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打腫臉充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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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我眼裏那就是無價寶。好了好了,別哭了,你一哭別人不心疼我心疼,回頭我就去批評我媽,我狠狠批評她!”

    送個籃居然讓鄧光明給比下去,毛四傑心裏也不是滋味,跑回家就跟徐慧發牢騷,一不小心就泄露出建新曾跟鄧光明好過這事。

    徐慧眉頭微皺,“這麽說,她跟你好之前和那個什麽,就是現在跟她二姐好的那個人好過?”

    毛四傑自知失言,趕緊補救,“嗨,也不叫好過,是那姓鄧的死皮賴臉追過她。建新跟我好後他才死心,誰知道他掉轉槍口又去追她二姐。她二姐就是個死心眼的人,沒被人追過,一追就上鉤。”

    徐慧說:“他父母是做什麽的,在哪個單位。”

    毛四傑說:“好象姓鄧的他老爸是在機動處,他媽具體不清楚。他爸以前是個小科長,才提中幹沒多久,聽建新說還是個副的。”

    徐慧似笑非笑,撩了下頭發,不以為然地說:“還以為家裏什麽來頭,不過一小中幹。但他媽媽挺有心的,這送籃都是送給嶽母家的,送手鐲那不得做婆婆的當麵親自送給兒媳婦啊?”

    “他們兩家原來是鄰居,姓鄧的他老媽就沒安好心,我看就是故意使壞踩低咱們家。”

    徐慧“哦”了聲,嘴裏又嘀咕,“鄰居?”她抬眼看毛四傑,“會不會是他們兩家故意做套讓我們鑽啊?興許回頭建新她媽媽就把鐲子退還給她,做這麽個套子好讓我們下回比著這個送大禮?”

    “我/操,不會吧?”

    “那可難說。要真是這樣,你跟她這對象也不要搞了。我之所以同意你倆好,是看在她媽媽能幹的份上,她媽媽能幹做女兒的還能差到哪兒去?找個能幹的老婆你在家才能享福。再說她媽媽年輕,身體又好,將來你們有了孩子她也能幫著帶帶。可她媽媽要是跟別人合謀做戲來坑我們,這我可不能答應,當我們傻子呀?我有言在先,真那樣的話,我讓她還回流水線上去做她的普工。”

    “應該不會,建新她媽還讓姓鄧的把鐲子拿回去,說是太貴重了。讓他等到結婚那天再給建新她二姐戴上。我當時就在邊上,建新她媽是個有一說一的人,不會玩假的。”

    “你記著無商不奸這話。”徐慧斜了毛四傑一眼,“你太幼稚。”

    “媽,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是不同意我跟建新好了?我不幹!我就喜歡建新,我第一眼看見她就喜歡上她了,我這輩子非她不娶我!”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我這不都是為著你好?你說說你,一天到晚吊兒啷當,家裏笤帚倒了都懶得伸手扶一下。說白了,你就是個生活欠缺自理能力的人。不然的話,我說什麽也不能答應你找個集體工。”

    徐慧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幾步又回過頭,“論家世,她家跟我們家沒得比。不管她媽媽是不是和人一起做戲,往後送籃該什麽標準還什麽標準。我不慣著她。你也一樣,這女人一慣就上天。你要想往後日子好過就少慣著她。我同意你找她這樣的,是為讓你能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舒坦日子。可不是為讓你去討好她和她們家的,你給我記住了。”

    毛四傑悻悻跑去廚房找吃的,徐慧一見不高興了,“怎麽,大過年的送了籃飯都沒得吃?”

    “怎麽可能,她媽和大姐做了滿滿一大桌菜,她媽一個勁往我碗裏挾好吃的。我頭回上她家吃飯,沒好意思多吃。”

    徐慧剜他一眼,“你可真有出息。”

    大年初一,屠八妹給愛民和建新一人備了份同樣的禮物,打發她們去給未來的公婆拜年。

    餘月紅說愛民是頭回上他們的新家來,又是正式以未來兒媳婦的身份登門,所以她給了愛民一個大紅包,168元,寓意:一路發。

    徐慧半毛錢也沒給建新,鎮上那會也還不時興頭回上門一定要給紅包什麽的,故而建新當時也沒生氣。她進門一眼看到客廳茶幾上的電話,心裏油然升起一絲敬畏,這個家裏的氣派也和她家截然不同,在家裏見到毛廠長的感覺更是不一樣,盡管毛廠長笑眯眯地,她也沒敢放肆。在自個家極少幹活的她,碗一丟還裝起賢惠來,搶著撿碗收拾桌子,事後徐慧跟毛廠長輕描淡寫地誇了她一句:人還是挺勤快。

    建新回到家得知餘月紅給了愛民紅包,她整個人一下都不好了,屠八妹對此也頗有微詞,“還是廠長家呢,也太小氣了點,這頭回上門又是新年,多少總是點意思。”

    屠八妹本來就喜歡鄧光明多過毛四傑,這下兩邊一比,更是把鄧光明捧上天。捧鄧光明自然就高看愛民一眼,建新整個年都過得不順心。她不順心在家就跟頭刺蝟似的,見誰都刺,尤其對愛民,沒出初五就借故和愛民大吵一架。

    毛四傑為讓建新板回麵子,也為在屠八妹跟前討個好,過十五時他借錢背著他爸媽送來好些貴重禮品,又當著屠家姐妹們的麵給了建新一個大紅包。餘月紅給愛民168元,他給建新200,年三十沒吃飯建新就硬拉著他走了,鄧光明那天給還在念書沒工作的都打了壓歲錢,包括在念大學的春芳。毛四傑這回給她們幾個也補上了,都比著比著鄧光明給。鄧光明給壓歲錢是自己掏錢給,意思意思,一人十塊;毛四傑借錢打壓歲錢,一人二十,給時還挑釁地拿眼去瞟鄧光明,一臉得意。

    自毛四傑開了這個先例,後麵隨之而來的節日他都隻得打腫臉充胖子,到處借錢。他借錢都叮囑了人家別和建新說,更不能跟他爸媽說。他爹是廠長,誰也不擔心他還不上,再說廠裏效益好,大家手上也有餘錢,但凡他開口基本沒幾個打他臉。

    一年下來,他拆東牆補西牆,不知不覺欠款就上千元。

    轉眼又到年三十,建新提前半月就一直逼問他,問他媽答應的金鐲子今年能否兌現?(未完待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