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第一次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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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邊跑邊做深呼吸,這是父親教自己在遇到危機慌亂的時候讓自己心理迅速穩定下來的方法之一。她腦子高速運轉,分析自己失利的原因就是在心底裏懼怕近距離殺人。
雖然她曾經無懼無畏地近身獵殺過猛虎等野獸,但那些都是動物,不是人類。長這麽大,夏雪雖然殺過不少野獸,但的確從來沒有近距離殺過一個人,就是遠距離殺人,也僅僅就是剛才射殺的那個獨目山賊和小個子山賊。也就是說,今天是夏雪第一次殺人,也是夏雪第一次殺死同類。雖然是被迫殺人,雖然是為了營救戰友殺人,但在夏雪心裏深處還是留下了深深的陰影,產生了嚴重的心理障礙,她善良的內心不願意再殺人了。畢竟夏雪天性是個善良的女孩。
由於畏懼殺人,更加畏懼近距離殺人,從而導致她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產生了逃避的思想,從而導致現在的失利。
特別對這種古代殘忍地近身廝殺,夏雪更加不忍,更加忌憚,所以不能早早做出近身搏殺的準備,隻想用遠程武器在遠處擊殺敵人。但在這個古代戰亂的冷兵器時代,怎麽可能避免近身殘酷地搏殺,如果連這一關也過不了,又何談保護自己、保護親人,更談不上那些更遠大的目標。
想到這,夏雪心境慢慢平靜下來,就當今天是一場大考,來考驗自己是否有資格做一名古代戰士。她雙手配合,邊跑邊拔出自己精心打造的唐刀,自己的唐刀由於比一般刀劍更長,僅刃長就1.2米,一般刀劍刃長隻有0.7米左右。所以拔刀的時候,需要雙手配合才能完全拔出,這種唐刀的拔刀夏雪已經練習過上千次,所以,一旦鎮靜下來,很熟練地就拔出了寒光閃閃的唐刀。
唐刀在手,夏雪感到了一種踏實感,心中的恐懼也一掃而光。她不再一味逃跑,而是突然停住奔跑的腳步,平靜地轉身直麵凶神惡煞的山賊頭目。
山賊頭目見到一直慌忙逃跑的小丫頭竟然突然停住腳步,轉身麵對自己,心中也是一怔。不過看到這個戴著古怪頭盔、麵容無比秀麗、年齡不過十三四歲的小丫頭,幾乎無法想象這樣一個嬌柔的小丫頭怎麽可能在距離一百多米外一箭射殺她的二當家好兄弟“獨眼龍”。現在又看到這個小丫頭雙手握著一把自己沒有見過的長刀直麵自己,心中不知道什麽滋味。不過,作為一個殺人無數、窮凶極惡的山賊頭目,絕不會憐惜一個秀麗的小姑娘,隻是心中提醒自己不可輕敵。
山賊頭目大吼一聲,震得夏雪耳膜嗡嗡直響,舉起環首刀衝上前,照著夏雪頭頂,力劈華山般呼嘯著劈去。
在山賊頭目看來,那頂看起來輕巧古怪的、不像鋼鐵金屬製作的頭盔一定非常脆弱,他要一刀把這頂頭盔連帶這個小丫頭的頭顱一起劈成兩半,為死去的二當家好兄弟報仇。
因為無忌哥哥他們被大批山賊圍攻,情況危急,夏雪需要快速結束戰鬥,決定使用冒險搏殺策略。
山賊頭目心想按常規,小丫頭應該向後或者向旁邊閃避自己的致命一擊,或者用長刀格擋自己的刀鋒,自己就可以發揮力量優勢進一步壓製小丫頭,甚至擊飛她的長刀。
但令山賊頭目大驚失色地是,這個小丫頭完全沒有按常規出招,而是同樣雙手舉刀向自己肩頸部位劈來,沒有任何躲避和格擋,完全一副同歸於盡的打算。而且這個看似柔弱的小丫頭刀鋒勁道十足、速度更是驚人,如雷霆閃電一般,自己根本無法躲避。心中一聲歎息,沒想到今天聲名赫赫的“鎮山虎”竟然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同歸於盡,真是丟人啊。
隻聽兩聲刺耳的異響,先是夏雪頭盔被劈中的悶響,不過令山賊頭目目瞪口呆地是那個他意象中脆弱輕巧的非金屬頭盔沒有任何損傷,而且刀刃砍在上邊感到一股巨大的彈力,差點把他的環首刀震飛。
再接著是山賊頭目肩頸部肌肉骨骼被劈開的聲音,還有鮮血噴湧而出的聲音。
跟在後邊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的幾個山賊看到自己的老大站在那裏、左側頸部鮮血噴湧,粗壯的身子晃了一晃轟然倒地,大驚失色:“完啦,大當家被殺啦!”其餘山賊聽到大當家“鎮山虎”被殺的消息魂飛魄散,四散而逃。正被山賊搶掠劫殺的快要絕望的難民則是歡聲雷動。
夏雪看著死不瞑目的山賊頭目血肉模糊的屍體、看著滿地鮮紅的血漿、聞著濃重的血腥味,忽然胃中感到一陣翻騰,差點嘔吐出來,額頭冒著虛汗、臉色蒼白,渾身有一種虛脫的感覺。
看來,她還是不喜歡這種血腥殘忍的場麵,不過,在這個非常時代,她要學會慢慢適應這種殘酷和血腥,這樣才能成為一名強者,才能成為一名真正的戰士,才能融入這個亂世而不被吞沒。
長孫無忌、高履行、歐陽兄妹也都趕了過來,他們個個渾身是血,看來剛才戰況激烈,好在基本是被殺的山賊噴濺在身上的血液,由於武器的精良、多年的習武,加上皮甲的防護,山賊在這幾個人跟前是沒占到什麽便宜的,反而被殺傷了不少,現在又由於兩個山賊頭目的死亡,群龍無首,已經四散而逃了。
歐陽勇最興奮,今天一根超級鐵棒不知道打死打傷了多少山賊,先在馬上殺,後來嫌地形限製馬跑不開,又跳下馬接著殺,殺的爽快至極。歐陽倩雖是女性,今天專門用夏雪為她打造的超長武士刀跳下馬大開殺戒,戰果累累,也是興奮異常,雖然渾身血汙,但他倆毫不在意,看來這兄妹倆都是天生的戰士。
隻不過,夏雪發現歐陽倩在背過人的地方偷偷嘔吐了一會,說明她還是和自己一樣,第一次殺人見血,有些惡心反胃,不由理解地笑了笑,相信歐陽倩和自己以後一定會慢慢適應這個殘酷血腥的殺戮亂世的。
長孫無忌、高履行先是用馬槊,刺殺了幾名山賊後,發現由於山穀地形狹窄,不適合騎馬衝殺,將近四米長的馬槊由於過長,反而不利於近身廝殺。最後,不得不跳下馬,拔出夏雪製造的唐刀才殺了個痛快,也是戰績不俗。兩人也是興奮異常,沒想到唐刀搏殺威力這麽大。
他們更驚喜的是夏雪的戰績:雖然隻殺了三人,但其中兩個卻是這群山賊的兩大頭目,也正是夏雪的功勞,才迅速結束了戰鬥,從而避免了更高的傷亡,要記功的話,夏雪肯定是一等功了。
高夫人和姥姥聽說後,更是拉著夏雪高興地說:“雪兒是佛祖送給我們的女兒,是仙女下凡,不是凡人,當然法力無邊了,區區山賊哪裏會是我們雪兒的對手,哈哈,我們一路有雪兒保護,一定平安無事!”
看著高夫人、姥姥、舅母對她無比信賴的眼神,夏雪內心感到一陣溫暖,但也同時也感到沉甸甸的責任。她心裏暗暗發誓,下次再遇到親人受威脅的險況,自己一定不能像今天最初那樣慌亂畏懼沒出息了,一定像個真正的戰士,為了保護親人奮力拚殺,不懼生死,不懼一切殘酷可怕的場麵。
幾個人找到一個山泉,補充了些淡水,然後又喝了一些泉水,滋潤了一下幹燥得要冒煙的嗓子。又在山泉旁生火做飯,飽餐一頓後,用山泉把身上的血汙擦洗了一下,然後用幹淨的軟布把武器上的血跡也擦拭幹淨。收拾好一切,不敢過多停留,繼續沿著山路向西而行。又在太行山裏行走了10天左右,終於走出了大山,進入三晉境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