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最後總免不了殊途同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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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父親卻不知道,真正的弟弟肖燁卻有著這樣的野心的。
“我的爸爸,你的大哥他死得真冤,你就以這個借口掩飾了心裏的怨念嗎?你為你的心胸狹窄,恩將仇報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啊,肖家沒有一個穩固的江山,你卻拿著嫡庶來說事,爸爸當年付出多少你又不是看不到,爸爸總是說,這家裏有他一個拿命去搏就算了,他總是想你能有一個正常的人生,他希望他所做不到,你能做得到,他得不到的一切,你能得到,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你自己的借口多麽的冠冕堂皇啊,你都被它打動了吧,因為你那種悲天憫人,寄人籬下的傷感,就把一直對你嗬護的哥哥痛下殺手,你難道不是被你心底的欲望驅使嗎?你想做肖家的老大,想做大哥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吧,說什麽有的沒的呢,如果你當年隻說出心底的話,我想爸爸二話不說,也會讓給你的……”肖昆說道,他抓住肖燁的衣領,眼睛也紅了起來。
“是你們不把我當人……”肖燁說道。
“是你自己先把你自己不當人的,你連人的血性與本性都沒有,虎毒尚不食子,你卻一再的要殺了我們……”肖昆說道:“婚禮爆炸案不是你第一策劃,你沒有炸死我,是不是很失望,但你也差不多毀了我的一切了,我是爸爸的希望,你自己不孕,所以,你巴不得我也死掉,是不是……”
“是的,我恨不得殺了你……,還有肖朗,他憑什麽事事在我的前麵,人前他的風光,他的得意,同是肖家人,為什麽,他是老大,他是老板,而我不是……”肖燁說道。
“因為你沒有人性,你跟本就夠不成個人……”肖昆說完,用力的一推,肖燁瞬間跌到冰麵上。
“其實,早在我八歲那年,那場車禍就不是意外,對不對……”肖昆說道。
肖燁抖了下,手撐在冰麵上,冰意刻骨,他慢慢的伸手到衣內,卻褲子的口袋裏掏槍,但肖昆更快,他伸手拽出手槍來,向著冰麵一擊,清亮的槍響,打透了北方的冰天雪地,打破了這寂靜的白山黑水。
子彈射入冰麵,在肖燁的衣袖上釘了過去。
肖燁愣了下,倉惶的抬頭,肖昆的槍口對著他:“當你打出那一槍的時候,你的手可有抖過,他是你的親哥哥,不,你不會抖的,對不對,早早在二十二年前,你就想過,要奪去我們一家三口人的性命。對不對……”
肖燁抖啊抖,原來,他心裏想著,嘴角抽搐著,原來,被黑黝黝的槍口盯住的感覺是如此。
肖昆原來隻是猜測,但看到自己說出這些話後,肖燁那滿臉的驚恐萬狀,他終於艱難的相信了,自己的猜測不假,原來就是真相。
真相往往藏在最不可能的地方。
馬克吐溫有一句名言:有時候真實比更加荒誕,因為虛構是在一定的邏輯下進行的,而現實往往毫無邏輯可言。
他想過許多可能背叛肖家,背叛肖朗的人,當年的結拜的五兄弟,早就不是同一心,除了兩年前死於意外的張恩超,還有被自己下令打殘的周奇誌,最大的嫌疑就是老三鄭鎮榮和老五尹紹輝。
這兩個人,一個是背叛了當年的誓言,不顧肖朗的警告而經營起白粉的買賣,雖然肖朗公然把他敢出了肖氏,但看在幾年的情義上,還是放了他,隻揚言鄭鎮榮此後的一切與肖氏無關,而鄭鎮榮也被警告不許再進入錦城一步,在錦城內,他別想做他的買賣。
鄭鎮榮是第一個公然反抗肖朗的人,肖昆也把他第一個圈成了複仇的對象,但後來種種的調查後表明,鄭鎮榮隻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人,在離開錦城之後,沒有肖朗的庇護,他的生意並不好,每個城市或者省份的都自成一家,外來中人,很難在一個陌生的城市立住腳,這些年來,鄭鎮榮基本上屬於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跟他的人也越來越少,而他也漸漸開始衰敗,甚至為了幾萬塊錢,也接一些暗殺之類的生意,就在前不久前,肖昆接到冷森的回稟,鄭鎮榮已經被抓進去了,據說在抓捕時受了一槍,腿上受了傷,這一輩子,就算是能出來,也是瘸子了。
去掉張恩超,周奇誌,鄭鎮榮,就隻剩下了尹紹輝,這三年來,尹紹輝與肖昆,麵和心不和,雖然表麵上,尹紹輝還當肖昆是肖氏黑幫的頭兒,還看在當年大哥的麵上,對著肖昆有著一種表麵上的尊重,但自從白玉堂被肖昆收回後,兩派人早就不止暗中杠上多久,小打小殺不斷,而梓瞳被綁架一事,成了最後的導火索,肖昆收緊口袋之時,卻意外的在尹紹輝的口裏知道了真相。
不止自己的父親是自己的叔叔所殺這個真相,還有,張恩超當年的事,不是意外,張恩超是最忠實於肖朗的一個兄弟,所以,他後來輾轉得到真相後,就被肖燁滅口了。
原來的五兄弟,現在是,死的死,入獄的入獄,原來都是叱吒風雲的人物,現在,竟都是如此的結局,想來,天道輪回,人世自有一定的法理所在……
“多年前,在我尚還年幼的那次車禍,你扮演了什麽角色,親愛的叔叔?”肖昆說道,眼睛裏麵起了一層霧氣,他手心裏漸起汗,有著潮意。
他五歲時被綁架,父親一直沒有來救他,也沒有一個人來救他,他全靠自己,才逃出那次劫難,那時,他卻沒有埋怨,沒有失望過,他是肖朗的兒子,是肖家的男兒,他知道,自己的出生就注定是不平凡的,曾經是王爺的爺爺,與還是大哥的父親,讓他從小就深奧內斂,以至於爸爸見到被救出來的他,還要說一句:“才是五歲的孩子啊……”
因為知道,所以並不以自己的身份為恥,父親的所為,家族的背景,讓他和大多數的小朋友都不一樣,他也沒有半句的埋怨,在好多的保鏢護送下的童年,其實沒有什麽趣味可言……
真正的失望,其實是在八歲那一年,他好久都不曾去回憶,八歲是他人生的一道分水嶺,以前,他認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父親與他的手下的買賣與拚殺,但八歲那年的車禍,卻讓他的心起了內疚,甚至懷疑起自己的父親,與他一直躉信的人生觀。
那次車禍給他最深刻的記憶,就是太多的血,他一家三口,有事外出,還不及到目的地,父親卻在行駛中罵了句髒話,媽媽很不以為然,瞪了父親一眼,然後看著窗外,隻有肖昆看到父親額頭的汗,豆大的往下掉:“爸爸,怎麽了?”他出口相問。
肖朗開車從來都是閑逸的,這一次,卻雙手緊緊的把著方向盤,好像一鬆手,他就會掌控不了車一樣,聽到兒子的問話,他還有故作輕鬆的說道:“沒什麽,就快到了……”
但肖昆並沒有放鬆,反而更是懷疑了,他向前望過去,父親的手撰得緊緊的,看得到手上的血管暴起,他再問一句:“爸爸,怎麽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