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情敵見麵分外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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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南風念頭一落,她隨即起身,隻是還沒挪動腳步,敲門聲響起。

    她一楞,開口道:“進來。”

    門打開,楊院長走進來:“陸醫生,剛才跟你提的那個病人由鄭醫生接手,你就不用管了。”

    陸南風微楞,困惑道:“為什麽?”

    “是病人家屬要求換醫生,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病人家屬?”如果換做是平時,陸南風當然不會介意病人是否換醫生,畢竟她剛回國,雖然之前在國外有兩年工作經驗,但她也知道自己可能專業上還有些不足,病人家屬要求換一個醫生,她也可以理解,可現在要換她的偏偏是沈西洲,這不禁讓她懷疑他根本就是故意在針對她。

    “伯父,我已經讓院長安排這裏最好的醫生給您做全麵的檢查,您別太擔心,應該沒什麽大問題。”沈西洲安慰病床上麵容痛苦的秦建國。

    “西洲,我爸真的沒事嗎?”秦景挽著他的手臂憂心問。

    沈西洲看她一眼,不答反道:“一會會有醫生來給伯父做檢查,我都安排好了,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你有事再打電話給我。”

    “可是我好怕。”父親本來是從省裏趕來商量他們倆的婚事,沒想到突然發病,很是嚇人。

    “你別想太多。”沈西洲淡聲說完,然後走向門口。

    秦景輕咬著唇望著他偉岸的背影,秀氣的眉心蹙緊。

    雖然兩人是未婚夫妻關係,可都三年多了,他和她始終保持著不冷不熱不鹹不淡的關係。

    她感覺自己對他來說就如同一個可有可無的擺設物,連一根雞肋都算不上。

    他不會因為一個月或者半年見不到她而對她有一絲半點的想念,更不會因為她的喜怒哀樂而產生情緒上的波動。

    而她卻是把所有感情都投入到了他身上,隻希望他終有一日能夠看到她的好,回應她的感情。

    隻是要等到這一天,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力氣繼續這樣死心塌地的愛他?

    沈西洲走秦建國的病房,在走廊的轉角處碰到迎麵而來的陸南風,兩人視線交匯,陸南風目光微微一窒,定定的望著眼前的男人,他一手放在西褲兜裏,一手拿著手機,一副正準備打電話的姿態。

    “你來找我?”沈西洲問她。

    陸南風掃了眼周邊投來的目光,點點頭,轉身。

    兩人回到她的診斷室,門一關,陸南風立即質問:“你為什麽要把我換掉?”

    沈西洲頓了頓才意會她指的是什麽,黑眸望著她,語氣淡然:“病人是男性,你一個女孩子不太適合。”

    陸南風嗤笑:“有什麽不適合的?我是個醫生,病人不分性別,如果每個病人家屬都像你這樣,那我豈不是要失業了?再說了,我的第二學位是,泌尿生殖科,我在倫敦的時候,為不計其數的男性病人治療過。”

    沈西洲聽她說每天都要和男女泌尿生殖係統打交道,臉色不自覺沉了沉:“你怎麽會選修這個專業?”

    “這個專業怎麽了?如果沒有泌尿科,那你們男人那方麵出了問題該找誰?說不定沈總往後那個地方突然不行了,也是要求助我們泌尿科醫生的,”她惡意道。

    沈西洲眸色一閃,淡淡道:“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

    陸南風身子一僵,臉色瞬間漲紅。

    早在幾年前就見識過他的毒舌,她怎麽總是學不乖在他麵前自取其辱。

    算了算了!換人就換人,她不要什麽解釋了,免得再說下去,自己不定要被他氣得吐血。

    正想著,又聽他說:“從今天開始,你不許在參加泌尿科的治療。”他無法想象她每天都對著男人的那個部位擺來弄去,一個女孩子,那像什麽話痙?

    陸南風皺眉:“我為什麽要聽你的?你現在是站在什麽立場管我的事?我學什麽專業都好,和你無關吧?”

    “歡歡,你怎麽一直和我鬥?”就不能和別的女孩子一樣乖巧一點,聽話一點?

    “不是我和你鬥,是你莫名其妙!”她本來是質問他為什麽要換掉她的,沒想說到最後居然變成要她不要從事醫療行業。

    “既然不是和我鬥,那就聽話。”她不答應,他不安心。

    聽話?陸南風輕嗤。想起小白每次鬧沈一安時她總是叮囑小白要聽話,可每次都適得其反,越是讓她聽話她偏鬧得越厲害。

    想起小白,她臉上不自覺蕩出一抹溫暖笑意。

    “歡歡?”沈西洲喚她,濃眉因她臉上那抹柔笑而微擰。

    他不知道她是想到了誰才會笑得那麽溫暖甜美,但絕對不會是因為他。

    他想起幾年前和她一同出國的沈一安,或許,她是在想他?

    這個念頭讓他心裏產生一絲不快,腦海裏浮現陸南風趴在沈一安背上親昵的摟著他的脖子說想他的情景,胸口沒來由的一陣沉悶。

    陸南風回神,望著眼前眉頭緊蹙的男人,心裏輕輕歎息。

    她是想和他劃清界限,刻意生分的喊他沈總。可他怎麽就不明白她的苦心?

    “沈西洲,”她喚他,語氣輕柔。

    這一聲久違的‘沈西洲’,仿如撥動了沈西洲心底某根心弦,讓他的心頭長久的震顫。

    “沈西洲,我累了,不會也沒有精力再去經營一段不屬於我的感情。我隻想安安分分做我喜歡的工作,好好照顧我的家人,除此之外,我別無他求。”

    所以放過她吧,既然不能給她她想要的,就別再來撩撥她招惹她,她傷不起。

    “你不是還有你的未婚妻麽?又或者你們已經結婚了?還是你們的孩子都會喊你爸爸了?”她並不知道他這幾年過得好不好,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經結婚,“秦景才應該是你要關心的女人,而我,自然會有其他男人來關心我,所以,就不勞你費心我的事情了。”

    她的話說得這樣明白,擺明了是往後都不想再和他有交集。

    沈西洲怎會聽不出來?

    他長舒口氣,緩緩點頭,轉身一言不發的離開。

    陸南風如同脫力般,渾身軟綿綿的癱在軟椅上,心頭滋味酸楚。

    畢竟如今她不再是一個人,她還有個小白。

    查完房返回診斷室時,經過特護病房,想起裏頭就是昨日沈西洲送來就診的病人,當時聽楊院長說病人是他朋友的父親,也不知道到底是誰?

    正想著,特護病房的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來一個長相美豔的女子,耳邊貼著一隻手機,不知是在接聽還是在撥打電話。

    女子的目光掠過她,開口剛想說什麽,電話卻已經接通。

    她轉開眼,邊說邊走向長廊一端:“西洲,你什麽時候來醫院?爸說他渾身難受,我懷疑這家醫院的醫生根本就不行……”

    秦景的聲音越來越遠,陸南風像被雷劈了一樣呆在原地。

    原來所謂朋友的父親,就是他未婚妻的父親,他未來的嶽父大人。

    雖然一直都知道他和秦景之間關係曖昧,但親眼見到,陸南風心裏仍是止不住的難受。

    她深呼吸,快步離開。

    真是不想再和他們有任何牽扯了。

    她看了眼是楊院長的電話,立即接聽,電話那端楊院長語氣略顯焦灼:“陸醫生,你趕緊去特護病房一趟,病人家屬質疑鄭醫生的醫術,拒絕接受治療,要轉院。我這邊暫時走不開,你先給我去看看。”

    陸南風應聲掛了電話,心情卻有些複雜。

    她盡量避免和特護病房的病人有接觸,就是不想在那裏看到熟悉的麵孔,沒想到還是無法避免。

    她無奈的歎口氣,走出診斷室。

    還沒走進特護病房,就聽見從裏頭傳出的尖銳女聲。

    “……都住進來兩天了病症還沒得到半點改善,你們這些醫生到底做什麽用的?還是主任醫師呢,怎麽連我爸得的什麽病都搞不清楚?”

    “秦小姐,你冷靜,你父親——”

    “我爸痛成這個樣子你叫我怎麽冷靜?把你們院長叫來,我要投訴!要轉院!”

    陸南風揉額,難以想象裏頭正在叫囂的女人就是秦景。

    她推開病房門走進去,兩雙眼睛同時看過來。

    她朝從她手裏接手秦建國的陳醫生點頭招呼,隨後看向滿臉憤怒的秦景,語氣淡然道:“秦小姐,請不要在醫院大聲喧嘩,這不僅會讓你父親更加煩亂不安,從而加重病情,還會打擾到別的病人休息。”

    秦景俏臉生寒,不滿的瞪著陸南風,目光掠過她胸口的職稱牌上寫著主治醫師,嘴一撇:“我還以為是誰呢?陸南風,連你們這的主任醫師都不知道我爸得的什麽病,你一個小小主治醫生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教訓我?我爸住院兩天,情況越來越糟糕,現在渾身都不舒服,我能不急麽?”

    “秦小姐,你父親入院那天無法自主呼吸,整個人也浮腫不已,現在不僅能恢複自主呼吸,下身的浮腫也有所減輕,你怎麽能說情況越來越糟糕?至於身體不舒服那是肯定的,誰病了身體都會不舒服。還有一點我需要強調的是,我們是醫生,不是揮一揮手念一念咒語病人身上的病痛就會消失的魔法師,秦小姐心疼你父親我們能理解,但也請尊重他人,不要出口侮辱,降低自己的素質涵養。”

    陸南風在倫敦上班時見多了撒潑刁難醫生的病人家屬,所以應付起來並不吃力。

    而秦景卻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半天說不出話來。

    陸南風懶得看她,徑直走到病床旁,望了眼病床上病懨懨昏昏欲睡的秦建國,先是檢查他的眼底及舌苔,又掀開他下身的被子,在他肝脾的位置按了按。

    “陸醫生,我已經給他做過腹部x光檢查和超音波檢查,包括其他的一些尿檢報告都在這上麵。”陳醫生把秦建國的病曆本遞給陸南風。

    陸南風接過,迅速看了遍後交還給他。

    “秦小姐,我們會馬上給你父親做個會診,重新製訂一份診療計劃,如果你相信我們就請配合,相反你執意要給你父親轉院我們也沒辦法。”

    秦景蠕動下嘴皮子,想說什麽,還沒開口,病房門被從外推開。

    “小景,怎麽回事?怎麽在電話裏哭了?”來人一陣風一樣刮到秦景身邊,掀起一陣香風,蓋過了空氣中漂浮著的消毒水氣味。

    陸南風下意識抬手掩住鼻子,目光掠過來人的麵容,眉頭蹙了蹙——她就知道隻要一和特護病房有接觸,就難免會碰到宋思棠。(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