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兩個吃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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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修言聽到這九爪鬼手的要求,不禁大聲的笑了起來,那種笑聲裏的開心與忘情,倒是自回到這修月山莊以來,最開心的一刻,這一夜之間,竟然是有二個人找上自己,要自己給他們一碗飯吃。

    魔修言開心的笑著,可是在麵前堆碼的瓜子皮卻是輕輕就倒了,而再看九爪鬼手麵前的那瓜子,已經開始在碼另一堆了,而先時那一堆已經是高有三寸。魔修言還是開心的笑著,隻是微一抬手,意要拂動一絲風去,把那高高而直直的瓜子皮吹倒。九爪鬼手雙眼看著魔修主,一隻手隻是往嘴裏嗑著瓜子,而另一隻手也不停下,又去布袋子裏取出一枚瓜子,當嘴裏的枚瓜子在上下牙的擠壓下破開,九爪鬼手就有一個大母指與食指扭疊的動做,兩半瓜一疊合,他就往地上那直豎著的瓜子皮柱上去碼放,而嘴裏又開始咬破下一枚瓜子,在他把那被舌頭沾去瓜子仁,一個皮殼取出往下放時,那兩片瓜子皮幾乎是一樣的大小,而兩片瓜子皮能在兩指間完成重合,這種能力,魔修言學了多次,卻是一成功。

    當那一股微微的風襲向九爪鬼手的那瓜子皮柱時,九爪鬼手隻是無名指往他那皮柱前一彈,魔修言感到他指尖的勁風,不一樣的運動走向,觸地時不一樣的回旋。

    “小子,使壞!老夫在衙門裏這二十年,就靠這吃瓜子來打法日子,你想一下就學會,那有這麽容易!還有你這小動做也太明顯了,雖是借著取瓜子時使了出來,可你餘下的三個指頭的動著也太大了一些,不說你的眼眼直翻向上而又回視於我,這些都是在說你想做什麽?”

    “前輩真異人,難怪一切如你所說,要家師與家父一起行動才捉住你。”

    “那不是他們強大,而是我心中我騎著的那一頭老虎我一時沒有控製住,若那時我就學會吃瓜子,哪裏不有被他們捉住的理由?

    每一個人心裏都住著一隻老虎,他與你無時無刻不在共存,而不自知,你一直以為你是騎在他身上,可是這種惡與善,動與靜,隻是你自己思想的推進,而另一個天生就與你共生的自己,他卻不需要推理,隻是自由自在的行動,他也會休眠,是在你意誌堅定而勇往無敵時,他也會附從於你,是在你專注而忘記卻一切的時候,可他真正到與你一同死亡時,他與你不停的爭鬥與趨從,一直到你死去,而最後還在動的,也許是你而不是你。”

    九手鬼爪在就說話時,瓜子不停的往嘴裏嗑著,而上的那瓜子皮的堆碼也一直不停。

    ”不知道前對我了解多少?我下一步如何走?“

    九手鬼爪一聽這話,瓜子也不吃了,左手一握成掌,並在掌心的四指一一彈出,向著一碼堆放疊加好的瓜子皮柱就彈去,隻見那齊齊高碼的瓜子皮,一片一片的直直飛出,一條直線的飛了出去,那一片一片的瓜子皮一條直線的又在前方擺起,看著九手鬼爪這神奇的消遣方式,心中無比的敬佩起來,從開始碼瓜子起到這一線的瓜子皮飛出去又均勻的排放,無不顯示著他無比的功力與專注。就以自己而論,若是要灑一把石子出去,可能借著石子的重量,也許能把飛出的石子排放好,可這輕輕的瓜子皮,就要難得太多,或是就做不成。,而要把瓜子皮一層層的碼放好,自己還真是一時做不好。

    這還沒有完,接著這老頭子,右手一伸,向著那一排的瓜子去吸去,那一線的瓜子皮又緩緩升起,向著他的麵前,一片片的落下,左手掌形豎起,豎在那下落的瓜子皮旁,那些瓜子皮又一層層的碼放好。

    魔修言望著他這驚人的動做,不由得去想,這老頭子這些年裏,每一天,隻有有閑時,必是無數次的在重複著這些動做,才能練習成這熟練的完美。或許在夜裏,那些不點燭火的夜裏,他必也是反複的練習著這些動作······

    ”先說我吃飯的問題?“

    魔修言立馬就說到:

    ”在修月山莊裏,除羅浮羅下,無一人敢比你吃得好。“

    ”好!“

    魔修言一聽到這個好字,心中一喜,自己的迷團也許從九爪鬼手這裏可以開始解了,可是接下來的話,又讓魔修言一身的冰涼。

    ”我不能幫你指出一條明路,可我能讓你暫時不死。“

    ”對於我自己的生命,雖說我不能全保一個完軀,可是要我死還是有些難!“

    這是魔修言這些日子以來,最為強硬的一句話,更有一些自傲。

    ”太自負了,這就是自尋死路的死法之一,也就是先與你說的你自己騎著的老虎!“

    ”敢回修月山莊,不是說我是被逼才回來,我本就應該回來,隻是早了一些,沒有到我自己想回來的時候回來了,修月山莊我都敢回來,還有誰?還有哪裏?是能要了我命的地方,哪裏一個人?!“

    ”張狂了,小子,我這一輩子,已經沒有多少熟人,之所以選你來供我飯食,是我這大半輩子裏,多數時間是在與你修月山莊打交道,雖是仇卻也是有義有情,我可不想你早早死去,讓我失了飯碗。

    當年的你爹,藍田玉,他們就不如你嗎?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你哪一點比他們強!“

    魔修言剛剛直挺起的一點小胸膛,一下又塌了下去。

    “你的下一步要如何走?你其實心中是早就知道,而你望我能指出一條明路,隻是要我給你一點信心,或是你對你的下一步打算的一種佐證。先不說成不成功的問題,就是一個能活得長久的人,他對他自己都是有著設想與控製。

    你對你如何走下一步都不知道?哪對我所需要你提供的一切哪裏又還有保障!如何讓我去信服於你,跟隨於你,更不用說追隨你了!一個能給別人謀得一份衣食的人,首先得為自己謀得一份衣食吧!”

    魔修言本在盤坐的腳,在聽完這些話,一下就伸直了。

    “小子,這種表情才合乎你現在的狀態,你是才從一個世界來到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一切你都要重新開如,迷茫才是你現在最真實的狀態,若你能表現出沉著自如,那才是讓我恐慌。”

    九爪鬼手在說,而魔修言卻是又陷入回憶,回憶黃沙鎮的生活,想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兒子,那些每天裏手上還沾著泥就開始吃飯的鄉親······

    “從背後,觀察穿著一樣衣服的走路的男女,那也是觀察的一種方式,不止是能明確的分辨出男女,他們行走的姿勢更有著無窮的密碼,那此密碼會提醒你如何去對待她們。”

    魔修言不同應答九爪鬼手的講訴,清晨是黃沙鎮最美的時光,楊春華的聲音在一個黃沙鎮回蕩,沉睡的孩子會被她魔爪一樣的聲音嚇醒,樹上本還想再偷一些懶的小鳥會被她的聲音弄得跌下樹去,挑水的鄉親們在她的叫喊聲裏向著井邊走去‘莫修言,死鬼,我的衣服哪裏去了!?’‘莫修言,早點做好了嗎?’總有著事,而此時,那些如吼如叫的惡語聲,是那樣的充滿著幸福與生機,那是一天的開始,她將也在那些聲音裏走進膈院,而自己則在那些聲音裏從後院走出,把後院讓給她。

    “男人是打獵的動物,心中總有些移動的目標。而女人是采集的動物,走到哪一塊地,就看地裏有什麽可以采集。目標的動與靜不一樣,也就決定了走路的方式也必然不一樣。

    你難道還要我去告訴你是一個男人還是女人!”

    魔修言還在回憶黃沙鎮,哪一塊地是哪一家人的,他一開始時總是不能記住,就在那一大片的平壩裏,幾乎是一樣大的方塊,黃沙鎮的孩子們總能記住自己的地是那一塊,而他卻是多久以後,才記住那些地,春天裏種地是一種場景,而秋收時,又是另一種場景,而這些變化,春天的播種,多是一家人各自播種,可到了秋收,鄉親們卻總喜歡大家合起來一起收獲。

    是呀!有了收獲,也才能請大家坐在一起吃,而春天裏哪裏有那麽多的食物來請鄉親們呢?魔修言還在想他的黃沙鎮,九爪鬼手則是講他想講給魔修言聽的事。

    “你師父當年來到這南郡,明明就知道我就在這裏,可是一個南郡十一縣,上千裏的地域,我會在哪裏?他這樣一個高明的人物,不是一樣也沒有辦法,可他最終還不是就在這南郡把我捉住。他從他家裏,跑到這裏來,那更是相距上萬裏路之遙,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黃沙鎮的春天美,那些美是因為春天的野地裏人最多,而那些在地裏勞作的人們,每一個都與他相熟,更有著好些,是親自把他從一個死人抬到黃沙鎮,交給楊春華,讓他變成一個活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