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5章 強有力反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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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郝慶安的手,緩慢伸向話機,就在要觸碰到聽筒的一刹那。
    猶如觸電一般,郝慶安麻溜的將手縮回來。
    停在半空中,一動不動。
    這一連續的舉動,著實把秘書看呆了。
    搞不清楚,他的老板為什麽這樣做。
    “領導,您……”
    實在忍不住,秘書發出靈魂詢問。
    “啊?”
    郝慶安微微抬頭,看了秘書一眼,全身鬆弛的靠在沙發靠背上,微閉雙目,喃喃自語道:“時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我馬上給您放洗澡水。”
    郝慶安頹廢的一揮手,“我累了,不洗了,也該睡了。”
    整個下午,郝慶安一直在糾結一件事。
    那就是,厲元朗為什麽要對侯小兵放黑槍。
    如果真如許峰反映的情況,韓衛大老遠從東河跑來,就是幹這事的。
    那麽,從道理上來講,有點說不通。
    侯家的能力自不用多說,厲元朗這時候挑戰侯家,肯定不是明智之舉。
    一旦暴露,很容易將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放著好端端的書記不做,偏要害人家性命。
    這不是找死,還能是什麽?
    於是,他調來厲元朗的工作履曆,寄希望從中發現一絲端倪。
    可是把眼睛看花了,依舊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這就奇怪了,難道說這裏麵有誤會?
    本來,他原計劃想要將此事告知沈汝濤,讓他幫著一起分析。
    直到將手伸向電話機,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下一個致命錯誤。
    什麽錯誤?
    他想到了一件事。
    厲元朗從洛遷省調到南州,一定是帶著重要任務而來。
    沐新豐死後,本來有機會從省長之位上來的沈汝濤,卻沒能如願。
    說明上邊對南州上屆班子的不認可,或者不信任。
    原因何在?
    想必就是因為最近一個時期,南州的緝毒工作,引起他們不滿。
    沐新豐在任期間,大力打擊販毒工作,取得階段性進展。
    可就在他出事前夕,邊境地區,尤其安秉州,接二連三發生由販毒引來的各種刑事案件。
    毒品生意,大有死灰複燃跡象。
    為此,沐新豐專門被上麵叫去,受到嚴厲批評和問責。
    等他一回來,立刻召開省委專題會議。
    在會上,他痛心疾首,表示要以最嚴厲的手段,徹底鏟除這股毒瘤,絕不讓其繼續危害南州百姓。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沐新豐壯誌未酬,卻不幸遭遇意外,讓這一計劃戛然而止。
    此刻,厲元朗的空降,無疑給南州帶來一股新的力量。
    郝慶安猜測,厲元朗的到來,很可能就是接替沐新豐未竟的事業。
    繼續加大力度,打擊毒品犯罪,還南州一片淨土。
    如此一來,厲元朗的任務還未鋪展開,怎可能針對侯小兵,做出這等蠢事。
    再說,陸臨鬆雖然已死,厲元朗的影響力卻沒有下降,反而得到提升。
    別看他是從洛遷書記平級調到南州省。
    但以郝慶安多年政治經驗判斷,南州存在巨大問題。
    厲元朗若是有所改觀,取得成績,這對於他來說,實實在在的加分項。
    畢竟,厲元朗才五十二歲,這個年齡,在所有書記當中,絕對是年輕的,優勢巨大的。
    郝慶安之前已從側麵了解過,厲元朗深受馮滔賞識。
    他來南州,就是馮滔拍板決定。
    也有消息傳出,厲元朗與盛良醒私交密切,據說,他還和大名鼎鼎的力哥有著不錯來往。
    總而言之,郝慶安越來越懷疑,韓衛打黑槍的可能性非常之小,甚至壓根不存在。
    這麽分析的話,郝慶安有了種被人硬拉進誤區的感覺。
    有人故意放出這股風,把他當槍使,挑撥自己和厲元朗的關係。
    剛才那隻手僵在半空中,就是郝慶安突然醒悟的本能反應。
    許峰!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安秉州的州長許峰。
    畢竟,是許峰把這一消息告訴他的。
    可郝慶安思來想去,想不出許峰為什麽這樣做。
    以他對許峰的了解,還有自身的身份地位,許峰怎會算計他。
    真要把自己得罪,郝慶安雖不能直接撤許峰的職,但處處為難,讓他吃不了兜著走,郝慶安不費吹灰之力。
    由此判斷,許峰準是中了別人的圈套。
    幕後做局者是誰,成為郝慶安接下來要解決的頭等大事。
    本就換了地方,加上腦子裏一大堆問號。
    整個一宿,郝慶安沒怎麽合眼。
    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在淩晨三點多鍾才睡著。
    嘀零零,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把他吵醒。
    郝慶安拿過手機一看,竟然是侯銘昭。
    再看時間,已是早上六點了。
    南州地處最南端,天黑的晚,自然亮天也晚。
    這種時候,大多數家庭還在準備早餐。
    他接連打了兩個哈欠,這才順手接聽。
    “喂,侯總,您起的這麽早?”
    手機那頭傳來侯銘昭長籲短歎聲音,“我昨晚基本沒睡。”
    “怎麽回事?”郝慶安頓時愣住,
    他沒想到,侯銘昭會在這個時間給他打電話,而且聽起來心情極差。
    “侯總,遇到什麽煩心事了?不妨跟我說說,或許我能幫你出出主意。”郝慶安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且充滿誠意。
    侯銘昭歎了口氣,似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了口。
    “我得到確切消息,暗害小兵的幕後真凶已經查到了,就是前忍縣的勞三拐。”
    提到勞三拐,侯銘昭忍不住吐槽起來。
    “你們南州警方的偵破能力值得商榷,還不如一個女人。”
    郝慶安被侯銘昭這番話說的無地自容,同時也犯嘀咕,侯銘昭口中的女人從何談起?
    但是,侯銘昭並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糾纏,直截了當告訴郝慶安,“小兵身體已經康複,我下午就帶著他回去。至於怎樣處理勞三拐,為小兵討回公道,我拭目以待。”
    啪嗒一聲,侯銘昭掛斷手機。
    郝慶安如泥塑木雕一般,發起呆來。
    好一陣,郝慶安才回過味來。
    本想把電話撥回去,了解清楚。
    昨天侯銘昭還威風凜凜,趾高氣揚。
    怎麽一個晚上,態度變了,變得有氣無力,其中必有蹊蹺。
    郝慶安心中暗自揣摩,侯銘昭這番話,信息量極大。
    首先,暗害侯小兵的幕後真凶已經浮出水麵,是前忍縣的勞三拐。
    這個名字,郝慶安很陌生,需要他去了解。
    其次,侯銘昭對南州警方的偵破能力表示不滿,言下之意,似乎有人已經搶先一步,查清了真相。
    這個人會是誰?郝慶安腦海中閃過幾個名字,卻又一一否定。
    最後,侯銘昭的態度轉變,讓郝慶安感到十分意外。
    昨天還氣勢洶洶,揚言要南州警方給出一個交代,今天卻突然變得如此低調,甚至有點匆匆了事的感覺。
    這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
    他點燃一支煙,深吸幾大口,以便迅速整理思緒,思考出應對之策。
    勞三拐浮出水麵,這個消息傳到趙金懷耳朵裏,已是上午了。
    電話裏的郝慶安,態度極為不滿。
    說出很多難聽的話,幾乎將省廳說成酒囊飯袋。
    郝慶安嘴上說的是省廳,實則還不是指桑罵槐,矛頭直指趙金懷。
    其實,郝慶安看不上趙金懷,由來已久。
    郝慶安是從公安口走出來的,與趙金懷早就相識。
    隻不過,那時候兩人分別擔任各自地市的公安局長。
    年齡差不多,又都是從警校畢業。
    論起來,郝慶安還是趙金懷的學長。
    可由於彼此存在競爭關係,尤其當時要提拔一人去省廳任政治部主任,他們之間暗中較勁更為突出。
    最後,還是郝慶安殺出重圍,成功當選。
    可在公示期內,趙金懷仍舊不服氣,還三番五次向上麵反映,郝慶安的種種問題。
    差一點,郝慶安沒當成。
    對此,郝慶安懷恨在心,一有機會,就對趙金懷出言不遜,一陣敲打。
    趙金懷已經習以為常,兩人級別相同。
    但郝慶安是名副其實的三把手,最接近未來省長的不二人選。
    盡管趙金懷心裏一百個反感,表麵上隻能忍氣吞聲,不敢反駁。
    不過,他有一事不懂,勞三拐是怎麽被查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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