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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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門之後我才知道為什麽彼得鬆的保鏢沒有回應他,電梯口王猛緊緊的抱著那兩個黑人大漢的腿,身上全是腳印子,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想來一定是林夏發覺我們久久沒得手發生了意外,特意讓王猛上來接應我們。
我們出來那兩個保鏢已經停手,怔怔的看著我們,而我們又親切友好的搭著他老板的肩膀,跟好哥們似的。
王猛看到我們後鬆開了那兩個保鏢,畢竟是在中國,他們也不敢給自己老板招惹事故,不然王猛不可能堅持到現在。
“boss?請問他們挾持了你嗎?”一個黑人保鏢問道。
我在彼得鬆背後的彈簧刀遞進去了幾分,刀尖已經接觸到彼得鬆後背了,彼得鬆身子一顫,隨後看著那保鏢說:“no,他們是我朋友?我們現在要下去洗個澡,你們不要跟著。”
我看他還算配合,刀子又縮回了許多,那兩個保鏢警惕的看了我們一眼,然後用英文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我反正沒聽懂。
彼得鬆剛想回答,蘇白冷冷的對他說:“說中文。”
“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現在是中國,用中國話來說就是入鄉隨俗,你們在這等著吧!有什麽事我在通知你們。”彼得鬆的發音都是第四音,但看得出他對漢語還是有研究的。
那兩個保鏢雖然狐疑,但自己老板都這樣說了,他們也沒說什麽?去套房裏堅守崗位了。
蘇白過去扶著王猛,王猛啐了一口血,然後興奮的看著彼得鬆。
我們順著電梯慢慢走下了唐頓莊園,一路上的工作人員都給彼得鬆打著招呼,還有幾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女人朝他拋著媚眼。
我們沒有多言,一直到出了唐頓莊園,這一路上都算是有驚無險,終於把彼得鬆押進了車裏。
林夏扭頭看著我們,皺眉問:“怎麽這麽狼狽?”
我開了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活動了一下手腕,隨後拿出一瓶礦泉水給蘇白讓彼得鬆清清眼睛。
“出了點意外,但總體還好。”
“王哥?這外國佬怎麽辦?”王猛問我。
我看著已經恢複清明的彼得鬆,淡淡的說:“先打一頓。”
沒過一會車廂裏就傳來了一陣拳打腳踢,其中蘇白打的最狠,要不是想著彼得鬆還有用處,我估計蘇白殺了他的心都有了,之前在沙發上蘇白差點就菊花爆滿山。
“我是國際友人,你們這樣會引起糾紛。”彼得鬆嚎著。
糾紛?我從車動裏拿出一把槍,目光陰冷的指著他說:“如果不是你還有用,老子現在就殺了你。”
彼得鬆縮了縮脖子,喉嚨咕隆著,想說什麽又不敢說。
我們一直押送著彼得鬆到人民醫院,陳婉看到彼得鬆後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還真把他請來了?”
可能是看彼得鬆麵色不好,陳婉又擔憂的看著他說:“彼得先生,他們沒為難你吧!”
“沒有為難沒有為難?”彼得鬆連聲說道。
“小七呢?”我問陳婉。
“按照你的吩咐,現在已經送進了手術室,她的情緒很不穩定,剛注射到了鎮定劑。”陳婉回答道。
我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麽?押著彼得鬆進入醫院的電梯,來往的工作人員看我們和彼得鬆勾肩搭背,還以為我們之間關係有多好。
到了腦科室的時候穆晴林佳她們都在候著了,正前方就是手術室,陳婉跟我說現在正測試著心率。
“說吧!你需要什麽?我盡量滿足你。”我鬆開了彼得鬆。
“我需要一個助手以及一些麻醉藥物,你妹妹隻是初期,我有把握能徹底治好。”可能說到自己擅長領域,彼得鬆的眉眼充滿自信。
我看了陳婉一眼,陳婉說她可以,隨後就去準備了。
我鬆開了彼得鬆手上的皮帶看著他說:“彼得先生,我曾經很善意的求你,為此我都向你下跪了,但你要跟我扯什麽社會地位。現在我不得不警告你一聲,如果你救不活我妹妹,我會讓你陪葬,我發誓。”
“先生,請不要緊張,我一定能治好您妹妹的病。”彼得鬆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
為了避免彼得鬆玩小動作,我拿著假槍麵色冷峻的進了病房,陳婉看我麵色冷峻,也沒多問什麽?
彼得鬆戴上了白手套白口罩,先用醫用電筒看了一下小七的眼白,然後朝陳婉吩咐道:“先測試一下腦電波。”
陳婉照做,過了許久彼得鬆鎮定的說我準備開顱了,這個病和譚先生的病一模一樣,都是先天性腦瘤阻礙神經。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麵色冰冷地站在門口,心裏卻緊張的看著忙碌的兩人,彼得鬆先給小七打了麻醉劑,然後又檢查了一下小七身體的機能。
至於他說的那個譚先生應該就是那個台灣商人,我說他怎麽那麽照顧小七,原來是同病相憐。
沒過多久,我已經看到彼得鬆的白手套沾滿了血,那些血毫無疑問是小七的,我緊張的嘴唇發白,心裏不停默念耶穌如來。
病房裏陳婉按照彼得鬆的吩咐,有條不紊的打著下手,彼得鬆的神情很嚴肅,和他平時那種變態的玩世不恭不同,他很專注。
嚴格來說彼得鬆真不是一個好醫生,首先這孫子的醫德就有待考究,但不得不佩服他的醫術,每次她讓穆晴幫他弄一樣東西的時候,穆晴都先是疑惑然後恍然。
看來這場手術完成,陳婉能跟著彼得鬆學許多東西。
我沒敢說話,這個時候不能讓彼得鬆有心理壓力,隻有他心無旁騖才能最大限度的救治小七。
沒人能明白我此時此刻的心情,大概隻有那些守在重症室外麵的病人家屬才知道,那是一種很忐忑的心理,一邊期待一邊害怕,害怕一條鮮活的生命轉瞬即逝,小七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我很難想象要是彼得鬆救不了她的情景,我估計會瘋的。
可惜病房裏不能吸煙,沒有尼古丁緩解我心裏的緊張,我就感覺渾身上下像是有蚊子在爬一樣,很難受。
我不能離開病房,雖然看起來彼得鬆在盡心盡力的救治小七,但我不相信他,我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任何差錯。
時間一點點流逝,病房裏隻有彼得鬆偶爾傳來兩句蹩腳的中文,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一個半小時了,小七的手術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彼得鬆眼神專注,用醫用鉗子小心翼翼的在小七的腦部撥弄著。
我捏緊拳頭,過了一會兒我聽到彼得鬆鬆了一口氣,我誤以為是歎氣,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我眼睛發紅,手裏緊緊的握著拳頭就要衝進去,彼得鬆卻小聲說道:“先生,你別衝動,手術很成功,接下來縫合就行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