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3、出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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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對平靜地又過了一個月,轉眼到了十月初,一股冷空氣的襲來,令氣溫驟降了十幾度,仿佛進入了冬天。

    高度緊張地度過一個大慶之後,隊內開始有條不紊地進行調休,不過即便是調休,一旦有事也得隨時趕到,還好近幾個月來市區的治安狀況一直很不錯。

    這天一早,肖然來到隊裏,與正在吃早餐的何曉麗打了聲招呼,便按部就班地坐下,繼續處理之前積攢下來的一些細碎的工作。

    剛坐下沒多久,即將轉正的禾亮也前後腳走進辦公區,笑著朝何曉麗與肖然打了聲招呼:“何姐、肖哥,你們天天都來的好早啊!”

    “你來的也不晚啊,天天挺積極的喲。早飯吃了沒?”何曉麗笑著回道。

    “吃了吃了,上來的時候剛吃完。”

    禾亮咧著嘴回道:“我這不是時刻做好準備嘛,肖哥去年像我這樣都破了好些個大案了,我現在都沒怎麽接觸過,必須得積極啊。”

    “你別亂說啊,千萬不要期待案子,不然的話準來事,就像我們值班的時候說‘今夜怎麽這麽安靜’一樣,特邪乎。”

    肖然一邊說著,一邊從抽屜裏取了一袋牛奶扔給禾亮:“其實我那都是迫不得已,你問問何姐,誰想天天辦案子了?費時費力腦細胞一死一大片,所以多喝奶少說話!”

    禾亮嘬著吸管,認真地點頭,何曉麗微笑地看著肖然,當年那麽可愛地小男孩,一轉眼就變成市局的骨幹精英了,時間過的真快啊。

    何曉麗正感慨著,突然桌上的電話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麵色陡然嚴肅起來,放下杯子拿起電話,說了一陣之後掛斷電話,抬頭對肖然與禾亮道:“你們倆,出現場去吧。”

    隻讓他們兩人出現場,而不是重案隊緊急集合,不出意外的話情況應該不大。

    肖然輕笑著攤了攤手,對禾亮道:“我剛說的吧,不要期待,現在來事了吧。”

    禾亮眨著眼睛將手裏的牛奶盒扔進垃圾桶,一臉無辜道:“可是肖哥,我總感覺是你剛才那句話的作用,你說的‘今夜怎麽這麽安靜’,現在還是大清早,說不定它還起著作用。”

    肖然微微一愣,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何曉麗接著講道:“這是一個非正常死亡現場,地點是在徐家河小區9單元三區的最頂層501室,法醫和技術隊的同事已經趕過去了,你們這就去吧!”

    “明白!”

    肖然拿起小包,拉著禾亮就要出去,臨走的時候禾亮又轉頭問了一句:“何隊,怎麽個非正常死亡啊?”

    “派出所的同誌說好像是上吊死的。”何曉麗皺了皺眉頭道。

    肖然與禾亮上車之後,沒用多久便來到了徐家河小區,肖然一如既往地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徐家河小區是一處老小區,建於上世紀90年代初,算一算也快三十年了。

    這小區明麵上看地理位置不錯,但內部卻是各種髒亂差,東西兩個入口連門都沒有,任何人都能隨便出入,更別說在小區內安裝攝像頭了。

    早年住在這裏的人家,大多數都已經換房住了,又因為小區是在市區裏,所以就留下老房用來出租,以至於小區裏大多都是外來的租戶。

    找到事發現場所在的單元樓,這是一排隻有五層的底層建築,每條樓梯左右兩側的住戶組成一個區,一排樓有五條樓梯,事發現場就在最中間的那條樓梯盡頭。

    此時樓梯入口處圍了些許一直住在小區裏的大叔大媽,正在那裏指指點點議論著什麽。

    肖然與禾亮剛從車裏下來,便聽一名微胖的大媽誇張地講道:“哎呀,挺年輕漂亮的一個女孩,上下樓的時候還碰到過,怎麽就想不開上吊死了呢?我之前還尋思著再碰見她就問問她有沒有對象,把我老舅家的孫子介紹給她認識呢!”

    旁邊一名頭上戴著發卷的中年女子反駁道:“介紹什麽啊!你看她都沒上過班,天天還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身上穿的我都不認識,就知道她拎的包都是好幾萬的,指不定是被有錢人給保養了,不然哪來的這麽多錢花?”

    微胖的大媽訝然道:“真的啊,她拎那小包那麽貴啊?我都不認識。哎呀,這樣的女人娶不得啊,這上吊了說不定就是被人家拋棄了想不開……聽說都死了好幾天,都發臭了!”

    戴發卷的中年女子倒吸了一口涼氣:“啊呀,那得多嚇人啊……嘶,你這麽一說我手心裏都冒汗了,不行,我得到我兒子那住幾天,等這邊怨氣散了我再回來!”

    聽著這些大叔大媽的議論,肖然與禾亮對視一眼,並沒有什麽表示,畢竟街坊鄰居嘴裏的消息都是傳的變了味道的,而且他們還沒去看現場,根本不知道死者具體死於什麽原因。

    “警察,麻煩讓一下。”

    分開圍在樓梯口的大叔大媽們,肖然與禾亮走進樓梯,可以看到這樓梯口處本來是有一道鐵門的,但是現在隻剩下一個鏽跡斑斑的鐵門框,門早已不知到那去了,而樓道兩邊的牆麵上,早年刷的油漆也成塊成塊的掉落,露出了下麵一碾就碎的水泥。

    肖然與禾亮走到頂層五樓,一側501室的防盜門敞開著,門口已經拉起了一道藍白色的封鎖線,門內牆邊立著一個鞋架,上麵整齊擺放著各種高檔的女鞋、運動鞋之類。

    同時,一陣陣的屍臭味不時從門內飄出來。

    而在防盜門的一邊,靠近樓梯的位置,一名約莫24、5歲的年輕男子,上身穿著一件胸前印有‘大佬’字樣的衛衣,看著有點呆傻,兩腿岔開坐在水泥地上,眼神迷茫地看著肖然與禾亮二人。

    從派出所的同誌哪裏拿了鞋套,穿上之後,肖然指了指那個一臉迷茫的年輕男子,問道:“這是那個?報案人嗎?”

    派出蘇的同誌點頭道:“是的,這是死者的弟弟,正是他發現了死者的異常。”

    肖然點了點頭,與禾亮前後鑽過封鎖線走進屋裏,這是一套兩室一廳的出租屋,屋內窗簾緊閉,幾盞日光燈散發著冷清的白光。

    這套出租屋的衛生間正對著玄關,此時衛生間的門敞開著,一名腫脹扭曲地女人,靜靜地吊在坐便器上方的水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