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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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濡心中發沉,雖然不知道其中利害,卻依然能夠從安輕舟的敘述中嗅到危機的味道。
“那你接下來要怎麽辦?”宋濡還了個舒服的姿勢,一條腿盤在椅子上,坐在屁股底下。
安輕舟虛弱的歎了口氣,懶洋洋地掀開眼看了宋濡一眼:“先養傷,最首要的是我要活過來。”
宋濡聽完,眸光一凜:“你要住在我這裏。”
安輕舟聽出了宋濡聲音中不情願,幽幽地睜開眼:“你可別忘了,柬埔寨的事兒那沒擺平呢,你的小命還我在別人手裏呢。”
“這跟你沒什麽關係吧,你都讓人切腹了,我還指望著你能替我以一敵百?”宋濡繃著一張臉,眼底盡是翻湧的思緒:“你跟胡不安關係匪淺,我現在還小命不保,更不想在這個時候被你拖下水。”
宋濡嘴上這麽說,心中卻是另一番心思,安輕舟與胡不安這幫人都一樣,看著人模人樣,肚子裏都是彎彎腸子,安輕舟說的那些話裏,宋濡不能盡信,說不定對方想要抓的人就是安輕舟。
她沒有再問,站起身,彎腰將被子給安輕舟蓋好,直起身告訴她:“你先睡這兒,趕緊聯係薑子舌把你弄走,三天之內沒人接你,我就真的把你扔到大街上。”
說完,宋濡在安輕舟的凝望之下退出房間,熄燈關門。
她站在門口,緩緩除了口氣,選了一晚上的心在重新落回到胸腔裏,她托著腳步走到樓下,來到一樓的客房當中。
屋中的角落裏,一個滿是泥灰的背包堆在角落裏,上麵還附著著一些泥塊。
這背包自從從柬埔寨背回來,她就再也沒有挪動過。
裏麵裝的,都是胡不安診所給她的東西。
宋濡站在暗處,盯著呢背包看了一會,才走上前蹲下身打開,在裏麵翻找,半天才摸到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
那是當時謝簡給她的手機,裏麵存著兩個人聯絡方式。
宋濡很了許久開機鍵,屏幕依舊是一片漆黑,正在她主內起身去找一個充電器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在靜謐的屋室內,響得驚人形如被嚇得一哆嗦,掏出手機,雪亮的屏幕上顯示出一條為新消息。
王文哲發來一條微信消息:明天給你找個真大夫,再給那個殺手看一看。
宋濡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擊了兩下,發出了一個字:好。
王文哲的第二天的中午就出現在了她家門口,而王文哲預料的也沒有錯,安輕舟果然開始發了燒。
宋濡帶著王文哲和那個醫生走到二樓安輕舟所在的房間,那大夫拎著個箱子在窗邊利落地開始為她做檢查。
宋濡跟王文哲站在門口,她趁機用手肘戳了戳安輕舟的肋骨,悄聲問道:“這大夫你認識?靠譜麽?”
王文哲推了推眼鏡點了下頭,躬下身子湊到她身邊壓低了聲音開口:“大學室友,知根知底,不找這個人的話,給他看病的就是那個寵物醫院的獸醫了。”
宋濡繃著臉抬起頭,視線又落到了床上燒到昏迷的安輕舟身上,一聲的背影遮住了她的上半身,偶爾在對方幾次輕微的移動中露出尖尖的下巴和起皮的嘴唇。
大夫拎著一個吊瓶回過身,看著宋濡輕聲問道:你家有衣架麽?”
宋濡聞言一愣,大夫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是那種大的,能拿來掛吊瓶的那種。”
她立刻明白過來,卻咩有立刻轉身去拿,而是側過頭對身邊的王文哲說道:“一樓的門口有一個衣架,你下樓搬過來?”
雖然王文哲不願意,但是畢竟是個體力活,讓她一個姑娘去搬麵子上也不怎麽好看,於是轉身下了樓。
宋濡繼續站在原地,視線不離那大夫,不是因為她搬不了,而是因為自己是在對那大夫不放心。
之前在公路邊上的養蜂場,安輕舟被謝簡敲昏了,胡不安都是一臉的肅殺神色,如果安輕舟死在自己這裏,還不知道胡不安會做出什麽事情來,殺了自己也是保不準的事兒。
沒過多久,王文哲就拎著一個實木架子蹬蹬蹬地從樓下跑上來。
宋濡從門框邊上閃開,讓王文哲拎著衣架鑽進了屋子,幫一聲挪動了一下位置,大夫將針紮到了安輕舟的手背上,將點滴掛到了衣架上,又從醫療箱裏麵拿出來兩個點滴,擱在桌上,才將東西收拾好,拎著箱子走出房間。
宋濡二人這才跟著走下了一樓,那大夫來到了一樓,去了紙筆,在上麵寫上幾種藥劑,將紙條交給她,告訴宋濡這些藥藥店裏都有賣的,然後值了指樓上,說道如果她還發燒,就給我打電話,她需要注射的點滴我已經給她留在桌上了,到時候就按照這個給她打上兩針就可以了。
宋濡覺得,王文哲帶來的醫生更像是小診所裏麵的大夫。
幾個人簡單的聊了兩句,王文哲說學校有事兒,得帶著他哥們兒先走,宋濡也沒有強留,將人送走,關上大門。
眼下安輕舟在這裏,宋濡就無法離開,剛開起來的畫室就有可能再次麵臨著關門的危險。
安輕舟一怔天都在高燒之中昏昏沉沉,期間斷續醒來,也清醒不了多久,就在此昏沉睡去,高熱直到臨近深夜才完全退去,宋濡見她一整天都沒有進食,於是期間撬開她的牙關給她喂了幾勺葡萄糖,寸步不離地守著這個倒黴鬼。
臨近天亮,宋濡是在受不了,伏在床上睡了過去,她也清楚自己什麽時候睡過去的,隻知道醒來時,對上一雙線條美麗的沉靜雙目,無聲地注視著自己。
宋濡暗自心驚,卻沒有流露在臉上,直起有些發酸的脊背,打了個哈欠。
“我餓了。”安輕舟直勾勾地盯著她,聲音在高燒過後有些啞。
宋濡本就先要給她弄些吃的,結果被對方理直氣壯地態度刺激了一下,於是拿眼梢白了她一眼,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筋骨,末了撇下了一句“倒黴鬼”抬著腳步慢悠悠地走了,屋子留下傷殘人士安輕舟一個人瞪眼珠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