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闖一次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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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修言與宜靜蘭再上路,第一處就去了縣衙,這一次再進縣衙,魔修言終於把多年前與前幾天的經曆重疊了起一米來,布尹縣衙燈籠多了一些,可是一個院裏的人象已經不是先時那些人了。三轉兩繞,兩人來到後院,門廊過廳的燈燭,讓一個後院明亮無比。

    魔修言在屋頂上飛行,宜靜蘭一點也不遲緩:“你以前來過這裏嗎?”

    “來過幾次。”

    一個縣衙,此時對於魔修言與宜靜蘭來說,暢通無阻,院裏大小幾十間的房屋全探查了一遍,哪裏也沒有發現一點威脅,這才回到後院。

    “大老爺不用擔心,短時間時裏康寧王不會讓我們組織太多的糧食了,與鄉紳們的秘約也定好,他們三成的糧食足夠應付王爺了,隻是以你安靜的心性,不合適太靠近王爺,在這裏已經很好了,也不要想著什麽封王封侯,目前的一切形勢還太過冒險。王爺雖是有雄才,可時下的形勢力太過紛亂。

    依著當年老家主的聲威,我們隻要收斂一些,再回當年家裏的威勢,那隻是時間的問題,家父在離世前一再的告戒我,時間才能讓我們強大,而謀略與計謀隻是一個輔助,長出來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而一時間集合的強大,那隻是一種虛無的外向的強大。

    當年家裏的那些人,死的死,傷的傷,再也無力再經一戰了。”

    魔修言與宜靜蘭兩在伏在瓦上,聽著下麵兩人的說話,全與自己不相幹,黑暗裏對視而詢問的眼神,地在這夜裏,那些眼睛的眼白,一閃一暗,相互間近的距離,呼吸都有著對方的出氣,一種黑暗裏近距離的秘密在不知不覺裏顯出一份幽秘來,可伏在這屋頂上,動做又不敢太大,想要離得遠一點,兩個人都象是又覺得不妥貼,隻好肩靠著肩,不去看對方,以防止嘴與眼睛的距離太近。

    相視隻是一瞬,可兩人又同時扭回頭來,各自盯前廳裏的兩個人,

    “田文善這一次失了手,事情辦砸了還是小事,王爺辦的本就是秘事,我們若無那幾個老人,我們也不可能知道。

    這樣的結果就是,田文善可能還是回王府做一要職,可是他家裏這些年的積財,必也是要失去大半。這種形勢,要想再與我們爭雄,哪又要他修養幾年,若是一切安常態發殿,他家再也無法回到當年的雄威。

    對於我們家與你家這些年明裏暗裏的較量,他家以強勢以計謀,以重金以厚利,凡所有利,無所不用。而我們家,以仁以德,以守以讓,及人之年及,想人之所想,這天下間受老家主當年之恩施者,三代都思報效,唯其憾事就是二公子勇而好義,這實是一麵子的虛榮事,可是老主母的偏愛,我們也不能做些什麽?這才是我們的弱點,不解決這一處的問題,終會成為我們的禍事。

    這裏就有一例,當年修月山莊何等聲威,老康寧王都懼其四十五家分枝的龐大,康寧王不怕修月山莊,怕的是那些分布在天下間的誰也不知道的四十五個家族,各據一方,天下之消息無所不知,若是投了敵方,那就變成這裏凡一百以上的兵力調動,他們都會知道,這才是康寧王最為懼怕的事情。

    到了小康寧王這裏,他更做得好,凡有想向修月山莊下手之人,凡他得知,必是動手剪除,更還不讓修月山莊知道,他這種心思,用在我們身上的怕也不少?這才是一個雄據一方的諸侯的謀略,他若得修月山莊相助,那對我們就如是掌上觀文。”

    魔修言窺視著那中堂上的中年人,一臉的和泰,方臉隆鼻,大耳長垂,一頭的長發披在身後,身直胸挺,聽著一個五十開外的清瘦的人講著,這說話的人更象是一個幕僚,可這種對話又是披著衣服,讓兩人又象是朋友,可說話裏又不失尊敬與謹慎。

    魔修月聽他們講到關於修月山莊的事,不由就想起這布尹縣謝家來,這謝家若大的一個家族,消失得這樣的無影無蹤,不說別的,就以他家的酒來說,這些年的話就是’謝家不賣酒,天下無好酒!‘這樣聲名的一家人,羅浮羅也不知他家跑到哪裏去,這四十五家族裏,謝家與魔家算也是相厚,以他家而論,可能與自己家交好的其他家也必是隱藏了起來。

    廳裏人的對話,不由讓魔修言對這四十五家也懷疑起來,若是無他們在其中勾結側應,這修月山莊要想破去,那也是何一等的難事,可是一天時間裏,一個修月山莊就敗落了,幾百人的莊子,如今隻有幾個人守在裏麵,魔修言想著,廳裏的人說著話:

    “那些黃金,本就是這一次征糧所用,糧食雖是少了一些,可康寧王用兵的心思必不會失去,隻是用兵的人數會減少一些,更何況,眼下這時機,可以說是幾十年未遇,王爺哪裏會放過,楚郡十餘縣,那可是康寧王三代人的心思,不得楚,就不能爭天下,這個形勢不是我們幾個人才知道,下手遲了一些,這南郡都會有威脅,所以,我們相助王爺,那也是勢在必行。

    若要助王爺北征,王爺自己也必會選二公子相隨,這件事,我的想法,隻讓二公子與他的那些部從出征,而我們這裏,隻派人暗護公子的安危以,這樣也就傷不了老主母的心,你······”

    “誰?”

    一聲低喝,那中年人手一撫案,飄身就出了後院廳。站在院中,望著瓦頂上方。

    魔修言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也不遲凝,伸手一按宜靜蘭的肩膀,“走。”可這走字一出,按在她肩膀上的手要急急收回不是,按在肩膀上更不是,隻是輕輕一收,把手移開宜靜蘭的那衣物上還有體溫的肩膀上,一臉的紅暈好在夜色替他掩飾了過去。

    再伸出手,一把抓住宜靜蘭的手肘,身一起躍,向著側間就逃去。宜靜蘭被魔修言抓著的手肘也不掙動,任由魔修言去抓著,在魔修言手上傳來的力量與方向間,步調諧調的與他一起一落。

    轉過街口,魔修言這才放開宜靜蘭的手肘。

    宜靜蘭飄身一轉,一雙大眼睛望著魔修言:

    “真是當了爹,知道如何去關心人了。

    隻是可惜了這種愛心生在亂世,一點愛都給染了色。”

    幽暗的夜色掩飾著魔修言難堪的神情,而一種夜探縣衙被發現的失敗感與此時此情交錯著,那種錯敗感也輕鬆了一些,自己幾次入這縣衙,除了一次,還是九爪鬼手帶他去偷東西,才沒有被發現,魔修言慢慢的在懷疑自己的能力起來。

    宜靜蘭的話,如泣如訴的在這夜街上飄來蕩去,交織著他紛亂的心思:

    “我隻是······”

    “還是沒有學會說話,當年羅漠可比你會說話多了,你若是無你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真不知你如何與人交往?”

    “我隻是在想,我們該去訪一訪康寧王府了,也許在那裏,我們才會有答案。”

    從布尹縣到南郡,最便利的就是走金沙河入濁江,一路順水,三日就可到達。這三天裏,魔修言與宜靜蘭兩人,一葉輕舟,順水而下。魔修言識不得水性,可這宜靜蘭卻是不同,藍田玉自幼就是在江邊把她揀來,仿佛天生對這江水就有著依戀,如今再行在這江上,船夫也不要一個,隻說是兩人就這樣行走,好藏匿行蹤。魔修言初時也不太在意,一切隨了她的心思,可此時行在江上,他才發現這一路上太難為情了,水茫茫天地無邊,而這一葉舟上,隻有孤男一女,更是那種青梅竹馬的男女。

    上了小舟才盞茶的工夫,一種難以自處的難堪就湧上心頭,而宜靜蘭一支竹杆在手,不時回身一撥河水,小舟一晃,入了江流,她就看著兩岸山色,一雙眼睛忘情於這山水之間。一隻水鳥飛來,蕩竹杆一撥水花,小鳥驚得一轉身,鳴叫一聲,急急飛出,而她臉上那幾粒小麻點,在這一間,在笑意與微動的唇間全都消失不見,那種神情,扭動的腰姿,高高舉動的雙手,袖子往肘間的滑退,露出無限白晰的兩隻玉腕與手肘,魔修言匆匆一眸間,急急扭轉頭來,與宜靜蘭同向的望向河水。

    楊春華的肌膚是那種健康而略有黃色的白色,可這宜靜蘭的肌膚卻是那種白裏露著微紅的白色。扭轉頭的魔修言,在這一偷窺間,無恥的去想這兩個女人的膚色,這種無恥感,讓魔修言收回那種比較的心思,去想他的嫚兒,自幼就沒有離開過他的視現的嫚兒,此時在做些什麽?沒有吃到媽媽的飯,她還吃得好嗎?楊春華走到哪裏了,幼子還好嗎?

    種種無邊對家人的思念一下就湧上心頭,這些日子以來,他從來沒有這樣去想過家人,想得讓他一陣陣的心痛起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