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
    這個猜測讓老太太渾身冰涼。
    陳婧……
    怎麽可以……
    老太太的指尖都在微微的顫抖。
    ……
    “有這個可能。”
    老爺子的眉頭幾乎糾纏在一起，“但還有另一個可能。”
    ……
    “什麽？！”
    老太太脫口而出。
    除了這個可能還有什麽別的可能？
    ……
    “她……”
    老爺子說的很慢。
    這個猜測也很…….
    他說不清哪個猜測更好接受一點。
    “陳婧是真的相信蕾蕾看到了大豹子。”
    “而不是幻覺。”
    老爺子一臉的不可思議。
    “她是真的……”
    “想要看見大豹子。”
    ……
    老太太愣住了。
    她張大嘴巴。
    啊……
    她……
    真的想要看見大豹子？
    ……
    “是啊。”
    蕾蕾忙不迭點頭。
    外公外婆的話她聽得雲裏霧裏又心慌得很。
    她很混亂。
    她不願意相信自己的朋友對自己帶著惡意。
    肯定是哪裏搞錯了。
    外公外婆太在意她了。
    所以有些反應過度了……
    ……
    “婧婧隻是好奇。”
    蕾蕾努力解釋，“她很好奇大豹子。”
    “就想要見見大豹子。”
    …..
    “停！”
    老太太一副忍耐的神色。
    眉眼間帶著幾分若隱若現的怒火。
    “別再提她了！”
    “蕾蕾。”
    老太太看著自己的外孫女。
    “不管她的本意是什麽……”
    “不要再跟她接觸了！”
    “她很奇怪。”
    ……
    “為什麽？”
    蕾蕾不理解，“如果她隻是好奇，她就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的話……
    她為什麽不能繼續跟婧婧做朋友？
    ……
    “誰說她沒有惡意？”
    老太太下意識道。
    ……
    啊？
    蕾蕾懵了。
    她真的…..
    感覺很混亂。
    蕾蕾覺得自己的腦袋在隱隱作痛。
    到底……
    是怎麽回事？
    ……
    “蕾蕾。”
    老爺子看向外孫女，“聽你外婆的話。”
    ……
    “外公……”
    蕾蕾更懵了。
    連外公也……
    前麵其實外公是有些幫她說話的……
    蕾蕾不明白。
    ……
    “傻孩子。”
    老太太搖頭。
    “現在我們對陳婧的猜測差不多是這些……”
    “她知道你看到的大豹子是幻覺，卻還是慫恿你再次看到幻覺……”
    “根本不在意產生幻覺對你而言代表著什麽？”
    “說難聽點，就是她根本不在意你的死活。”
    ……
    蕾蕾張了張嘴巴。
    沒有發出聲音。
    ……
    “……你知道你沒有繼續產生幻覺是件多麽幸運的事情嗎？”
    老太太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外公外婆當時擔心死你了。”
    “幸好。”
    “你是一個幸運的孩子。”
    “外公外婆有多高興你知道嗎？”
    ……
    蕾蕾的鼻子也有些泛酸了。
    外婆……
    ……
    “或者……”
    老太太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繼續道，“她相信你看到的大豹子是真實的。”
    “那隻能說明……”
    “她有問題。”
    ……
    啊？
    蕾蕾張大嘴巴。
    什麽？
    有問題？
    婧婧有問題？
    ……
    “你自己說說。”
    老太太翻了一個白眼。
    “正常人在你說明是幻覺的情況下，還會跟你說……”
    “不。”
    “那不是你的幻覺。”
    “你是真的看到了。”
    “換做你，你會這樣跟人說嗎？”
    ……
    蕾蕾下意識搖頭。
    當然不會。
    她又沒有看到過。
    怎麽可以勸別人更改自己的認知
    蕾蕾愣住了。
    是啊。
    她沒有看到……
    婧婧也沒有看到……
    ……
    她當時跟婧婧說過好幾遍了……
    大豹子是她的幻覺。
    外公外婆這樣告訴她。
    她也是一直這樣相信的。
    但是……
    婧婧一次次的告訴她……
    不是的。
    大豹子是真實存在的。
    婧婧想看到大豹子。
    ……
    不知不覺……
    她改變了自己的認知。
    她開始相信大豹子是真實存在的。
    她開始……
    努力尋找大豹子。
    ……
    “如果她真的相信大豹子是真實的……”
    老太太臉色複雜，“說明她不正常。”
    “她想把你也變得不正常。”
    “離不正常的人遠點。”
    “你無法改變不正常的人。”
    “她們的內裏就已經壞了。”
    “要改變……”
    “很難很難。”
    “反倒容易搭上自身。”
    “完全是得不償失。”
    ……
    蕾蕾很想說些什麽。
    又不知道說些什麽。
    她……
    好像有些被外婆說服了。
    ……
    “蕾蕾。”
    老太太語重心長，“早點脫身。”
    “不要越陷越深。”
    “離不正常的人遠點。”
    “離別有所圖的不正常的人遠點。”
    “你弄不過她。”
    “你知道剛才我發火的時候她是什麽表情嗎？”
    ……
    什麽表情？
    蕾蕾愣愣的看著老太太。
    ……
    “她毫不在意！”
    老太太聲音尖銳。
    猶如一根針紮過蕾蕾的耳膜。
    蕾蕾皺起眉。
    她覺得她的耳朵有些痛。
    ……
    老太太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過高了。
    她頓了頓，再開口，聲音低了不少，“你也聽到了。”
    “我當時太生氣了。”
    “說出的話可不好聽。”
    “她卻沒有一點的情緒波動。”
    “沒有生氣，慌亂……”
    “也沒有莫名。”
    “或者被冤枉的委屈。”
    老太太越說，她的臉色越難看。
    “她很平靜。”
    “好像習以為常。”
    “好像一點都不奇怪我說的話。”
    “她甚至還對我笑。”
    老太太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記錯？
    如果陳婧真的對她笑了……
    老太太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她在對我挑釁？”
    老太太不知道。
    “她很自得？”
    “她很有把握？”
    老太太越說越氣。
    “她到底在得意什麽？！”
    “她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一點的愧疚嗎？！”
    “你們不是朋友嗎？！”
    老太太覺得自己要氣爆了。
    “有她這樣的朋友嗎？”
    “別人救朋友於水火，她推朋友入地獄！”
    ……
    蕾蕾張開嘴巴。
    ……
    “蕾蕾。”
    老爺子開口，“相信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不會害你。”
    “不要再跟陳婧來往了。”
    “她很奇怪。”
    “好嗎？”
    ……
    “蕾蕾。”
    老太太死死的盯著外孫女，“你不相信外公外婆？”
    “你更相信一個認識沒多久的朋友？”
    ……
    蕾蕾搖頭。
    她當然更相信外公外婆。
    隻是……
    ……
    “那就按外公外婆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