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聲音裏似乎壓抑著什麽
    ……
    女子蹙緊眉頭。
    她又往後退了一步。
    她剛才送上車
    “陳老師？”
    女子驚呼。
    “您是說陳老師嗎？”
    ……
    老太太的麵色頓時變得很古怪。
    “陳老師？”
    老太太咧開嘴角。
    似乎是想笑。
    卻沒有給人一點她在笑的感覺。
    ……
    女子又懵又慌又有些驚悸。
    她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爬滿了雞皮疙瘩。
    女子又往後退了一步。
    這個老太太……
    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
    ……
    “哈哈……”
    老太太嘴巴開闔。
    像是在笑，發出的聲音卻完全不是笑聲。
    “老師？”
    “她也配！？”
    老太太驟然提高音量。
    沙啞的聲線猶如拔高的琴弦。
    倏然繃緊。
    尖銳刺耳。
    似乎下一秒這根琴弦就要分崩離析。
    ……
    女子的心髒像是被琴弦裹緊了一樣。
    難受中滲出了絲絲的疼痛。
    ……
    女子不由得揪緊胸前的衣服。
    “……我不管你跟陳老師有什麽仇怨……”
    女子努力發出聲音。
    “都跟我沒有關係。”
    “我隻是請她做我孩子的家教”
    ……
    “你在害你的孩子！”
    老太太的聲音沙啞中透出一絲尖銳。
    像是最後的殘火在垂死掙紮。
    ……
    女子的心髒重重的咯噔一下。
    女子怒了。
    “不要扯到我的孩子！”
    關她的孩子什麽事？！
    大人的恩怨……自己的恩怨……自己解決！
    扯到別人…..尤其還是無辜的別人……
    無辜的孩子……
    是最沒有品的行為！
    ……
    她的孩子沒有惹任何人！
    更是沒有做錯任何事！
    ……
    “不是我扯到你的孩子。”
    老太太咧開嘴角，“是那個壞坯子把你的孩子當作目標。”
    ……
    女子一愣。
    目標？
    這個老太太究竟在說什麽啊？
    什麽目標？
    女子怎麽聽不懂？
    “你……”
    “在說什麽？”
    女子本來想一走了之。
    不想跟這個看上去似乎精神不太正常的老太太繼續溝通。
    但……
    她還是想知道老太太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事關她的孩子……
    即使心裏一再告訴自己：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話。
    女子還是無法做到真的不在意。
    ……
    “好好說。”
    女子蹙緊眉頭。
    即使自己選擇了留下來聽老太太的故事，女子的心裏還是有幾分不甘。
    她的語氣不是很好。
    “你是想告訴我這件事的。”
    “那就好好說。”
    “不要像是跟人吵架一樣。”
    “冷靜一些。”
    ……
    老太太張著嘴巴微愣。
    半晌，老太太闔上自己的嘴巴。
    老太太的嘴唇在微微的顫抖。
    可見老太太內心的激昂。
    ……
    老太太捏緊自己的手。
    手背上青筋浮現。
    ……
    老太太緩緩吐出一口氣。
    又緩緩吐出一口氣。
    老太太在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
    女子的心裏微微鬆了口氣。
    老太太還是聽得進去別人的話的。
    能聽得進去別的話就說明老太太的問題不大。
    剛才的表現更多是情緒上頭。
    而不是一直如此。
    ……
    老太太低著頭捏著手在讓自己冷靜。
    女子走到外麵。
    雨還在下。
    女子快走了幾步，撿起地上的傘又跑了回來。
    幸好這傘沒有被吹遠。
    就在樓道外麵。
    ……
    女子把手裏的傘收起來。
    遞給老太太。
    ……
    老太太微微嚇了一跳。
    才看清楚女子手裏遞過來的是她的傘。
    她愣愣的伸手接過。
    “……謝謝。”
    ……
    女子搖搖頭。
    她雙手交握置於腹部。
    “老太太，我還有事。”
    如果老太太還無法決定怎麽告訴她背後的故事的話……
    這次她大概沒有辦法聽了。
    ….
    老太太一愣。
    麵上浮現幾分焦急。
    “那個家夥真的是個壞坯子！”
    ……
    “……您是指陳婧老師嗎？”
    女子讓自己盡可能耐心一點。
    對方是一位老人家。
    ……
    老太太愣了愣。
    這個名字對她而言……很陌生。
    ……
    “就是剛才在車上的那位女生。”
    女子詳細說明。
    “她就是陳婧老師。”
    “您之前不是想追她所在的那輛車子嗎？”
    她應該沒有誤會吧？
    剛才的車子就那一輛。
    老太太的確是朝著車子離開的方向追去的。
    ……
    啊！
    老太太終於反應過來。
    她用力點頭。
    “就是她！”
    ……
    女子的麵上浮現些許的懷疑。
    “您對她這般的在意……”
    “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嗎？”
    那老太太關於那個女生的故事又有幾分真呢？
    ……
    “我知道的！”
    老太太有些跳腳。
    她真的知道的！
    隻是後來她一直用壞坯子、那家夥、混帳等詞匯指代那家夥。
    漸漸的，反倒對那家夥的本名陌生了。
    以至於在第一時間聽到那家夥的名字時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
    跟那家夥的所作所為比起來……
    陳婧這個名字……
    真的過於普通了。
    ……
    “好吧。”
    女子不想就這個問題繼續糾纏了。
    “那您可以告訴我……”
    “您之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她……”
    “做了什麽？”
    讓老太太對陳老師這般的……深惡痛絕。
    女子也很是驚訝老太太情緒的激烈程度。
    ……
    老太太用力點頭。
    “當然可以！”
    “我要把她的所作所為告訴所有人！”
    “她……”
    老太太捏緊手裏的傘。
    瘦削的指骨凸顯出來。
    愈發顯出幾分觸目驚心的嶙峋來。
    ……
    “她……”
    老太太深吸一口氣。
    指甲掐進自己的手背。
    產生的些許疼痛讓她的大腦清明了幾分。
    “她之前是一名提供房屋服務的銷售顧問……”
    ……
    女子微微一愣。
    她是知道陳老師之前有過一份實習工作的……
    實習期結束後，陳老師沒有留下來。
    而是選擇了離開。
    那份工作……
    女子努力回憶……
    陳老師的求職簡曆上有寫……
    但她隻是隨意掃了一眼便沒有過多在意。
    一份時間不長的實習工作而已。
    沒有什麽好在意的。
    陳老師的學曆還有她曾經獲得榮譽與獎項才是她最關心的。
    ……
    女子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笨蛋。
    想不起來……
    她可以看啊。
    ……
    女子從口袋裏拿出手機。
    點開陳老師發給她的簡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