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虔王爺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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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靖搖頭歎息,沒有看見唐珊眼中閃過的寒光。
“父親,您且吃些茶點,莫要生姐姐的氣,想來姐姐不願回來定是有她的原因”,為唐靖布著桌前茶點,唐珊體貼的說道。
“哼!她有什麽原因,還不是因為以為自己攀上了虔王這個高枝便以為自己一步登天了,殊不知高處不勝寒,”唐靖眯起眼眸,眸中滿是寒意和壓抑的怒火,
“可是,女兒聽外邊的人說那虔王對姐姐很是有心意呢,想來二人日後定時琴瑟和鳴,令人歆羨”,
“你知道什麽,虔王妃的身份對於她來說便是催命符,若不是皇上忌憚虔王,她早已…。”唐靖話出口,便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了,但是麵對略作迷茫的唐珊他還是歎了一口氣,說道:“好了珊兒,你身體剛剛恢複便不要操心這些小事了,早點回去休息”。
唐珊見狀,不再多說什麽便退出了客廳,回鳳羽閣的路上卻在細細思索唐靖的話,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
“珊兒,你父親現在如何了,今天唐歌那個小賤人過來作甚?”唐珊甫一進屋大夫人便問道,此刻的大夫人身披一身大紅褙子,頭上挽了一個高高的髻,臉龐消瘦,麵容上的焦急神情使她整個人看起來略有些瘋狂陰鷙。
“母親莫擔心,父親無事,隻是想讓姐姐回府而已”,唐珊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
“什麽?”聲音陡然高了不少,卻在下一刻看到唐珊略蹙的眉頭後止住,待大夫人平靜了才開口說道:“你父親瘋了,怎麽可以讓那個小賤人回府?”,
“母親,仔細你說話,”唐珊提醒道,“我觀父親的意思並不是十分願意姐姐回府,應該是皇命難為,況且姐姐已經當麵拒絕了父親”,
“不論如何,一定要阻止那小賤人回來,我一看見她便忍不住心頭的怒火,眼不見為淨,”大夫人輕哼一聲,隨後坐了下來目光沉沉。
“女兒倒覺得,應該讓姐姐回來的好,”唐珊撩開了臉上的麵紗,手指在碰到自己腫脹的臉龐前一寸停了下來,眼睛裏閃過莫測的光。
“珊兒,你在想什麽,她可是你成為嫡女的最大障礙,若是她回來了,又有虔王替她撐腰,那你我可就…”大夫人急切的說道,
“母親,莫要擔心,”唐珊走到窗前,撥弄著那裏擺弄的花兒,悠悠的說道:“想來,姐姐要成為虔王妃且還有一段時日,而且…。到時候有沒有虔王妃這個身份還不一定呢”,
“嗯?”,
“無事,”唐珊搖了搖頭,回首對大夫人笑了笑,“母親不用擔心,女兒辦事自有分寸,母親等著好消息就是”,
明月東升,照不亮各方算計,
枝影搖曳,搖不出陰謀詭計,
且說這頭,唐歌在狠狠地打擊了唐靖後便帶著冰燕冰棉回了虔王府,一番洗漱換裝後便到了就寢時分,兩個丫頭進來伺候她,相處幾日,她們也逐漸了解了未來王妃的習慣,故而照顧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王妃,您今日看起來很是開心呢?”冰棉是個多話的,見唐歌臉色壓不住的喜色,便打趣道。
“那當然,你們主子我現在可是有錢人了,”唐歌得意的哼著歌,沒看見冰燕冰棉麵麵相覷的表情,繼續說道:“對了,明日你們隨我出去,咱們把今日看見的那座酒樓給盤下來”,
“啊?”,
最後還是冰棉主動上前,咽了咽口水說道:“王妃,這件事要不要告訴王爺一聲呢?”畢竟她們是少有的知道王府沒錢是假的的人之二,卻不想今日出去了一趟,竟然還讓王妃給找到銀錢了?
這事估計讓王爺知道,那後果,她們不敢想,
“呃,也對,”唐歌拿過冰棉手上的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腳,說道:“是應該告訴他一聲,對了,你們王爺現在睡了嗎?”,
“沒有!王爺一般這個時辰都在處理公務,離就寢還有一會”,
“哦,好吧,我去找他,”唐歌笑著應道,在兩人的陪同下換了一身衣衫,向李禊的書房行去。
此時已是深夜,去書房的路上幾乎不見任何下人了,隻有護衛在巡邏,兩旁微弱的燈光閃爍,一片靜謐,偶有幾聲蟲鳴平添夜的祥和寧靜,
就在這樣的燈火中,唐歌透過開著的窗子,看到了那人的身影,她怔了怔,隻因此刻的李禊不是平日裏那十分規矩恪守皇家教條的禁欲風格,而是一副懶散閑適的打扮,發髻散了下來隻用一支簪子箍在頭頂,一身寬鬆廣袖長袍,斜倚著,手裏還拿著一份公文,他微低頭,略凝眉,俊美無儔的輪廓在搖曳的燭火中多了一絲神秘朦朧,那是絕畫名家都描不出的側顏。
似是察覺到有人,李禊微微偏頭看向外邊,滿是莫測寒光的清冷眸子在看清是唐歌時霎時退去,漸漸被一層柔和取代,凝望過來的眼神很有力度,
輕咳一聲,唐歌收起了腦海中的亂七八糟踏步進了屋內,冰燕冰棉則留在了外邊,
“有事?”李禊淡淡的望著她,挑眉詢問。
“是呀,”她笑嘻嘻的說道,並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坐了下來,
他放下了始終沒有離開手的公文,示意她開口,
“那個,”唐歌一手支著下頜,大眼微彎心情極好的說道:“我今天籌到了一筆資金,想必過幾日酒樓便可以開張,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捧場啊”,
李禊敲打桌麵的手頓了頓,似是好一會才又開始慢慢動作,隻是節奏不似之前平穩,而他以盡量“平穩”的語氣問道:“哪裏籌到的?”,
“嘿嘿,是我新認識的一個朋友啦,就是之前你提到的上官雲飛,今天我們湊巧又給遇到了,然後我就請他入股,”某人沉浸在自己的“好運”中,完全沒有感覺到身邊的氣溫越來越冷,還在滔滔不絕:“沒想到那人還很是仗義,什麽話都不說便借給了我一大筆資金,哎呀,現在想起來就跟做夢一般,你是沒想到啊…。呃,你咋啦?臉色這麽難看”,
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唐歌疑惑的問道,
“無事,”李禊順手拿過桌邊放著的一張公文,淡淡說道:“本王好似有一份公文給遺忘了,真是該死!”,
“啊?”唐歌皺著眉看他,
許是注意到了自己失態了,李禊掩唇咳嗽了一聲,而後才慢慢說道:“這份公文很是重要,剛才本以為處理好了,結果它隱藏的比較深,開始沒注意”。
“哦”,唐歌不疑有他,大手一揮:“無事,你這不是想起來了嗎,重新再梳理一遍就行了”,
“來不及了,”他脫口而出,
?
“沒什麽”李禊平靜的回答,然內心卻不平靜,為自己的大意懊惱,千防萬防,已經做好了諸多準備,卻敗給了一個隻見過兩麵的上官雲飛!這個人最好是跟自己查的一模一樣,若是他抱著別的目的,那麽他接近唐歌到底是偶然還是必然就值得推敲了,然思來想去,虔大王爺也知道一個很悲傷的結果,那便是:她有錢了。
唐歌自然沒有想到李禊是這般心思,她有自己的小算盤要打,隻見她起身走到李禊桌前,一臉笑意盈盈的樣子:“喂,商量個事唄?”,
挑起半邊眉毛,李禊沒有說話,隻以眼神示意,
“酒樓開張那天,你能否捧場呢?”唐歌豎起手掌說道:“你放心,依咱倆的關係絕對給你打半折”,大眼睛忽閃忽閃,眼底卻藏著一抹狡黠——嘿嘿,要知道,酒樓開張沒有一個大人物出場怎麽可以呢,如果開張當日虔大王爺捧場,想必長安城諸多百姓貴族官僚會趨之若鶩的。
她好像已經看向滿盆金子在向自己招手啊招手。
“啪”一聲,伴隨著一道低沉悅耳伴著惱怒的聲線響起:“口水流出來了,髒!”,
眼前的夢幻泡泡“biu”的一聲碎了,眼前出現的便是李禊那張放大版的俊美無儔的臉,不過此刻那張臉上滿是嫌棄,
“呃…”唐歌這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快要爬到李禊麵前的桌子上了,而嘴角掛著的一條銀絲蕩啊蕩的,竟然蕩在了李禊寬鬆的白袍上,她訕訕笑了兩聲,退了下來,道:“不好意思哈,我給你擦擦,給你擦擦”,說完便伸出自己的袖子,準備處理掉自己的口水。
“不用,”處於憤怒邊緣的某王爺陰沉沉的說出這句話便閉了眼,同時指了指門外,意思是:你可以滾了。
“可是…。”某人還想為自己的酒樓努力,
“出——去”
“好好,我出去”,唐歌舉起雙手,慢慢退了出去,同時嘴角撇了撇——丫的沒想到,這個毒舌腹黑男,還是個潔癖鬼。
待唐歌離開好一會,李禊才緩緩開口:“去,知會季風,到刑房領二十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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