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如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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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如果想要活著,從還未出生開始就要得到各種各樣的照顧,哪怕成年之後也要小心地避過各種災病,這樣才能讓生命得到盡可能的延續。

    人如果想要死掉,卻很是簡單,有時候僅需要一塊石頭。李梅就這樣死掉了,死掉之後還因為那四個字,被小犢子泄憤般地在屍體上刺了幾十刀。

    “你不害怕嗎?你第一次麵對屍體,還把她的頭都砸癟了。”

    聽著小犢子細致地描述著李梅頭上的那個被他砸出來的窟窿,肖然背後的那名女警員神色複雜地問道。

    “人死掉與小貓小狗是沒什麽區別。”

    小犢子揚起下巴,似乎是在為他第一次殺人卻沒有半點害怕而驕傲:“我以前在火車站無聊的時候,經常用小刀把流浪貓的肚子割開,看它們拖著流出來的腸子之類的能跑多遠。

    其實美女和流浪貓很像,都是心型的臉,大眼睛小嘴巴,走路都特別性感。你不是美女,你下巴太尖了,蛇精臉看著惡心。”

    那女警員漲紅了臉,氣的牙根癢癢。

    女人這種動物無論好看與否,隻要是聊到了顏值這個話題,她們想聽到的隻有讚美,如果這時候有否定的答案,她們表麵上或許不在意,但內心深處大約已經在籌謀撕碎你的辦法了。

    不得不承認,小犢子對女性,尤其是年輕女性有著天生的偏見,這種偏見百分之九十是來自於他的母親。

    小犢子說著說著就談起了他對女性的看法:“女人都特別勢力,天生的喜歡嘲笑人,雖然她們很少有明說的,但是她們那張嘴臉已經說明了一切。”

    小犢子認真地講著,有次他在火車站廣場邊上坐著,看到不遠處有一個靠著行李箱和他年歲差不多的女孩,一臉甜蜜地靠著另一個同樣年歲的男孩的肩膀。

    那女孩含情脈脈的笑臉特別的美麗,小犢子看的入了迷,女孩察覺到了小犢子的眼神,轉頭看了過來,當看到小犢子醃臢的扮相,以及腳上那一雙露著三根腳趾的破布鞋時,那女孩翻了個白眼,輕蔑地繼續望向身邊的男友,仿佛小犢子從來就不存在。

    小犢子看著那男孩身上光鮮的打扮,他不認得那些都是什麽牌子,後來在黑網吧裏查了一查,男孩腳上的一雙鞋就夠他吃上一年的飯。

    說到這裏小犢子狠狠地咬了咬牙,“我就想不明白,為什麽別人有的我都沒有。”

    還有一次依舊是在火車站附近,一名年輕女孩大廳廣眾之下抱著一個老男人的大腿,絲毫不顧周邊人的注視,哀求著男人不要離開她,反複說著她是真心愛他的。

    “惡心。”

    小犢子說到這裏異常的不屑,但大眼睛中卻飽含著向往,他對女人特別的輕視,但也臆想著自己會有這樣的生活。

    說到這,小犢子又哼起了那首歌,如果他變的很有錢,肖然默默地又為小犢子想有錢的原因中補上一條,小犢子就是想把所有沒體會過的都享受一遍。

    “那你殺了人之後,為什麽沒有把屍體拋棄?反而是放在後備箱裏到處跑,你就不怕乘客發現嗎?”霍誌勇右手邊的那名警員問道。

    “為什麽要拋棄?”

    小犢子不解地反問道,他說就像他殺死的那些流浪貓一樣,死了之後就應該是屬於他的,貓死了可以煮掉吃肉,但人死了不能吃,不能吃自然要帶上。

    或許是覺得他的歪理連自己都說服不了,最後小犢子又補了一句:“其實還是怕被你們發現。”

    經常與三教九流接觸的他,了解過隻要拋出屍體,警察就能從屍體上得到很多信息,到那時離找到他也就不遠了。

    而且把屍體放在後備箱裏,他接的乘客都是經過仔細篩選的,根本不會去拉那些帶著行李的人,人坐在後排座位也看不到後備箱裏放著什麽,帶著屍體四處跑自然是當時最好的選擇。

    況且他白天都是躲在黑網吧裏用李梅錢包裏的錢睡覺打遊戲,晚上等交警下班了才出來,再說也拉不到幾個人。

    載著李梅的屍體又跑了兩天車,本月1號晚間,小犢子開著車四處遊蕩的時候,碰到了剛與同事分別不久的陳蔓。

    喝了不少酒的陳蔓上車之後,報了自己美甲店的地址,小犢子用筷子攪拌著飯菜,回憶道:“其實我也沒想再殺人,可是最開始那個女人錢包裏並沒有多少錢,我用了兩天就快見底了。”

    又快遭受饑寒之苦的小犢子迫切地需要金錢,而陳曼上車之後,卻率先給了小犢子車費,不過陳蔓的手包裏卻與之前她同事說的並不一致,裏麵有著不薄的一遝百元大鈔。

    經過多年曆練的小犢子,在陳蔓取錢的一瞬間,他就從後視鏡裏估算出了那大約是兩千多塊錢。

    於是迫切想要幹大事的小犢子,又一次沒有壓製住心底的歹念,他走到一個偏僻無人的路段,借口車子出了點小故障,走到後排,看著還在玩手機的陳蔓,打開車門把陳蔓拽下了車。

    開始陳蔓並沒有害怕,隻是有些驚訝,怒斥‘**東西還和老娘玩這一套’,小犢子把陳蔓壓在身下狠狠地錘了幾下,陳蔓哀嚎了幾聲,還是沒有害怕,隻是放棄了抵抗,兩手一張,讓小犢子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沒關係,別害她就行。

    陳蔓這樣出乎小犢子意料的行為,令小犢子瞬間沒了興趣,他仿佛看見了自己的母親也是這樣一動不動如死魚一般地與人交易。

    小犢子奪過陳蔓的錢包,數數裏麵有兩千三百多塊錢,掐指一算離一萬還差好多。

    看看被他坐住,等著他臨幸的陳蔓,一個潛意識不斷地在對小犢子說,不能放她走,她走了肯定報警,到那時候,你就再也掙不到一萬塊去做大事業了。

    小犢子被這個潛意識說動了,他伸手扼住了陳蔓的脖子,然後將吐著舌頭、眼睛暴突的陳蔓,與之前的李梅塞到了一起。

    “既然你說她們死後也是你的私人物品,那你在4號晚間,為什麽又要焚掉一具屍體,而不是兩具一起燒掉?”霍誌勇終於開口問道。

    “臭了。我沒想到這麽冷的天,屍體也會發臭。”

    小犢子說的很幹脆,“那天有個女生做了我的車,說我車裏臭還要投訴我。就像臭掉的小貓不能吃一樣,臭掉的人自然也不能要了。”

    說完,小犢子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做男人就要果斷、有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