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抱著她！

    他們的孩子呢？

    白輕塵情不自禁推開了他。

    顧離淵的懷中一空，懷裏的小女人已經離他而去。

    那一刻，整顆心似乎也空了下來。

    “輕輕？”顧離淵摸了摸她的額頭，“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我的孩子呢？”白輕塵沒有心思和他廢話，一開口，便是詢問她的孩子。

    顧離淵聽到“孩子”兩個字，頓時愣住。

    “孩子……”他沙啞的嗓音戛然而止。

    白輕塵見到他的反應，心裏已經明白了大半。

    “我們的孩子……沒了嗎？”她哽咽了一會兒，終於鼓起勇氣問了出來。

    當“沒了”這兩個字脫口而出時，她已淚流滿麵。

    顧離淵沒有回答她，隻是在黑暗裏點了點頭。

    死一般的沉默。

    白輕塵沒有起身開燈，甚至忘了推開身旁的男人，忘了避開他的懷抱！

    她定定地望著在黑暗裏懺悔愧疚的男人，薄唇翕動著，嘴角似乎想要勾起，卻又無力牽起。

    女人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怪異。

    連白輕塵自己都無法控製這張臉上的表情，無法壓抑如潮如浪的心痛！

    她先是蜷縮成了一團，小手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

    “顧離淵，你說什麽？”白輕塵蜷縮著詢問，瘦削的身子瑟瑟發抖。

    “孩子……死了。”顧離淵抱住她的肩膀，貼著她的小耳朵，溫柔的嗓音卻成了可怕的魔咒，“輕輕，我們的孩子死了。”

    他不得不說出這個殘忍的事實！

    事情已經發生了，終究是要麵對的。

    白輕塵呆呆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說什麽？我聽不見……”

    “孩子死了。”顧離淵加大了聲量。

    “你胡說！”她突然奮力推開他，手肘抵著他的胸膛，“你騙我！顧離淵，你這個騙子！”

    “我聽不見……我什麽也沒聽見！”

    “你的話，我再也不相信了！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白輕塵摸著平坦的小腹，喃喃自語“寶寶乖啊，我們不要聽騙子的話……騙子說你死了，怎麽可能呢？”

    “我的寶寶最厲害了！寶寶說過要好好長大的，媽媽還要陪你看遍這世間最美的景色……”

    “我的寶寶不會死！都是他們胡說的！”

    “輕輕，這裏已經沒有孩子了！”顧離淵將她的手腕拽住，順勢把她拉進懷裏扣住。

    他撫著她平坦如初的腹部，心痛如刀絞。

    “我們的孩子已經出生了，是死胎……”

    “當時的情況你也知道！如果保住孩子，你會沒命的！為了救你，我隻能舍棄孩子……”

    “救我？”白輕塵指著自己的鼻尖，“你是為了救我？”

    她憤怒的質問讓顧離淵愣了愣，隨即頷首“是。”

    “輕輕，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與你相提並論！孩子也不例外。”

    “我什麽都可以不要，獨獨不能沒有你。”

    “誰讓你救我的！”白輕塵毫無預兆地發狂，歇斯底裏大喊出聲，一把將麵前的男人踢開，“你給我滾！我不要你救！”

    “我不要你的施舍和拯救，我要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