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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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不安幾個人在二樓清點裝備,就看到宋濡進了屋,一張臉寒得撲簌簌地掉冰碴子,胡不安眼睛轉了轉,輕笑著走到Mark跟前,咬著耳朵說了兩句話,Mark聽完別有深意地笑了笑,點了點頭走出了門,正好與剛進來的謝簡擦肩而過。

    他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宋濡,沒有理她,轉過頭問胡不安:“還缺什麽東西麽?”

    “保險起見,沒人還是在準備兩天的壓縮餅幹以防萬一吧。”胡不安想了想:“剩下的就沒別的了不過宋小姐要怎麽辦?”

    “你是老板,別來問我。”謝簡走到桌前看事情點自己的裝備:“而且現在她是羅潘潘的人。”

    “那我自然是同意”

    羅潘潘話沒說完,謝簡刀子似的目光紮過來,羅潘潘老老實實閉了嘴。

    “胡醫生,你們診所的而附加條例我看過,裏麵有一條寫的是,一切以委托人的主觀意願為準進行服務,是有這一條吧。”原本最在一邊沉默不語的宋濡突然點名胡不安,胡不安一時間呆在原地,不好撒謊,最後隻好苦兮兮地笑著回答:“是有這麽一條。”

    宋濡點點頭:“那麽我的主觀意願是找出殺害我父母和爺爺的凶手,跟你們來柬埔寨找凶手,不為過吧。”

    胡不安眼風掃向謝簡,隻見謝簡的臉色與宋濡一樣,裹上了一層萬年冰川。

    就在這時,Mark拿著一個背包從門裏走進門,大聲說道:“宋小姐,這是你的裝備。”

    謝簡轉身瞪著胡不安,胡不安皺著眉頭朝他笑了笑:“就讓她跟著吧,左右合同法律效力還在,我們這行吃的就是一碗信譽飯不是?”

    合同上卻是是如宋濡所說的那樣,他也不能隨意更改或破壞,不然是無法立威的。

    謝簡麵色陰寒地看著羅潘潘,指著送入對羅潘潘,冷聲道:“這個蠢東西到時候要是缺了四肢還是少了五官,都是你職業生涯中的汙點,到時候你自己看著辦。”

    “沒關係,到時候不是還有簡哥你嗎?”

    “滾!”謝簡恨不得從包裏拿出手雷拆開塞進羅潘潘的嘴裏:“到時候出事兒,別指望我管她。”

    “那我管”

    陳默許久的盧晉安在某個角落裏伸出手,悄悄地說了一句。

    “你能在進山的時候保證自己不死,就算不給我們添亂。”

    謝簡黑著臉將盧晉安一句話懟了回去,胡不安實在不願見對方這張凶狠嘴臉,於是走過去將裝備遞給他笑著勸道:“算了吧,讓宋濡呆在這裏,說不定還能幫上什麽忙,而且現在我人不在國內,也沒有辦法解除合同,現在她仍然是你的客戶,哪有攆客戶回去的道理。”說罷,胡不安將另外一個背包丟給宋濡:“你的,趕緊接著!”

    宋濡敏捷身手接住,餘光瞥了一眼謝簡,垂著頭默不作聲地開始檢查裝備。

    “你起的什麽歪心?謝簡斜著眼睛看他。

    胡不安表情無辜地聳聳肩:“沒有啊,我說的事實啊再說了,宋濡這次來也是因為給你送針劑,要不是她來的巧,說不定你還真就躺在了大街上起不來了。”

    謝簡聽他說著,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宋濡,正在拿著一把匕首跟羅潘潘那研究者使用方法,羅潘潘結果他手中的匕首,極為熟稔的在手裏翻了個花,開始朝著她比劃。

    “而且你為什麽覺得宋濡一定是累贅?”胡不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累贅能在那麽恰當的時機救你老命?這肯定是命中注定我跟你說”

    謝簡不想在多聽胡不安說一句廢話,板著臉轉身走到角落去整理裝備了。

    他不得不承認,宋濡在關鍵時刻幫了自己不少,但是越是如此,謝簡的擔憂就越嚴重。他漸漸發現宋濡對這件事的越發失去了懼意,而這就是最可怕的,人失去了恐懼感,往往會死的很快。

    不過又有什麽關係呢?謝簡轉念一想,冷笑將匕首塞進了靴子裏。

    眾人整理完行裝,坐在原地等待,Mark說可以送他們的到那片林子附近,謝簡記得當年基地裏為了輸送物資曾經修過一條土路,問Mark能不能將他們送到林中,結果Mark搖了搖頭,告訴他,那片雨林裏都是武裝軍,即便他是整個柬埔寨最大的軍火販子,可也畢竟是個商人,隻想發財,不想生事。

    可是,如果Mark不將他們送進山的話,光用腳走的話,來回大概要四天的行程。而在背後給他們使絆子的人也不確定是不是零工程的人,眼下時間拖得越久,就越容易出現紕漏。

    四天就四天吧,謝簡在心裏歎了口氣,抬頭問mark:“什麽時候出發?”

    Mark抬起手腕看了看他的大金表,對著謝簡挑了下眉:“十五分鍾之後,你們從後門走,動作要輕。”

    十五分鍾後,他們等來了一輛麵包車,眾人從後門出去,後門附近有Mark的手下望風,幾個人動作飛快地端著槍,鑽進車內,黑色麵包車速度飛快地駛離桌球店。

    司機四十多歲,脖頸後麵有一條龍尾巴似的紋身,看樣子也是Mark手下,這人對車市的交通非常熟悉,他並沒有走擁堵的城市主幹道,而是在一些車輛稀少的小路中穿行,由於車兩部多,麵麵包車一路飛馳,朝著城外的東北方向而去。

    宋濡抱著槍,心跳飛快,她二十多年的人生裏,這是她第一次拿著槍,說不定還要扣動扳機在對方的身上留下幾個血窟窿,但是更有可能的是自己身上多出幾個血窟窿。

    他當時在阿紅到那個桌球店,在地下室跟阿諾練習射擊的時候,槍支巨大的後坐力撞向她的肩窩,連帶著心髒跟著顫抖。

    那一瞬間,宋濡也在心裏反複問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執著的要進山,像謝簡說的那樣,不問過去好好生活不好嗎?

    卻沒有想到任何一個能夠讓自己回去的理由,當他反過來去想自己為什麽要進山,一個理由十分清晰地浮現在腦海當中。

    她想看看那個殺了他爺爺和雙親的家夥,到底長了一副什麽嘴臉。

    宋濡雖然與宋家沒有血緣,但宋家對他有養育之恩,不弄死始作俑者,她不心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