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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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王小梅的同事,包括她所有接觸過的客戶,肯定都是要查的,如果沒有明確指向的線索,哪怕再麻煩也要全部過一遍。”李放放道。

    肖然微微點頭,正要繼續搜尋,對講機中傳出何曉麗的聲音:“發現犯罪現場,位置在殺狗現場北偏東五度,約50米處。”

    “過去吧,不用找了。”肖然收起uv手電,徑直朝何曉麗所在的位置靠了過去。

    第一現場就是在進入林中的小路上,不過要更往裏一些。

    在強光燈與紫光燈的照射下,一片明顯被打掃過的地麵上,隱約可見有掙紮過的痕跡。

    技術組一眾聚攏過來,蹲在小道兩側,耐心地辨別事後的破壞行為,盡全力還原著七天前在此發生的犯罪行徑。

    陸琴在幾道幾乎不可見的抓痕邊放上標尺,又往後走了幾步,在一片貌似是蹬擦痕跡處做好標記,最後與蔡望、秦永安等商量了一番,又標出了一處似乎是鞋幫與地麵產生摩擦時的痕跡。

    “凶手的確是做過清掃,但由於現場動作的力度較大,所以並不像其他地方清理的那麽徹底,而且當時凶手似乎也比較著急,所以依稀能辨認出這幾處痕跡。”

    伴著單反拍照聲,陸琴指著三塊區域內的痕跡解釋道:“從現場的痕跡來看,被害人當時是麵朝下,被凶手壓住,同時被繩子勒住脖頸。

    最開始的時候,繩子應該還沒有收緊,被害人被凶手撲倒之後,第一反應是想用雙手撐著地麵爬起,但被害人脖子間的繩子陡然收緊,被害人痛苦之下肌肉痙攣手足亂動,留下了這些抓痕,以及腳尖與地麵的蹬擦痕跡,我們稍後會采集現場的土樣與被害人指甲縫中的泥漬做對比。

    接著這一塊應該就是凶手留下的,為了阻止被害人掙脫,凶手一條腿跪壓在被害人背上,另一條腿與地麵斜成約30度,斜蹬著地麵獲得壓製住被害人的力量。”

    “雖然凶手蹬踏過的地麵已經雜亂不堪,但我們還是可以大致判斷出,這是一個男人的腳印,不過具體數據,要等回去精確計算過之後才能給出大概。”

    陸琴說著,撐開一個小號自封袋,從一處貌似有些水印的地麵取了些土放進去:“被害人被勒死後,大小便失禁,這裏應該就是死者尿液浸濕過的地方。秦法醫,麻煩回去坐下dna比對,落實犯罪現場。”

    “好的。”秦法醫接過自封袋,收了起來。

    對犯罪現場進一步的解析還在繼續,肖然沒有再聽,隻是看了看頭頂的林木,微皺著眉頭,沿著腳下的小道繼續往裏走去。

    通過陸琴對犯罪現場的分析可以看出,王小梅遇害時,是麵朝地、頭朝南的。

    這就意味著,王小梅當時可能是在往外走,凶手也和她一起往外走,然後趁其不備,用繩子勒住了她。

    當然,往外走有兩種情況:王小梅認識凶手,沒有戒備;王小梅不認識凶手,但兩人撞見時,凶手並沒有出現歹意,王小梅也沒有發現凶手有做什麽可怕的事,所以並未受到驚嚇第一時間跑開。

    不過,也可能是王小梅往外跑,凶手從後追了上來,但在這一過程中,王小梅麵臨恐懼可能會大喊大叫,從而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所以,王小梅往外跑得可能性較小,走的可能性較大。

    暫且不論王小梅與凶手認不認識,既然王小梅可能是出於好奇心,尾隨著凶手溜了進來,那麽,凶手到這老林子中來又是所謂何事?

    真的如李放放推測的那樣,隻是與王小梅說事,然後怒而殺人?

    又或者這裏隱藏著凶手不可告人的目的,哪怕王小梅隻是好奇地跟了進來,並未撞見他的事,他也要對王小梅進行滅口?

    看著肖然一人打著手電走開,何曉麗捅了捅李放放,下巴一指肖然,示意李放放跟著。

    李放放會意,連忙尾隨肖然而去,終於在小路盡頭,看見肖然扶著一顆一抱多粗的大樹,仰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怎麽回事?看什麽呢?”李放放跟著仰頭,除了光禿禿的樹杈與漆黑的夜空,什麽也沒看到。

    肖然拍了拍粗壯的樹幹,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我們從名溪小區一路走過來,為什麽隻有倉園新社這的老林子中被踩出了一條小路?”

    李放放一愣,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對哦,為什麽這邊老林子中會有一條小路?”

    肖然沒有解釋,“知道這是什麽樹嗎?”

    “無患子樹啊,據說這種木材能夠驅邪殺鬼,而且結的果子可以做美容化妝品,這麽粗一棵,至少得上百年了……”

    說到這,李放放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這條路是附近居民來撿無患子時踩出來的?不過這和案子有關聯嗎?”

    “並沒有關係。”

    肖然將手電照向樹根周邊的土地,眯著眼簾繞著這棵大樹走了兩圈,最終在大樹背麵蹲了下來:“你往後退退,能看到我嗎?”

    聞言,李放放連忙退了幾步,“毛都看不到,這樹太粗了,你看把周圍這些小樹壓的都長不起來!”

    “那應該就是這了。”

    肖然將手電筒遞給李放放,取出兩片一次性手套戴上,小心地撥開樹根旁厚厚的枯葉。

    “什麽就是這了?說清楚啊?”李放放不解道。

    “第一現場小路兩旁並沒有踩踏過的痕跡,那麽王小梅跟著進來時,凶手可能正在這個位置,以至於王小梅也沒有看清凶手在做什麽。”

    肖然撥走樹根旁全部的枯葉,果然露出一小塊被砸實的泥土。

    “這是……所以當時凶手是在這埋著什麽東西,然後王小梅撞了過來,雖然沒看到凶手在做什麽,但凶手依然決定滅掉王小梅?”李放放總算大致理解了肖然的想法。

    肖然屏息凝神,抽出匕首,小心地將麵前的泥土掘開,往下挖了約有七八厘米,一點白中透黃的物質顯露出來。

    李放放俯下身,舉著手電筒,緊張地看著肖然將這物質上的泥土慢慢清走,不過當泥土被清走小半時,李放放已然明白了這是個什麽東西。

    “臉!……臉皮!”

    肖然一點點掃去那張臉皮上的泥土顆粒,這張臉皮已經有受潮了,但並沒有膨脹泛白,所以能大致推斷這張臉皮在埋下之前,是被特意除濕過的。

    這張麵皮不是很大,嘴、鼻、眼及四周的切割都很工整,薄薄的一層,像極了一件藝術品。

    肖然眯著眼簾,沉默著抬頭看了看這棵粗壯的無患子樹。

    將人臉埋在一棵能驅魔殺鬼的樹下,究竟是出於何種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