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誰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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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沒太用力。”
醫院裏,時雨想了想,還是和陸薇薇說:“當時可能是和站著的位置有關係,加上張明這家夥,真的太弱了,誰能想到會這樣。”
陸薇薇倒是有些擔心,“這家夥,不會訛你吧?”
其實這當然也是時雨來的時候想到的問題。
張明剛剛摔下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這麽直接暈過去了,當時又有那麽多的同學看到了,事情肯定是會鬧大的。
沒有處理過這種事的經驗,要說是不是有些慌?
時雨也不想否認,的確是有點的。
她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如果張明咬著自己,或者是張明真的出了什麽事……
她皺了皺眉,還是給自己打氣,走一步看一步吧。
陸薇薇說:“其實我一直都覺得,這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這個張明可能是和你有過節,但肯定是讓人教唆了。”
“現在說這個還早,等到張明醒過來再說。”
陸薇薇問:“你有辦法嗎?”
時雨靜了靜,才低聲說:“以前聽說是以毒攻毒,我覺得比起無賴,有時候我們也應該以牙還牙,反正不用太講道理就行了。”
陸薇薇噗嗤一聲就笑出來:“可以可以,這才是秦時雨嘛,放心吧,死不了人了,八成也就是裝的。”
張明還真是裝的。
摔下去的時候,的確是碰到了後腦,但問題並不是很嚴重,而且當時他躺在地上不肯起來,也就是為了來醫院,然後讓秦時雨害怕。
張明的家人都已經趕過來了。
因為時雨和陸薇薇都被趕出來了,隻能是在急診外麵等著。
急診醫生讓張明去拍片子,半個小時電腦就已經是出了報告,醫生看了之後,就說:“沒大礙。”
張明一個小年輕人,還裝模作樣的,坐在輪椅上,他媽在背後推著兒子,父親還站在邊上,一看都是農名出身,不過這會兒一聽說沒大礙,張明第一個哇哇叫起來:“不可能,我現在還很頭暈!醫生,你可得檢查清楚了,我是被人推的,那人想弄死我。”
張父張母,來的時候就已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哪有父母不幫著自己的孩子的?
何況蠻不講理,這種東西,其實多半也是遺傳的。
張母馬上就說:“對的,我們要求住院,做全身的檢查。”
張父是個粗人,瞪眼睛粗脖子的,上前拍著辦公室的桌子,“聽到沒有?立刻給我們兒子安排住院,否則的話,他要是出了事,你這個庸醫能負責嗎?我兒子可是重點大學的,腦子摔壞了,我非把你們醫院給拆了!”
無理取鬧的病人還是挺多的。
非得要住院,醫生當然是拗不過。
最後還是給開了住院,不過隻有兩天,當然是被張父壓著寫的單子。
出了急診室,就見兩個小姑娘站在門口,張母到了表演的時間了,上前就指著時雨罵:“看不出來啊,你這個小丫頭,心腸這麽歹毒,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張明剛剛在急診室中氣十足的,這會兒癱軟坐在輪椅上,一臉無力的樣子。
時雨打量了一下輪椅上的張明,卻是正好見他兩隻腳踩在輪椅的腳架子上,雙手扶著輪椅的扶手處,分明就不是無力的樣子。
裝病呢?
她這會兒反倒是不怕了,“阿姨,我推了您的兒子,是因為您兒子先滿嘴噴糞,一個大男人,張嘴閉嘴就罵我小賤人,我又不吃您家的大米,他有資格?另外,我就是輕輕推了一下,他自己順杆而下了。”
張父上前,一把推開了妻子,那粗糙的大掌,伸過去,就捏住了時雨的肩膀。
男女力道懸殊。
何況還是這種常年勞作的中年男人,時雨掙紮不開,張父就更是用了蠻力,“我兒子罵你你就可以動手?我現在是不是也可以動手打你?罵你小婊子就是罵對了,我們是讀書人,讀書人動嘴不動手,你要動手,老子現在就給你兩個耳刮子。”
這是什麽歪理?
陸薇薇上前,“大叔,你先放開,你一把年紀了,威脅我們小姑娘算什麽?”
“我呸,還威脅?老子現在要讓你們掏錢!趕緊的,趕推我兒子,你看不弄死你。”
“大叔,你兒子也是高材生了,是你兒子沒理在先,既然現在出了問題,行,身體檢查報告拿出來。”
這話是時雨說的,她現在異樣清醒,肩膀被捏得很疼,但還是可以忍受。
他們不肯拿出來什麽檢查報告。
張父更是蠻橫無理:“掏錢,老子讓你掏錢出來,現在跪下給我兒子認錯!再敢跟我頂嘴,我扇你耳光你信不信?”
時雨氣的肺都要炸了,而那個張明,這會兒坐在輪椅上,卻是衝著時雨冷笑,還偷偷比了一個中指。
這都是什麽樣的家人?
真是活久見。
陸薇薇心裏卻是著急,這個張明的父親,簡直就是個老流氓,根本就不講道理的。
哥哥他們怎麽還不來啊?
她怕時雨會吃虧。
時雨這會兒倒不怕了,確定了張明安然無恙,還敢沾沾自喜?
她冷下臉來,對張父道:“張叔叔,推了您兒子的事,是我的責任,所以醫藥費我會負責的,但一碼事歸一碼事,他在論壇攻擊我,還出口成髒,很抱歉,我現在也需要他跟我道歉,另外,你馬上鬆開我,否則我也不會看您上了年紀,就不自我防備。”
時雨頓了頓,又道:“我現在跟您講道理,您要再敢罵我一句,我就不客氣了。”
顯然張家人根本就是不講道理的。
張父罵罵咧咧的,想著,還能讓一個小姑娘給吃了?
抬手就要打過去,周圍已是圍了不少的人,時雨心頭微微一沉,沒有還手,但反手捏了張父的手腕。
隻是力道上還是欠缺了一些。
張父還是個老陰人,手腕被捏住了,伸腿就朝著時雨的膝蓋上重重踹過去,“毛沒長齊,敢跟老子叫囂?”
時雨吃痛,身體踉蹌了一下,眼眶都紅了一圈。
張父冷笑,上前一步,重新抬起手來,就要打下去,“今天老子教你怎麽做人,你這臉不是挺好看的嗎?我給你打花看看。”
“誰敢?”
在張父那隻手還沒有落下去的瞬間,就有一道低沉的男聲,緊接著他囂張無理的言論之後,驟然響起。
沉穩的腳步聲,緊跟而上,因為速度有些快,似乎是彰顯著主人的急切。
時雨心頭微微一動,身體就被人攬入了一個寬厚的胸膛口。
有一隻幹燥卻又溫暖的大掌,輕輕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一側。(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