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艾笑了笑：“罵就罵了唄，打了都行，咱們有權任性。”

    雷奧妮饒有興致：“怎麽說？”

    “沒了阿迪我就是窮人了？我的生活、前途完全不受營收數據影響，阿迪能行嗎？如果我發力，至少可以砍掉阿迪在華收入的70，他們的經理、董事會受不受得了？”王艾夾起一塊蒸的稀爛的肘子給雷奧妮：“這就是我們的底氣，我們雖然是穿鞋的了，但我們鞋多！”

    大家都哈哈一笑，氣氛立刻鬆快下來了。

    雷奧妮沒再說她在德國的過程反而問起了王艾這邊：“上級有話嗎？盧大使怎麽說？”

    王艾搖頭：“上級沒有新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信任我的處理能力，還是同意閻頭劃的幾條線或者委托給了盧大使？反正我在大使館呆了一下午，接受業務指導來著，哈哈哈。”

    “業務指導？你這個編外外交戰士終於要入編了？嗯？被招安了？”

    “談事兒談了一小半，盧大使的意見也差不多，很支持我跟阿迪打官司，敦促我盡快搞定，可以激烈一點，原話是：不就是一家賣鞋的嗎？哈哈，咱們溫州鞋賣的滿世界都是，中國人還能沒鞋穿？”王艾笑過了：“其他時間就是一些外交語言培訓了，我不大懂，問人家，人家就告訴我，細細碎碎的告訴我，可是漲了見識了，沒想到他們那邊天天的勾心鬥角、刀光劍影。”

    “那就是人家的工作，人家也適應了。”黃欣道：“人家還覺得你天天都要訓練，一周一次大戰辛苦呢。”

    “是唄。”王艾看看出差的三人：“總之，我們算是互相體諒，談的不錯。”

    “那就按照既定計劃往下走？”雷奧妮問：“阿迪今天的反應還算積極，尤其是我罵了他們以後，今晚上要臨時召開董事會，本來要留我到明天繼續談的，可老娘是誰啊？跟他們談個屁，直接告訴他們，我很忙，沒空！”

    黃欣豎大拇指：“對！咱們萬億家族的大公子給他們打工，還得看他們臉色？美得他！”

    王艾在大家的哄笑聲中點點頭：“挺好的，這也是談判策略，撂下話就走，幹幹脆脆，把我們的肆無忌憚表現出來了，給你打滿分！”

    “主要是我舍不得家裏的飯，我的胃口已經不適應德國菜了。”

    飯後，王艾一家人加上三個保衛頭子才上樓細細交流信息，旁聽的還有兩個助理，她們這種極大概率將來轉管理崗的也需要在此事中汲取經驗。

    “總體上，我們要求阿迪道歉，撤回聲明，這是我們一定要極力爭取的。”王艾給幾個人倒上茶：“下午盧大使也認為，如果實現了這一點，才算是正麵抵消了此次西方的攻擊，甚至反攻回去，這對國家是很有利的。”

    眾人都點點頭，王艾接著道：“今天我們在家好好梳理了一下我的情況，33歲，榮譽拿遍了，別人拿不走，兩項著名世界紀錄，我已經和美國曆史上那些著名的飛人站在了同樣的高度。我足夠有錢，失去阿迪完全不影響生活，頂多繼續獲取榮譽有些難度，但我們也不在乎了，都8次世界足球先生了，還怎麽樣？亞洲足球先生我就是8次以後不拿了的，完全無所謂。安全上，我不是孟小姐，我有政治地位保證。到全國政協委員這個高度，除非戰爭，頂多製裁，因為它們的決策者也就是我這個身份，他們也害怕。所以，真攤開來，我和阿迪之間，我是有恃無恐，那當然要爭取最好的條件！何況，事情本來就是他們惹出來的，無事生非惹出來的！”

    雷奧妮默然喝著茶，等王艾慷慨激昂的話說完了才道：“給我的感覺，一，阿迪沒想到這件事兒鬧這麽大，二，阿迪沒想到我們的態度這麽激烈；三，阿迪決策層可能有一種幻覺，就是疫情當下，我們困難，必然內部矛盾尖銳，如果外部加大壓力沒準兒我們就完了，那他們現在的舉動算是先鋒隊了，到時候能占大便宜。對，我覺得他們的決策層裏應該是有這種戰略判斷的，所以才跟風。”

    大家看著獅子，獅子也不著急：“他們今天肯定會仔細核算這個可能的未來收益和你帶來的眼前損失的多少。”

    王艾忽然笑了一聲，看了一眼旁邊沉默的保衛三人組：“那下次跟阿迪溝通的時候不妨明著告訴他們，假設他們的幻想成功了，那麽我什麽樣？”

    三樓客廳一下安靜下來，變得死寂。

    眾人都明白王艾的潛台詞，不論怎麽變，王艾的影響力都小不了，那麽現在得罪了他，將來就能好嗎？

    眾人慢慢的都看向趙丹，趙丹咧了咧嘴：“按理說，這種話你不該說的，尤其是不該當著我的麵說。”

    趙丹旁邊的錢自強忽然道：“上級對博士的判語不一直是光明磊落嘛。”

    趙丹點頭：“也對，尤其是作為一種談判策略，用以打消對手幻想的手段，可以的。”

    黃欣提醒：“可以是可以，但最好不要直接說，省得又讓阿迪的人多想，以為我們準備召喚他們當援軍一起推牆，我們活的好好兒的的呢。”

    雷奧妮也笑：“嗯，我明白，我會暗示他們的，總之就是得罪了我們沒有好下場，不論怎麽樣他們都將失去中國。”

    “對，失去中國，失去這個即將出現人類曆史上最大規模的中產階級的國家，失去他們持之以恒努力了數十年的國家。”王艾說到這忽然對黃欣道：“對了，你幫我檢查一下曆年來其他同質品牌聯絡我的消息，我們也要迂回的給他們一點壓力。如果阿迪頑固不化，我們也真的需要接替者。”

    “誰？國內的？”

    “國內的肯定是首選，但……”王艾覺得牙疼：“要麽質量不行，要麽沒心氣，要麽沒錢……啊，我不是差錢，而是錢代表實力，國內的品牌暫時沒有和我匹配的。”

    黃欣逗王艾：“耐克啊？”

    “誒？你別說！”王艾精神起來：“用耐克晃一下阿迪恐怕才最有效，我們可以輸，但保證你輸的更慘！這叫破罐破摔！”（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