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闖也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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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修言大驚之下,卻是在怨自己,何時竟是這樣的遲鈍!這種遲鈍,還是在九爪鬼手的提醒下才知道!站在院中,靜立不動,程左節與向耳朵兩人也站成一排,相對魔修言,而九爪鬼手在三個人密如暴雨一樣的砍擊下,象一尊鐵像一樣的豎在那裏,刀雨棒影裏,兩隻鐵手套,十個尖爪,青芒時漲時收,兩個刀手,隻見那一個刀背,一翻向後,再到九爪鬼手頭上時,刀就回撤,下一刀又至,也隻是一點即收,這兩刀中間必是夾著縣丞田文善的一銀鞭,而此時的銀鞭,再無一點鞭的影子,就是兩條銀棒。

    魔修言一扭頭,再看向耳朵,一種殺意又生,再無先時那種欲擒住他的念想,也不再去再會屋頂上的那些銀背弓,短劍執成反手,以起一守式,望向程左節,程左節到了此時,他也知道他與魔修言的差距,若無向耳朵,他三有幾個回合就死於魔修言的手下,可到了此時,做為黃金看護者的頭領,此人無論如何也與丟失的黃金有關,黃金若無蹤影,他程左節終也難逃一死,一想起康寧王那和善而總有著微笑的臉,他的死可能還不輕鬆,雖說田文善能依仗其父與康寧王的關係,也許能逃過此難,可終得有一人為此事認罪伏法,不然康寧王以後如何去統禦他的部眾,與丟失的黃金比起來,可能麵對法理,才是康寧王要堅守的事,這一來,自己哪又還有活路,也許,能捉住這夜闖縣衙的蒙麵人,也許自己也才有一條活路,一念如此,左右的死,隻有麵對眼前這個蒙麵人也許更要輕鬆一些,縱是死,哪必也是輕鬆多了。

    再出劍時,程左節兩死間死得輕鬆一些的死法,就完全的讓魔修言感受到了,程左節直直的劍裏,一個死亡靈魂才有的幽暗與陰晦,不隻是在他飛速的劍尖上移動,一個人也成了一把陰鬱的劍,尖尖的劍尖上,輕靈的利嘯聲,閃動著生與死的幽光。一旁的向耳朵,哪裏還感受不到這種死的孤獨的歡唱,那種帶著冬雨一樣的淒涼的歡暢,全在他起步的那一間。

    魔修言才抬的一足,盡管已經抬起在半空,隻是後一腳還沒有離開路麵,程左節的眼睛裏兩道凶光,象已經打在自己身上,有了痛感與入肉的剌入感,這種感覺,已經消失得太久,象是自己在冬日裏翻動的那些黃沙鎮的凍土,在未春的風裏,有了欲動的騷感。太久,這種感受十六年來,第一次的又回來了。

    屋頂上四張銀背鐵彈弓也動了,向著魔修言的後背就射來,十多枚鐵彈激射的勁風,有如是高山上飛下的落石。魔修言後足一發力,扭動身體,在空中一轉身,仰麵朝天,短劍回劃,撥打開那些近身的鐵彈,回手收劍,程左節的劍貼著魔修言的鼻尖就過去,劍一上抬,向著上方的程左節的胸腹就劃去,程左節在劍到魔修言的頭頂時,早就發現自己的劍雖在前,可是魔修言這仰麵朝天的前飛,卻正是要自己一命的一劍,就在這時,劍與持手的手雖未及收回,可是身體也扭動起來,要離魔修言遠一些,才能躲過他這一劍。

    程左節是躲過魔修言這一劍,可就在這時,向耳朵及時就一刀揮出。就在這一息間,三個人又糾纏在一起,飛身轉動與彈跳的身影,在一種幻影裏移動,屋頂上的四個人再也不敢躲出一彈,隻得盡力的張弓等著。

    九爪鬼手一聲喝出“走”,這一聲叫出,一隻鳥似的退出三人的圍殺,一退三丈餘,就這間,屋頂上的那四把銀背鐵彈弓拉動,這每一把弓射出不止一枚的鐵彈,向著九爪鬼手就飛來,人還未落地,反手一抄,手中已經多了幾枚鐵彈,就在雙足要落地時,一扭頭,轉身,回手就將手中的鐵彈甩了出去,,一彈擊在向耳朵的腳彎處,而餘下三枚鐵彈,向著縣丞三人就飛去。

    九爪鬼手一彈就擊穿向耳朵的腳彎,一聲怪叫也隨之叫了出來,魔修言那裏還用九爪鬼手去提醒,身一直,再過向耳朵時,向耳朵的脖子上已經多了一個三寸來長的血口,程左節揮劍就剌,魔修言快速飛行的身體已經離開了劍的攻擊範圍。再落下時,九爪鬼手的手中已經又多了幾枚鐵彈,“你先走!"

    魔修言哪裏還不明白他的意思,衙門處,憨哥還等在那裏,若自己與憨哥不無逃走,憨哥太有可能被他們捉住,隻得再回頭看一眼正用手捂住脖子的向耳朵,他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而一張嘴,卻是無法再說出一句話。一抬就,魔修言就飛身出了後院門,直往縣衙的大門處跑去。

    憨哥此時還象第三扇門一樣的豎在那裏,魔修言一拉他的手“快走。”憨哥還站在那裏,“我還沒有撞牆!?”

    “快走!”魔修言一聲吼出,用力去拉他,憨哥這才不情願的走下石階,可頭還在往返衙門裏望。就在這時,九爪鬼手也跑了出來,身後四個人緊緊追著,而四個弓箭手站在照壁上,齊齊四張弓,沒叫喊,也不用叫喊,追的人心中有怒,有屈,更有著未知結果的恐懼,而九爪鬼手卻隻是一心奔逃,更有心護著魔修言與憨哥跑遠一些。在這張望與追逐間,那銀背弓一張,幾枚鐵彈就射向九爪鬼手射去。此時,九爪鬼手剛到石階,而田文善剛轉過壁牆,程左節從另一邊的牆也追了過來。九爪鬼手回手一抄,嘴裏就喊了出來,“看打。”另一手又向空一抓,幾枚射向他的鐵丸又在另一手中,抬足一讓,幾枚鐵彈從那裏飛過。

    田文善一聽九爪鬼手的叫喊,以為九爪鬼手又是揚彈來擊,立定站住,抬手欲當,卻是發現沒有什麽向他襲來,左邊的何左節也做了一個與田文善一樣的動作,定身一檢,卻也是一樣也沒有。兩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向著九爪鬼手飛身而去。魔修言再也不敢觀望下去,拉著憨哥就跑向暗夜裏。

    九爪鬼手這一時間裏終於有了幫手,上方有飛彈不斷向他打來,而追來的四人就麵對著所有射向他的鐵丸,左手接右手出,或者是剛剛飛出那些弓弦,九爪鬼手一彈就擊了過去,那剛飛出的鐵彈就轉了方向,直接向著一旁的人就射去。幾個回合下來,田文善發現了這個糟糕的循環,他手中的銀鞭也不斷的去抽開那些鐵彈,“哈哈哈。”一陣忙碌,九爪鬼手大笑起來,“走啦!”手往衙門內一揚,人已飄到半空裏,夜色的黑暗,在一時間裏,九爪鬼手也變成了夜的黑色。

    魔修言與憨哥剛進小院,“錯啦!錯啦!今天這事太錯啦!”

    九爪鬼手的聲音就在身後傳來,憨哥一轉身“是呀!我牆都還未撞,就回來了,是呀!我錯啦!”

    “誰在說你,我是在說我錯啦!今夜這事,最後一次就不該再去,今夜,我們也不該再這布尹縣了,立即就走。

    天一亮,右護司的兵馬必到,這一個縣城必是團團圍住,若是發現我與你在一起,必讓修月山莊馬上就遭攻擊。”

    魔修言還想著再闖縣衙,捉一個人來,特別是那個叫程左節的人,他也那青臉漢向耳朵必有關聯。可是一聽到九爪鬼手這話,修月山莊若遭牽連也不是自己所願,雖然現在這修月山莊讓自己一頭的迷霧,可自己終是出生在那個地方!

    “我能去哪裏?”

    魔修言自言自語的問著,憨哥站在那裏不動,九爪鬼手伸手又從懷中摸出瓜子。

    “我們先回修月山莊去,讓羅浮羅做好準入準備。”

    羅浮羅見魔修言帶著九爪鬼手回到修月山莊,兩人那種故人相見的親切,哪裏讓魔修言能想到他們當年曾有過仇與恨。

    “羅胖子,這些個你隻長肉,就沒有長心。”

    “九哥,這些年在那縣衙裏沒肉吃,怎麽還這樣瘦?”

    “我隻差死在哪縣衙裏,如今出來了,天崖孤叟那老家夥死哪裏去了?”

    “我也想知道?隻是······”

    “別說那些了,先對你說一事,這小家夥我們在布尹縣衙裏闖了禍,那天夜裏,縣衙還丟了些金子,他們有可能把這兩樁事合在一起,一但他們知道我與修月山莊有關聯,這山莊可能就難保住了,你得做好準備。”

    九爪鬼手一來就把這事說了,隻是隱去他與魔修言把黃金丟入觀魚池的事,魔修言不明白九爪鬼手的用意,也不好說出,就在一旁默默的聽著他們交談。

    “我是他把我從縣衙裏放出來的,我與他商量好了,我的下輩子及養老的事,就全賴他了。”

    魔修言在一旁聽著,想著這老家夥的話,見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仿佛那些事都是鐵定了的一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