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女娃娃,懂什麽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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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擺好香案。顧徽珠和老先生分別坐到了為兩人準備的桌椅上,顧徽珠一邊磨墨,一邊低頭思考。
顧徽珠祖籍是南方,南方人喜歡在熬湯的時候放點中藥材。顧徽珠受母親的影響,偶爾還會親自做點藥膳。所以顧徽珠雖不懂中醫,但是藥材及其屬性還是知道一些的。
顧徽珠先在稿紙上列出幾個她熟悉的,大概能用的上的藥名。半夏,當歸,白芨,薄荷,檳榔,茴香,蛇床子,桂心,苦參等。顧徽珠看著自己列舉的一紙藥名,苦思冥想,這當歸,檳榔,茴香,苦參,似乎能騶出點意思。立意明確了,就開始考慮用什麽韻,如何平仄對仗,格律工整。顧徽珠細細想來,慢慢揣摩,一時入了迷不自知。
有一個人,一直注意著顧徽珠,他就是坐在茶樓高處包廂的高木廉。
從顧徽珠上台開始,高木廉就目不側視,一直看著顧徽珠。隔得太遠,他又在高處,無法平視姑娘的臉,所以他並不知道這位姑娘是誰,隻覺得給他的感覺依然是很熟悉。這位姑娘和老夫子拌嘴時像隻兔子,又靈動,又活潑,現在低頭思索的樣子,安安靜靜,又很有氣質。高木廉覺得他像被下蠱了,他已經徹底被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顧徽珠迷住了。
時間過得很快,老夫子已經交卷,坐回位置時,還不忘對顧徽珠冷嘲熱諷地說:“女娃娃,懂什麽詩。”
顧徽珠也不惱,提起筆來,寫下詩。
時間到了,顧徽珠把自己寫的詩也交了上去。詩社的其中一個成員把詩分別讀出來,讓大家對比。
老夫子的詩
鄙性常山野,尤甘草舍中。
鉤簾陰卷柏,障壁坐防風。
客土依雲實,流泉架木通。
行當歸雲矣,已逼白頭翁。
此地龍舒國,池黃獸血餘。
木香多甜桔,石乳最宜魚。
瓦片鬆杉冷,旱天麻麥疏。
寫詩非杜若,箋膩粉難書。
顧徽珠的詩
詩詞難賦相思濃,字字句句訴我情。
檳榔莫忘當歸日,茴香凝狀家門迎。
眾人聽後,都點頭說好。
胡須老者拿著兩人的作品,不多做他想,也不和其他人商議,便很肯定地公布答案:“目前看來,這兩篇詩文裏麵都含有種草藥名,兩位作的詩都符合我們的要求。可是,這位小姑娘的詩,欠點火候,隻表達了閨中少婦的相思,意義淺薄。而老夫子,卻巧妙地運用這些藥名,從微觀到宏觀,勾畫了一幅山村野夫居住茅屋、安樂自得的閑逸神情,更具畫麵感。所以,我們判定,這一局,老夫子贏。”
結果一出,老夫子走到顧徽珠麵前,用輕蔑的語氣說:“小姑娘,你還是太嫩,回去多讀幾年書吧。”
顧徽珠沒有麵露愧色,反而冷靜地看著一幹詩社成員,說道:“你們都是商量好了要欺瞞百姓還是你們讀書有限,竟然睜著眼睛說瞎話,這老夫子寫的,根本就不是他自己作的詩。難道抄前人的也算?”
胡須老者不高興地說:“姑娘,說話要有證據。我們規規矩矩辦詩社,正正經經對擂台。何來欺瞞一說。姑娘既然說我們見識淺短,那就拿出憑證。”(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