
    女子聽到了什麽動靜。
    她扭頭。
    看到了臉色煞白的孩子。
    …….
    女子頓時心裏一跳。
    怎、怎麽了？
    “寶寶？”
    女子起身，向孩子走去。
    “怎麽又回來了？”
    剛才不是跑出去玩了嗎？
    怎麽這麽快又回來了？
    以往可是叫都要叫好幾遍……
    才能叫回意猶未盡、心不甘情不願、還沒有玩夠的孩子……
    ……
    孩子無意識的後退一步。
    “媽、媽媽？”
    ……
    女子沒有發完全發現孩子的異常。
    她蹲下身子，把手放在孩子的肩膀上。
    “怎麽了？”
    “還想要糖果？”
    女子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
    孩子猶如靈活的泥鰍一樣，身子一扭一擺，便躲開了女子的手。
    ….
    “寶寶….”
    就算有原因
    呃，肯定有原因，女子還是有些被自己的孩子推開了自己這個事實打擊到了。
    ….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