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醉酒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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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披著普通狐狸外殼的妖怪。
    若不是這隻狐妖先開口說話,竟差點騙過了雨師妾的感知。
    “雨師妾。”
    不知何時,梅女從梅樹的枝頭落到了雨師妾的麵前。
    “你無礙?”
    多日的擔心在見到本人後讓梅女沒有過多思索的脫口問道。
    她也不會委婉的說辭。
    而且,上次的閉口不言讓它有些後悔。
    它知道,若是它直接問了,對方要麽不說,要麽就會告訴它實話。
    它不用自己糾結。
    ……
    雨師妾一愣。
    它收回了放在狐妖上的注意力,看向梅女的眉眼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
    “吾無礙。”
    看著梅女展露的笑顏,它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開了口,“然”
    “吾有事欲拜托於汝。”
    梅女笑容微斂,眉眼認真,“何事?”
    出口的話不由得受了雨師妾的影響而帶了幾分的“拿腔作勢”。
    雨師妾沒有回答,而是重新把視線投向了之前所注目的方向。
    隻是這次,它看的不是小白狐,而是抱著小白狐的人類。
    神色莫名。
    “雨師妾?”
    梅女看了看雨師妾,又看了看蕭驍大人,表情有些懵,不明白好友突然的舉動是為何?
    好友不是說有事情要拜托它幫忙嗎?
    為什麽要看蕭驍大人?
    雖然,它知道好友這麽做必然是有其原因的,也知道蕭驍大人的實力不需要它多慮。
    但是,梅女還是下意識的往一邊移了幾步,擋住了少許雨師妾看向蕭驍大人的視線,也擋住了幾分蕭驍大人的身影。
    “你為什麽看蕭驍大人?”
    梅女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蕭驍大人?”
    雨師妾低聲重複了一遍梅女嘴裏的稱呼。
    表情如常。
    與其說它沒有好奇或者疑惑這個稱呼,不如說它對這個稱呼沒有任何的反應。
    隻是一個稱呼而已。
    它學著梅女的叫法,“蕭驍大人。”
    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咀嚼後吐露出來的,有著幾分凝重。
    “其實,吾是有事拜托汝。”
    “不知您是否願意助吾一臂之力?”
    蕭驍有些意外。
    梅女亦是。
    不過,它看向雨師妾,麵上有了幾分了然,“雨師妾,你果然遇到麻煩了。”
    “算是吧。”
    雨師妾沉默了一會,給出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梅女又有些迷惑了。
    算是?
    既然都向蕭驍大人求助了,還不是天大的麻煩嗎?
    即使隻是見麵的次數不多,相處的時間不長,更沒有什麽交心的談話,但是,梅女了解雨師妾。
    至少,雨師妾不會輕易求人,這點顯而易見。
    隻要見到雨師妾的人或者妖怪就會明白,雨師妾這樣擁有極具壓迫感氣勢的妖怪,怎麽會向一般人低頭?
    雖然蕭驍大人不是一般人。
    但是,雨師妾絕對是遇到了它很在意又解決不了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不是麻煩又是什麽?
    梅女抿嘴沉默。
    雨師妾在尋求蕭驍大人的幫助。
    是否願意提供幫助,這是蕭驍大人的選擇。
    它沒有置喙的餘地。
    它並不願意為了好友勉強蕭驍大人。
    若是蕭驍大人願意幫助雨師妾,它很感激。
    若是蕭驍大人拒絕了雨師妾,它也相信蕭驍大人是有他的理由的。
    蕭驍大人不會毫無緣由的拒絕一隻妖怪的求助。
    它莫名的這麽相信著。
    至於說雨師妾遇到的麻煩超出了蕭驍大人的能力範圍?
    它完全沒有考慮過這個可能。
    世上怎麽可能有蕭驍大人解決不了的事?
    就算有,那也是事情本身的不可理喻,而不是蕭驍大人的能力有限。
    梅女毫無自覺的在“腦殘粉”的路上越走越遠。
    “什麽事?”
    蕭驍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畢竟,他連雨師妾想讓他做什麽都不知道,又如何給出自己的答案?
    雨師妾向眼前的人類走進了幾步,好讓自己更加清楚的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
    “蕭驍大人。”
    它又叫了一聲。
    不過叫了兩聲,它竟覺得這個稱呼很是順口?
    “事情說來有些話長。”
    “嘶嘶”
    蛇鳴聲聲。
    雨師妾伸手摸了摸臂上的蛇。
    “要多耽擱您一點時間了。”
    那是一天晚上,本就昏暗的天色因為下雨而愈發黯沉了幾分。
    路燈的光被水汽環繞,猶如罩上了一層薄紗似的,變得朦朧起來。
    雨師妾遇到了一個醉酒的人類男子。
    它並沒有在意。
    反倒往旁邊走了一步。
    它不喜歡醉酒的人類滿身的酒氣。
    很難聞。
    可是,它的右手被握住了。
    它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下意識的就想要甩開人類的手。
    最後卻又控製住了自己的反應。
    它還安撫住了有些暴躁的赤蛇。
    “嘶嘶”
    赤蛇吐了吐猩紅的蛇信子,收斂了幾分身上的敵意與殺氣。
    這個人類真的喝多了。
    他用力抓著它的手、支撐著自己的身子。
    他在幹嘔。
    雨水淋濕了他的全身。
    也不知道他是沒有帶傘,還是丟了傘?
    幸好這個人類最後也沒有嘔出什麽,不然,它怕是要把這個人類狠狠的甩出去了。
    雨師妾皺了皺眉頭。
    即使如此,它麵上無波的表情仍舊泛起了幾分的漣漪。
    那是嫌棄。
    就在它要把人類的手甩開時,人類的手卻先它一步鬆開了它的手。
    隨即人類的手又搭上了它的肩膀。
    它:
    雖然它對能看見它的人類頗為的寬容,畢竟這樣的人類也不多了。
    但是,這不意味著它能夠任對方放肆。
    它微微蹙起了眉頭。
    “抱歉,我頭很暈。”
    人類男子伸手捂住自己的腦袋,“借我撐一下。”
    嘴巴開闔間,有酒氣衝出咽喉,清冷濕潤又帶著幾分香氣的空氣也被染上了些許的酒氣。
    人類男子又幹嘔了。
    “抱歉。”
    男子彎著腰,之前徒勞的幹嘔嚐試幾乎抽光了他本就不多的體力。
    要不是身邊有一個借力點,他懷疑自己已經趴在地上了。
    他轉頭,想要看看好心人的臉。
    剛才他腳步踉蹌、快堅持不住的時候,眼角瞥見了一抹布料,沒有多想,他直接抓住了對方的手。
    他想解釋一下自己唐突的舉動。
    卻被胃裏的惡心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