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扒拉著椅子坐了上去。
    ……
    呼。
    女子長長的籲了口氣。
    然後，女子額頭的青筋跳了起來。
    “牛鼻子！”
    女子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
    “你把我推下去幹什麽？！”
    迷糊中，她差點以為發生了地震。
    一瞬間的兵荒馬亂，差點一躍而起就要奪門而出。
    要是她真的這麽做了……
    那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幸好。
    她的反應沒有這麽快。
    她壓根做不到一躍而起。
    ……
    牛鼻子皺了皺眉。
    ……
    女子一愣。
    這似乎是她……第一次看到牛鼻子這樣的情緒表達。
    隻是……
    女子剛要怒從心起，腦子裏靈光一閃。
    她想到了什麽。
    “你….”
    女子的神色略微有些複雜。
    “是因為我跟你說……”
    “不要用東西砸醒我，直接推醒我……”
    是這樣嗎……
    “所以直接推醒我了嗎？”
    ……
    牛鼻子沒有再有反應。
    但女子已然有了答案。
    女子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這事……
    女子緩緩吐出一口氣。
    “我是讓你直接推醒我……”
    女子忍住自己的情緒。
    “但我說的推我……”
    “不是這樣……”
    女子做出了用力推搡的動作，“推我。”
    “而是這樣……”
    女子又做出了輕輕推動的動作。
    “推我。”
    “明白了嗎？”
    ……
    牛鼻子：……
    ……
    女子深吸一口氣。
    “它們當然不一樣，”
    “兩種推法有很大的差別。”
    “也就是前一種推法你會像剛才那樣直接把我推到地上！”
    “也許會讓我受傷。”
    “而後一種推法會比較溫和的叫醒我！”
    “我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
    ……
    “牛鼻子。”
    女子有了些類似於苦口婆心的感覺，“你的力氣很大。”
    她發現了。
    老實說，能直接把睡夢中的她推到地上，這力氣…..
    怎麽可能小？
    ……
    “你要意識到自己這一點。”
    女子發現……
    牛鼻子是不是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所以很多時候的行為就顯得沒輕沒重？
    其實好好的跟牛鼻子說的話
    問題是有時候她不知道自己漏了什麽沒跟牛鼻子說清楚……
    結果倒黴的就變成了她。
    ……
    “你要控製自己的力氣。”
    女子伸出手握了握。
    “控製。”
    “明白嗎？”
    “你可以推我。”
    “但要用小小的……”
    女子做了一個手勢，“力氣推我。”
    “懂了嗎？”
    “不要力氣很大。”
    ……
    “你對我做任何事情都要控製自己的力氣。”
    女子補充道。
    不單單是推。
    拉、拽、戳等等任何動作，牛鼻子都要控製住自己對她施加的力道。
    “知道了嗎？”
    女子突然覺得自己怎麽跟洋娃娃似的這麽脆弱？
    但任誰麵對牛鼻子毫無自覺的大力道……
    都會變得很“脆弱”的。
    ……
    “算了。”
    說了很多，女子覺得還是直接把危險扼殺在源頭更好。
    “你以後不要叫醒我了。”
    女子醒悟了。
    “是我錯了。”
    她就不該讓牛鼻子叫醒她。
    平白讓她自己吃了不少的苦頭。
    “我不該麻煩你的。”
    “你以後就算發現下雨了也不用叫醒我。”
    “不用告訴我。”
    ……
    就像最初一樣，她跟牛鼻子“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
    ……
    “記住了嗎？”
    女子歪著腦袋盯著牛鼻子的眼睛。
    “下次不用再推我叫醒我了。”
    似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也許有些硬，女子立即開口解釋，“不麻煩你了。”
    “我自己看情況就好。”
    能醒來最好。
    不能醒來…..
    不就讓雨水淋濕了衣服而已……
    沒事。
    比起自己被推到在地上，她選擇衣服再洗一遍。
    …….
    當時，女子不確定牛鼻子有沒有聽進去她的話？
    不過根據之前幾次的經驗，女子想，牛鼻子應該是聽進去了。
    保險起見，女子又開口重複了好幾遍。
    “牛鼻子。”
    “不要再推我了。”
    “下雨了如果我在睡覺的話也不用推醒我。”
    “等我自己醒來就好。”
    ……
    女子嘰裏咕嚕的說了不少。
    她摸摸自己的胳膊。
    她這簡直是……
    無妄之災。
    ……
    事實證明，女子是對的。
    後麵的女子再也沒有被砸醒的經曆了。
    更沒有被推醒的經曆了。
    這讓女子舒了很大的一口氣。
    牛鼻子就是這樣……
    說得少
    呃。
    基本沒說。
    這讓女子很遺憾。
    她也嚐試著想要“引誘”牛鼻子開口。
    奈何……
    次次嚐試。
    次次失敗。
    她放棄了。
    她發現……
    世上沒什麽事比讓一張蚌殼似的嘴巴張開還要難的了。
    括弧：對此時的她而言。
    ……
    做得多。
    基本女子讓牛鼻子做什麽，除了開口說話，牛鼻子都完成得很好。
    ……
    這樣的牛鼻子還有什麽好抱怨的呢？
    沒有。
    ……
    虛耗晃了晃腦袋。
    女子彼時的尖叫回蕩在它的腦海。
    它後來才慢慢明白，女子尖叫是擔心在陽台上晾曬的衣服被雨水打濕。
    它有些不解，女子明明擔心晾曬的衣服被雨水打濕，為何後麵不需要它叫醒女子了？
    明明它都是按照女子說的做的。
    至於把女子推下躺椅……
    虛耗有些心虛跟委屈。
    它也沒有想到…….
    它真的……
    就是按照女子說的……
    不用東西砸。
    這也讓虛耗有些遺憾。
    它其實還有挺多東西想扔的。
    怎麽就不允許了呢？
    行。
    不允許就不允許。
    虛耗做女子允許的事情。
    它推了女子。
    一開始，它的動作非常的輕。
    女子毫無反應。
    兀自沉睡。
    虛耗：……
    它看了看窗口。
    收回視線後，它手下的力道加大了。
    然後……
    它聽到噗通一聲。
    它微微一愣。
    哎？
    它探頭。
    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女子。
    ……
    虛耗的眼神有些飄忽。
    但麵對女子的指責，虛耗還是為自己抱屈。
    明明是女子讓它推的。
    怎麽又變成它的錯了？
    ……
    女子嘰裏咕嚕的跟它說了很多。
    它沒怎麽聽進去。
    隻知道它下次不能推女子了。
    好吧。
    不推就不推。
    虛耗還懶得推呢。
    ……
    後麵看見女子狼狽的跑去搶救陽台上的衣服……
    它撇撇嘴。
    哼。
    活該。
    是女子讓它什麽都不用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