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暗度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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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李禊營帳處,
帳外夜色濃重,密集的火把更加凸顯出月色的寒涼,寬大的營帳內,李禊燈下獨坐,正在細細的閱覽漆紅木桌上一堆堆密集奏報公文,
忽然,帳簾開啟,季風疾步走了進來,臉上神情難掩激動,
李禊抬首,隻一個個淡淡的動作,便免了季風的跪拜,直接道:“如何?”
“王爺所料果然不錯,今日洛陽城南城門處午夜一共有三輛馬車離開,屬下查到,其中兩輛是通往江南方向,王爺是否現在出發?”
“不”李禊放下手中奏折,聲線涼薄:“半個時辰後應該還會有輛馬車出城,你們密切關注,備好軍隊馬匹,一個時辰後,季霖幾人隨本王出發,你負責這裏的戰事,本王要在一月內得到洛陽城被攻陷的消息!”
“是!”
李禊大步出營,負手而立,抬頭望向高空,眸底映著穹蒼深處星雲湧動……
一個時辰後,一隊人馬悄無聲息的出了營帳,向著江南方向,
“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
“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
北方是深雪隆冬,南方天氣卻依舊如春日般溫暖濕潤,莊外湖邊,采蓮女輕搖小舟,口中輕快的歌謠飄過霧氣迷蒙的湖麵,傳入湖麵上一搜精致的小型畫舫裏。
采蓮女偶然抬頭,便看到一眉目俊朗的不像話的男子坐在甲板上,心驀地漏跳了一拍,然再細看,便失落的低下了頭,連帶著歌聲也開始淒婉起來,隻因為那藍衣男子懷中擁著一白衣女子,看不清容貌,隻看到滿頭青絲隻用一根素簪斜插,似弱柳般倚在男子懷中,好不可憐。
待到采蓮女輕搖小舟漸漸飄遠,湖麵上縹緲的歌聲也消失不見,男子才輕輕開口,
“冷嗎?你的手很涼”
懷中的女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而後緩緩閉上眼睛,似是睡著了般,不再理會他,
男子也不介意,隻是一手攬緊女子纖細的腰肢,一手將女子的手揣進自己的胸前衣襟裏,打算用自己火熱的胸膛來替她取暖,
女子驀然睜開眼睛,用殺人般的目光盯著他,沙啞的吐出一句話:“滾!別碰我”,然手上卻無半分力氣掙脫,
男子眼神冷了幾分,手上動作卻沒放棄,將女子素白的手放在自己胸膛深處,才歎息道:“你還是這般倔強,這是你跟她唯一不同的地方,但是,我喜歡”
說完,便將臉輕輕埋在女子脖頸處,輕嗅著女子淡淡的香氣,眼底深處似有浪潮湧動,呼吸易微微急促了些,
待他正想深入時,身子便僵住了,緩緩抬頭,眼底帶著掩蓋不住的怒火,隻因為女子在他輕薄時,唾了一口口水在他臉上,
看著女子嘴角挑釁的笑,男子輕笑一聲,帶著無盡的寒意,“看樣子,你我還是無法正常交流,既然如此,那這東西,你便一直戴著吧”,
說完,便將一小小的圓形玉珠子塞進女子口中,隻留一小節尾部在外,看起來像是美女特有的朱唇。
女子臉色瞬間變得青白,嘴唇漸漸變得青紫,似是寒冷所致,目光卻泛著猩紅之色,
片刻後,女子唇色恢複正常,隻是再也無力開口說話,
看了看天色,男子涼涼吩咐一聲,便見幾名婢女從船艙中出來,垂眉斂首的靜靜收拾甲板上一應器具,
待收拾的差不多後,隻見其中一名略顯成熟的婢女恭敬的對男子說道:“家主,臥房已經備好,您與夫人可以歇息了”
“嗯”上官雲飛淡淡應聲,抱起唐歌便回到艙內,
將唐歌放到被褥鋪設的柔軟的床榻上,上官雲飛脫掉鞋襪,便躺在了女子身側,女子身體驀然緊繃,閉著的眼睫十分明顯顫動,無言的訴說著抗拒。
上官雲飛拖過錦被,遮住兩人,薄唇放在女子臉頰邊,輕輕吐氣:“今天是個好日子,”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我也該圓房了”
女子突然睜開雙眼,驚懼的望著他,身子微微顫動,似是想要逃離,卻因為中了藥四肢無力,無法挪動分毫。
“怎麽?難道你心裏還想著那個男人?”上官雲飛眯起眸子,此刻眸底常有的清緲霧氣已無,一片清明,帶著野獸般侵略的目光。
錦被裏的手慢慢伸進女子衣襟,做了一個撕扯的動作,下一刻手便附上一層柔軟,手指慢慢收緊力道,頭也進入錦被中,不知在做什麽,隻有陰狠的聲音傳出:
“唐歌,不論你是誰,最終都將是我上官雲飛的妻子,這是早已注定的命運,誰都改變不了!你最好有這個覺悟,今日之後,你我便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世上將再無唐歌,有的,隻是大病初愈的上官家主的夫人——清殤。
“嗚……”渾身無法使出一點力氣,錦被下一件件男子的衣服丟了出來,外衣,內衫,還有女子的薄衣,披帛,一件件薄薄的女子衣衫被丟了出來,淚珠終於從眼角滑落,唐歌望著屋頂修葺的精致的花紋,心中絕望到了極點。
阿禊,你到底在哪裏?
為什麽……還不來,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聲音響起,門外傳來一陣男子焦急的聲音:“家主,不好了,家主!”
上官雲飛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身體依舊壓在唐歌身上,冷冷道:“什麽事?”
“咱們的幾處重要的商鋪,莊子都被人連夜拔除,一夜之間一把火全部燒光,傷亡慘重,現在分舵各地聯名請命,請家主速回總舵處理要事!”
手下的動作停住,上官雲飛看著身下雙目緊閉,睫毛上掛著淚珠的唐歌,那一副絕望無力的表情,足以激起任何男人體內施虐的暴力傾向,
“下去”他頭也不回的喊了一聲
“家主!”
“滾!”
“……是”
對著身下幾乎衣衫盡褪肩膀上滿是咬痕的唐歌,上官雲飛輕笑一聲,“娘子,咱們繼續……”
說完便要伏下身軀,剛要行到最後一步,門外再次傳來急切的敲門聲,這次連名都不報,直接喊道,
“家主,咱們秘密養的馬場和鑄劍場被不明之人奪取,損失慘重!”
上官雲飛雙拳緊握,胸中怒意甚重,冷冷笑道:“虔王爺確實好本事,也罷,既然他不情,你不願,我便不需手下留情,終有一天我會要了他的命,要你歡心的麵對我,心裏眼裏,隻有……我”。
上官雲飛披上外袍便出了船艙,同時吩咐隨侍婢女進去伺候夫人“梳洗”,
兩個小丫頭已進入船艙,便看到夫人柔弱無力的躺在淩亂的床榻上,畢竟年幼,均不由自主的紅了臉,恭敬的道了聲‘夫人好’,便走近扶起唐歌收拾,
不一會,便收拾妥帖,為唐歌沐浴後,兩人便端著梳洗之物退了出去,
待兩人退出後,唐歌才睜開雙眼,目光清明,眸底一片寒涼,頭腦迅速轉動,此刻不知道是誰引走了上官雲飛,但終究讓她躲過被侮辱的命運,機會難得,她一定要再最短的時間內想到辦法逃出去!
望了望屋內四周,目光便定在床榻旁的一支金簪上,深吸一口氣,唐歌嚐試著挪動自己的身體緩緩的伸向金簪,
短短的幾步路,卻走得異常艱辛,如果不是因為近些天擔心自己身體不適,上官雲飛給自己下的藥量比以往減少,她可能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待將金簪攥到手中之後,唐歌才吐出一口氣,望著手中金簪尖細的頭,唐歌眼底閃過一絲寒光。
上官雲飛,今日之仇,我記下了,來日必將以你鮮血來報!
唐歌拿起金簪,便要向自己肩頭紮去,此刻隻有疼痛能夠刺激自己體內碧玉丹的藥效,以便能夠壓製住上官雲飛給自己下的軟筋散的藥力,軟筋散是藥不是毒,否則自己也不會被他控製這麽久!
金簪紮下,纖細的肩頭頓時一線殷紅流出,疼痛直傳大腦,唐歌昏沉的頭腦立即清醒了幾分,與此同時,她亦聽見門被開啟的聲音。
……
妙兒進來的時候,身後還跟著兩個小丫頭,將手中玉盤放下後,便淡淡對兩個小丫頭道:“你們兩個退下吧,這裏有我一個人就夠了”
“啊?可是……”接下來的話在妙兒陰沉的目光下未說出口,兩個小丫頭戰戰兢兢的退下了,
待聽到她們的腳步聲走遠之後,妙兒才鬆了一口氣,而後看向床榻上依舊處於“睡眠”中的唐歌,細長的眼睛裏閃過深深的嫉妒,似毒蛇吐著芯子時的目光。
她款款踱步到床榻邊,撫摸著柔軟如雲團的錦被,良久嘴角勾起一抹淒慘的笑:“憑什麽?除了這副長得像的皮囊,你到底憑什麽?”
塗著鮮紅指甲油手緩緩伸出,指尖泛著幽幽的藍色,仔細看去,竟是一根針,緩緩的掀開錦被,拿出唐歌的手,便要向著唐歌的指尖紮去,
這種毒,見血即溶,藥效卻發作的慢,中毒之人隻會慢慢陷入昏迷,直到死亡,且在指尖造成的傷口很小,不會有人發覺。
針尖緩緩插入,妙兒嘴角泛起猙獰的笑,家主的身邊,不需要你這樣妖邪的女子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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