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北一臉的胡渣，頭發長了好些，也沒修剪過，一副十分頹廢的樣子。

    在他身上完全找不到海歸精英男的形象了，這都是她害得，坐在被告席的人本應該是她。

    法官已有些不耐煩地高聲問：“證人，請你大聲回答，你可以開始作證了嗎？”

    夢瑤咬了咬牙，低下頭，聲音略微提高了點，“可以。”

    曉北的眼睛瞬間變得猩紅，戴著手銬的雙手在顫抖，發出細微的聲響。

    法官一臉嚴肅地對張律師說：“可以開始詢問證人了。”

    張律師有點擔心地走到夢瑤麵前，問出了第一個問題：“趙夢瑤女士，請問你曾在辰宇公司擔任過什麽職務？”

    “是的。”夢瑤根本沒聽清楚律師的問題，機械性的說出了紀墨寒教她的那兩個字。

    旁聽席上一片嘩然，發出了各種議論聲。

    法官喊了聲肅靜，又安靜了下來。

    張律師耐心地對夢瑤說：“趙夢瑤女士，請你聽清楚我說得問題，再做出回答。”

    夢瑤隻覺自己不能違背良知，指證曉北，她要向所有人說出真相。

    她忽然從證人席上站了起來，想大聲說話，卻不經意地望見了坐在旁聽席最後一排角落裏的紀墨寒。

    他對她冷笑著，看戲般注視著法庭上發生的一切。

    “證人請你坐下！”法官嚴厲地說。

    夢瑤渾身發抖地坐了下來，張律師向法官解釋說：“我方請來的證人因為是首次出席這樣的場合，情緒上有點緊張，請允許我再問她一次。”

    法官點了點頭，再給了控方的律師一次機會。

    張律師提高聲音，再次對夢瑤說：“請聽清楚我的問題，你曾在辰宇公司擔任過什麽職務？”

    “總經理助理。”夢瑤深呼吸地回答說。

    “那你曾是否將一份重要的方案交給過與辰宇有競爭關係的公司？”

    這個問題她回答的很快：“是的。”

    張律師又問：“你這樣做是不是被告蕭曉北先生指使的？”

    “是的。”夢瑤將這兩個字說出來很輕，心中卻如翻江倒海。

    她沒有抬頭，也能感到曉北用那恨毒了的目光射向她。

    她在心底對他說了無數遍對不起。

    後麵律師問了些什麽，她完全不記得了，多半隻回答“是的”兩個字。

    對她的詢問結束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法院的。

    在回去的路上，她搖下了車窗，讓冷風不斷的吹向自己的臉。

    紀墨寒坐在她身邊，也是一言不發，冷不丁問她：“你在哭？”

    夢瑤迅速揉了下眼睛，“沒有，沙子吹進了眼裏。”

    “把車窗關上。”紀墨寒冷冷地發話，夢瑤沒有去關車窗，但開車的司機將車窗關上，還鎖住了。

    回到公寓裏，夢瑤隻想躲進浴室裏大哭一場。

    曉北是為了幫她，才會把所有事都攬到自己身上。

    可今天在法庭上，除了她出庭作證外，藍亞公司也有個高層做汙點證人，竟說自己是和她接頭的人，而曉北就是和他一直私下有聯係和交易的人。

    一件子虛烏有的事被紀墨寒編織成了一張網，把曉北死死地網在其中，無法掙脫。

    她懷疑蕭氏集團指控曉北的兩個董事，也是紀墨寒收買指使的。

    一直沉默的紀墨寒，行動極快地用結實有力的手臂鉗製住她，冷聲問：“你在法庭上站起來是想幹什麽？”

    “卑鄙！你和曉北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要這樣害他！”

    紀墨寒的手臂勒緊了她的腰肢，揪住了她的頭發，迫使她必須看著他的眼睛，眼中含怒地問：“你是想說出所有的事，把我送進監獄！”

    夢瑤也憤怒地對他吼道：“對，該進監獄的人是你！”

    紀墨寒的眼裏冰天雪地，陰沉地讓人不寒而栗，卻冷笑著說：“你就這麽心痛蕭曉北，他到底有什麽好的？”

    夢瑤完全被憤怒充斥著，已顧不上去害怕他，回敬他說：“你這種人是不會懂的，他很好，很好”

    說著她不知不覺地已淚流滿麵，喃喃地問：“他會坐牢嗎？真得會坐牢嗎？蕭家有錢有勢，一定可以幫他”

    “他就該判死刑！”紀墨寒似狂風暴雨般，一把抄起她，將她扔到臥房的床上。

    她狂躁地胡亂掙紮，“既然不想放過我，為什麽要和我離婚？離婚時是誰說以後不想再看見我的！”

    紀墨寒擰住了她的胳膊，死死壓住她，咬牙切齒，“誰說我要放過你的？和你離婚，是你不配做我名正言順的妻子，隻配做個玩物！”

    她隻覺胳膊痛得額頭上冒著冷汗，再也無法掙紮。

    眼睜睜地看著他強壓過來，他動作粗暴，帶著怒氣和懲罰的意味。

    她淚眼朦朧地將臉轉向一邊，在他身下頃刻間被黑暗吞噬，疼痛傳遍全身，屈辱的承受著他隻有欲望的索取。

    當他與她緊密貼合時，他像個得勝的君王，霸道地在她耳邊問：“賤人，我和蕭曉北誰強？誰才是真正的男人？”

    她咬著牙，不給他任何答案。

    他變得更加瘋狂粗暴，她緊閉雙眼，渾身戰栗，已分不清自己是清醒的，還是在噩夢中。

    可他不依不饒的逼她說出違心的答案，一次次強悍地震碎了她的身心，直到她痛不欲生地向他投降，說出他想聽的答案。

    他才達到了極致的巔峰，一切平息後，仍覆在她身上，用極盡殘忍地語氣告訴她，“今後你隻能是我的玩物，不準再去勾引別的男人！”

    不過隻平息了一會，他又去親吻她臉上一直在流的眼淚，她被他再次帶入到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在絕望的穀底，她腦中全是曉北那溫柔的笑容，他們離幸福就差那一步之遙，但卻再無可能。

    就像是故意要抹去她身上曉北的印記，深深打上他紀墨寒的印記，他瘋狂地霸占了她幾天幾夜。

    除了吃點送來的外賣，和偶爾的昏睡，就是麵對他無休無止，毫不留情的肆虐。

    每次想到那暗無天日的三天三夜，她就心有餘悸。

    半年後，夢瑤拿著驗孕報告從江城一家醫院裏走出來，已近黃昏。

    又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乍暖還寒，太陽一落山，氣溫就會變得寒涼。

    夢瑤緊了緊大衣的領口，心中惴惴不安的回到紀家大宅。

    這個月大姨媽又推遲了，按照紀墨寒的意思，今天下午她向公司請了半天假，去醫院做了檢查。

    沒有懷孕，隻是月經不調。

    她剛走進去，就看到紀墨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對著手機處理公事。

    沒想到今天他這麽早就回來了，她小心翼翼地瞥了眼紀墨寒，準備不打擾他，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間。

    “檢查結果怎麽樣？懷上沒？”紀墨寒仍盯著手機上的文件。

    夢瑤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站到他跟前，拿出包裏的檢查報告說：“內分泌失調，沒有懷孕。”

    “哦，晚上洗幹淨來我房間。”紀墨寒依然沒看她的說。

    “好。”夢瑤放下檢查報告，隨即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關上房間的門，隻覺鬆了口氣，從包裏拿出偷偷買的避孕藥，吞了一顆。

    懷孕，那是不可能的！她不會給他生孩子！

    玩物還不夠，還要讓她淪為生育工具，她不想讓自己變得那麽悲慘。

    醫生說她本來就是不易受孕的體質，再加上她自己一直在偷偷服用避孕藥，造成了內分泌時常紊亂，想要懷孕幾乎是不可能的。

    她將回來時買得避孕藥，藏在了一包打開用過的衛生巾裏，想著就算紀墨寒有所察覺，會來她房間裏翻找，應該也不會翻到女性用品裏來。

    晚上，她到廚房裏隨便吃了點東西，想著幫秦媽洗碗。

    秦媽卻不讓她動手，笑說：“我來洗，不用你做這些事。少爺今天回來的早，你快去陪他吧。”

    在秦媽眼裏，看到他們又在一起，以為他們就是小打小鬧的情侶，是會複婚的。

    她沒法和秦媽解釋這些，如今不清不白住在紀家大宅裏，秦媽這樣想，讓她不會太尷尬。

    夢瑤回房洗過澡後，換上居家的睡衣，來到二樓紀墨寒的臥室。

    輕輕推開門，看到他穿著睡衣，坐在床上，對著筆記本電腦，正在和某個高層視頻通話。

    紀墨寒察覺到她進來了，對她做了個稍等下的手勢。

    夢瑤站得很遠，她可不想出現在他和下屬通話的視頻上，想著等會可不可以借口身體不舒服，逃過他今晚的折磨。

    她站在臥室裏等了好一會，他才結束了視頻，合上筆記本，看向她，微微皺眉說：“上次我給你買的新睡衣呢？不是說過讓你不要再穿這種太老土的睡衣嗎？”

    “我去換。”夢瑤說著轉身要出去。

    隻聽他說：“算了，下次記得穿新睡衣。過來。”

    夢瑤緊張地看向他說：“今天我有點不舒服，想早點休息，可不可以”

    “過來。”紀墨寒又重複了一遍，臉色開始有點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