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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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應該是夠了。”謝簡回答。
少女身體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漸漸軟下來,謝簡的卻不讓她倒,另一隻手托住她的腋下,不將人帶起來,漆黑的眼瞳看向尚處在震驚之中的宋濡,語氣深沉,“過來。”
話音未落,少年突然暴起,鞋尖傷寒光一閃,以及飛踢擊中鍾元的喉骨,急著一把抓住了宋濡的頭發,擋在自己身前。
所有的人都沒拉得及作出反應,那少年在在如此近的距離當中就做了一次反轉。
被踢中的鍾元捂著喉骨,神情一滯,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指縫間一出大片的紅。
杜荷大叫一聲老板,趕緊起身去扶,卻已經晚了,沒等他身影過去,鍾元想一堵坍塌的牆,轟然倒下,雙手無力地鬆開脖頸,喉嚨處雪如井噴。樓上的安輕舟見勢不妙,飛身躍下,奔跑間刀子滑進手裏,朝著宋濡等人的方向奔過來。
少年的耳目比常人靈敏數倍,還未等安輕舟靠近,少年已經察覺,托著宋濡跳開幾步,與他們拉開距離。
宋濡被拖著牆後倒退,頭皮被扯得生疼,少年的軀體緊緊貼在他的身後,近到都能感覺到對方奔波在自己後頸的呼吸。
胡不安與薑子舌的武器齊齊瞄準少年,隻是少年拿著宋濡的軀體做盾,將自己藏的死死的隻留出半張臉來,目光森冷地盯著他們。
“開來這是專門為我們做了個局。”少年咧著嘴笑了笑,聲音輕的像是一縷煙,“我們倍感榮幸啊”
“我殺了你!”
杜荷撇下鍾元的屍身夢地從地上彈起來,不顧血流如注的腰腹,像少年衝了過去。
他也是個變異人種,若真的拚起命來,未必不是對手。
結果半路被橫出來的安輕舟一掌拍在了傷口上,吃痛跪倒,安輕舟一把將人拖回來,寒聲道:“你少添亂!”
杜荷惡狠狠地瞪向少年,眼神狠戾如刀。
少年看著杜荷:“他自己作的,死的不冤。”
杜荷還要再起,被安輕舟一把摁住了肩膀。
“你的人還在我手裏。”謝簡的臉色愈發陰沉,“把她還給我,這姑娘就還能活。”
他手上的少女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失血太多,麵色蒼白,掀起眼皮,抬眼看著少年。
少年的目光柔軟地看著那少女,宋濡離的他太近,神之能聽間他呼吸中的顫抖。
“阿寧。”少年低聲開口,聲音溫柔地像是情人間的絮語,“你愛我麽?”
少女眼底泛著潮意,神情憐愛而悲傷地望著少年,點了點頭。
少年露出來的半張臉上,泛起一絲絕望的微笑。
“請為我去死吧。”
積蓄已久的潮濕滾出眼眶,少女做出了一個與中阿年一模一樣的微笑,咬合肌微微隆起。
幾不可見的一聲輕響,在她的口腔中想起。
謝簡低頭想要製止,已經遲了。
少女藏在口中的毒藥效果極快,兩三秒的功夫,鮮血就從少女的口鼻流了出來,接著女孩像是被拔斷了電源,身體癱軟了下來。
求生是本能,即便是最理智的殺手,麵對結束自己生命時,也做不到這麽果斷。
這幾個孩子到底是經曆過什麽,能夠做到理智去赴死?
謝簡的心緒複雜地望著手上已經沒了氣的少女,張新勇力,拔掉了紮進少女肋間的刀。
“這下你沒有了籌碼。”少年亮出了手中的短刀,“那麽該我了。”
少年說完,所有人的心底一沉。
謝簡死死盯住對方的眼睛,暗地裏的握緊了手中的刀柄。
這樣的距離,如果突然發力衝過去,救下宋濡的幾率有多少?他受傷的幾率又有多少?
他竟目光轉向宋濡,那張發白的臉雖然還算鎮定,但是依然的眼開不住瞳孔中的震顫。
想必已經是害怕得要死,還在強行對自己洗腦沒有關係。
少年突然動了一下,謝簡渾身的肌肉頓時繃緊,他的頭輕緩的地靠進宋濡,嘴唇踢在了她的耳畔,似乎對她說了句什麽。
猛然間,宋濡瞳孔驟縮。
那少年說完,閃電般地舉起刀來,一道紮進的了宋濡的大腿上!
宋濡猛然見到而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蒼白的皮膚上,額頭與頸間的青筋暴突,耳邊依舊回蕩著少年貼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句話:
我們老大說不能殺你,但是並不代表,不能傷你,阿寧在你男人手上造的罪就有你替她還吧。”
就在少年手起刀落的瞬間的,謝簡猛地朝著他衝了過去。
那少年似乎早有預見,直接的呼喝了遠處被看住的光頭。
羅潘潘看著那光頭的眼神瞬間變得果斷而堅決,撥開了自己身上的馬甲,發出距離的咆哮聲。
在光頭扯開馬甲的瞬間,羅潘潘的表情震驚而恐懼,登時對著全員大喝一聲:“炸彈!”
喊得時候,已經晚了。
話音剛落,爆炸聲轟然響起,壓迫般地衝擊波伴隨著熱浪迎麵而來,將地麵上所有的人都掀翻在地,一時間土塊與碎石齊飛,伴隨著光頭微熱粘膩的石塊,雨點般的往身上砸。
謝簡被掀倒在地,一陣眩暈過後,他重新睜開雙眼,隔著厚重的濃煙,隱約看到宋濡側身倒
在地麵上掙紮,那少年居高臨下,雙手舉刀,對準宋濡再次狠狠地辭了下去。
他試圖起身,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像是無數雙手在將他的身體重新按回地麵,她身出手試圖從地上怕起來,卻像是被抽幹了力氣。
眼睜睜地看著宋濡倒在血泊裏,然後被少年扛到肩頭走遠,身影沒入煙霧當中。
謝簡的視野越來越暗,最終陷入一片漆黑當中。
謝簡重新睜開眼時,第一眼看見的是羅潘潘放大的臉。
羅潘潘的臉離他很近,近到謝簡甚至能夠看到他的鼻孔興奮地擴張了幾下,眼睛裏頓時充滿了驚喜的光。
接著羅潘潘的的大臉就消失了。
就聽見遠處羅潘潘在咆哮:“大夫!大夫!你快來,我簡哥醒了!”
然後就聽到一陣的混亂的腳步聲與衣料的摩挲聲,謝簡的憑著聽力分辨著,似乎是羅潘潘生拉硬拽地將人家醫生拖了過來,隻聽著那一身剛不耐煩地跟他講:“你都快把我耳朵喊聾了,他是醒了,不是死了,他要是死了你再這麽咋呼行不行?”
聽那大夫說完,謝簡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想要起身捏死他了。
但是他不能。
他能感覺到,自己從肩頭到腰身,那股針紮般的疼痛感,正在瘋狂地叫囂。(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