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以退為進？”宥佳正盯著那邊呢，有些沒聽清念安的話。

    “沒什麽。吃飯吧。”念安伸手夾了塊肉放到嘴裏，香軟不膩，還真好吃。

    “你都吃多少了，怎麽有你這樣的，吃肉不長肉。”宥佳回頭看到念安吃的香甜忍不住抱怨道。

    念安笑笑，朝她眨了眨眼，那模樣真是氣死人了。

    可她也是好久沒有見到念安這樣了。

    “厲小姐？”

    她們看到譚驍，而不一會兒譚驍也看到她們了。

    他走過來，很是熱絡的跟宥佳打招呼。

    念安背對著那邊他一時可能沒認出她。

    “好巧啊，譚公子。”宥佳抬起頭，對著譚驍笑了笑。那笑容……

    念安看了直搖頭。這丫頭幹嘛對人家笑的動人呢。

    “跟朋友吃飯？”譚驍心頭微微一動。看著宥佳的眼神更為的熱情了。

    “是呀，你也認識的，還是之前還追過的呢。”宥佳笑著打趣。

    譚驍聽了一愣，他低頭看去，當看清念安的一瞬，又是一愣。

    “譚公子，不認識了？”念安開口對著譚驍微微一笑。比起宥佳的，她的笑是疏離而又客氣的。就好比應付商場上的商人、客戶般。

    譚驍回過神來，連忙道：“怎會……”

    想想那時，他被沈念安迷得……還寫過情書了，也難怪被厲宥佳嘲笑。

    可如今眼前的念安，跟那時變了太多了。雖然依舊美人一個，卻沒了那時張揚的性子。

    他還記得他第一次被沈念安所吸引是在馬場上，她小小的身影一騎絕塵的飛馳在馬場上，他們這群漢子都比不過她的馬術。

    而她銀鈴般的笑聲，不斷地掠過他耳邊。他那時就被沈念安給徹底迷住了。那個時候的沈念安太過耀眼。

    “安安，好久不見。”楊妤薇也過來了，她看著念安，輕笑著打招呼。

    “也認識？”譚驍看著楊妤薇，挑了挑眉。

    楊妤薇與沈念安之間……

    “自然是認識了，小時候一起長大的嘛。”這話是宥佳接過嘴道的。

    楊妤薇不喜歡別人提起她小時候。

    小時候念安在顧家是顧老爺子的手中寶，而楊妤薇隻是顧家司機的女兒。

    所以，楊妤薇從小就嫉妒念安。

    楊妤薇隻是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麽。

    之後譚驍拉著楊妤薇走了，如果知道念安在這兒，他可能就不會過來打招呼了。

    “譚驍對你怎麽覺得還是有點……”

    “胡說什麽呢。”念安沒好氣的朝宥佳睇了眼。

    “也是，他這種公子哥換女人如換衣服，哪有什麽真心呢。”宥佳嘲諷的笑了笑，心裏倒是有點可憐楊妤薇呢。跟著譚驍她可是討不了什麽好。

    “我看譚驍看你的眼神，似是也有點那麽意思呢。”念安端起手邊的檸檬水喝了口。

    “嗬，你覺得本小姐有這麽饑不擇食麽！他這種我看得上？”宥佳沒好氣的道。

    “你看不上他，不代表他看不上你。”宥佳也到了適婚年紀了，京城多少公子哥盯著呢。

    譚驍有沒有動這個心思可就難說呢。

    “他還是去玩玩楊妤薇那種吧。”宥佳一臉不屑。

    “佳佳，話說你年齡也不小了，可怎麽連正兒八經的戀愛都沒談過一場呢。”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宥佳嘴硬。可樣子卻是有點心虛樣。

    “你不會是……”

    “沒！”宥佳立馬否認。都沒聽完她那話。

    “佳佳，有句話我的提醒你一句，你們家門檻在哪兒擺在，一般人怕是……”

    這就好比楊妤薇與顧君衍，無論愛的在死去活來，顧家她楊妤薇始終進不去門。不說顧家，就譚驍，也不一定會娶楊妤薇。哪怕她如今是明星，可明星對於他們那樣的家庭也並不是個什麽光彩的身份。

    這頓飯吃到最後，宥佳有些心不在焉。她說得回家陪她家老佛爺了。

    這些日子宥佳奶奶回來了，平時在外野的性子也得收斂些。

    “安安，過些日子我們去騎馬吧。”上了車宥佳降下車窗提議道。

    “等你有空了吧。”念安笑了笑。

    “也是，我奶奶還不知道什麽走呢。”宥佳撇撇嘴。

    “你奶奶年紀也不小了，有時間多陪陪她。”

    宥佳聽著這話隻是點了點頭。她知道念安又想她姥姥了。

    “快走吧。”念安站在路邊催她。

    “真不要我送你一程？”宥佳似是有點舍不得樣的，這丫頭多大了，怎麽還是這副黏黏糊糊的性子。

    “不用了，你家與我家可是兩個不同的方向。”

    “顧君衍那丫的是不是故意的，真是會挑地方。”宥佳說著啟動了車子。

    念安搖了搖頭隻是笑著。

    看著宥佳那大紅色的紅旗車不一會兒淹沒在車流中，念安轉身回了剛剛的酒店。

    侍應生的領著她進了6號房。

    一件看著不大，但是風格很是雅致的包廂。

    楊妤薇看到她來，示意她坐，不過臉上沒了剛剛在外的笑意。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楊妤薇倒著了杯紅酒遞給念安。

    念安沒有接，隻是道：“有什麽事。”

    剛剛楊妤薇給她發短信，說是想與她單獨坐坐。

    念安沒有回，隻是送走宥佳，想著回到家就要對著婆婆。婆婆倒不是對她不好，隻是如今對於孩子的渴望，壓得讓她有些透不過氣。

    索性來聽聽她要說什麽好。

    其實，為什麽念安可以猜到，隻是她想不出楊妤薇會用什麽方式來說服她。

    “這麽多年的性子還是一樣。”楊妤薇笑了笑。自己端起那杯紅酒喝了起來。

    “如果隻是敘舊的話……”

    “那部戲可以幫我勸勸阿衍麽。”看念安臉上透出不耐，楊妤薇也直接了當的開口了。

    “理由。”念安看著她話語淡淡的。那模樣就跟對著一個客戶進行一長在平常不過的商業談判樣。

    “如果你可以說服阿衍把那部劇演完，之後我會主動離開盛世、也離開他。”

    說到這兒楊妤薇神情一暗，眼中似是透著霧氣般。

    如果是一般的男子看到她這樣定然會心神憐憫吧，可惜她是個女人。愛憐香惜玉的大多是男人。

    “這些與我好似並沒有什麽影響。”念安低頭看了眼時間，並沒有多大興致。

    楊妤薇聽到這兒，微微一愣，隨即笑了，笑的有點突兀，也有點淒涼，“沈念安，你不愛他……你不愛他……可他……他卻為了你要與我斷絕關係。”

    “沈念安，這麽多年，你難道真對他一點動心都沒？”楊妤薇盯著念安，眼中有悲憤、有痛苦、有不甘……

    “……”

    念安聽著那話沉默著。

    這個問題，她並不想回答。

    這是個沒多大意義的問題。

    動不動心，不會影響她與顧君衍之間的關係。對於他與她之間的關係，她一直很理智的看待。

    “顧君衍這個傻子！他居然對一個早沒有心的人動心了！”楊妤薇笑著搖了搖頭，可那笑看著比哭還難看。

    “沈念安，為什麽……這京都愛你的男人很多，為何一定是他呢？”

    “就算我不嫁她，你以為你就可以嫁給他？”沉默了許久的念安開口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我是出生低微！我是比不上你們大戶小姐高高在上，可是那些是我能選擇的麽！我能怎麽辦？就因為我是司機的女兒，我就不配去愛、不配得到愛情麽？”

    楊妤薇盯著，那話語說的撕心裂肺。麵目猙獰而又悲憤的如個憤世嫉俗的演說家樣。

    可念安看著她這樣，隻覺得無趣。

    “這話在我麵前，你覺得有必要嗎？”念安嘴角微微勾起。

    “知道爺爺為何不喜歡不接受你嗎？你以為僅僅隻是因為你的出生麽？”

    楊妤薇愣了愣。似是在等著她的下文。

    “小時候在爺爺書房，爺爺的最愛的那支毛筆被你不小心弄壞了，可你不敢說，哭著讓我幫你，我一時心軟就答應了。爺爺雖沒追究，可是心裏也是心疼的，畢竟那是爺爺喜歡的東西。”

    後來那支筆被她粘好了，可卻一直有裂痕在哪兒。

    “你以為爺爺不知道，可這事很不巧被王嬸知道了，告訴了爺爺，而之後這樣的事情，你沒少做吧，好多次明明是你自己弄壞了事，可偏偏讓我給你背鍋，哪怕是爺爺喜歡我，可我有這個義務為你犯的那些錯買單麽。”

    “而到後來，我似是明白了些，為何你要這麽做，你嫉妒爺爺喜歡我，你想讓我在爺爺麵前犯錯繼而讓爺爺討厭我。”

    “我沒有，安安，你怎麽能這樣想我呢，我就是不小心，我隻是害怕顧老爺知道了會……”

    “不小心？如果說摔斷爺爺的筆是不小心，那爺爺最愛的那雙布鞋呢，那雙鞋爺爺可是收藏在箱子底的，怎麽會被你翻出來弄亂了。”

    這種事情她楊妤薇可沒少幹！

    一開始她以為她真的是不小心，可那雙鞋是爺爺當年臨上戰場，她姥姥親手縫製的！

    爺爺對姥姥一直有著一種遺憾，這也是爺爺為何對她特別喜愛。

    上一輩的情情愛愛早已說不清，可她知道爺爺很在意那雙鞋，在那個年代，一雙布鞋哪怕不是多貴重，但卻是一份情誼。

    那雙鞋爺爺穿的鞋底都快磨破了，可他始終舍不得扔。

    她不知道楊妤薇是怎麽翻出那雙鞋的，還丟在了她房間的床下。

    後來因為這事，爺爺發了很大的火。那也是爺爺第一次對她發火。後來爺爺知道錯怪了她，心裏也很內疚。

    “安安，不懂你在說什麽。”楊妤薇回避道。

    那雙鞋是誰弄壞的其實並沒有定論，但是她確確實實看到楊妤薇進去爺爺房間。

    她不得不懷疑她。

    “那些事都過去了，我也無意再提。”爺爺不喜歡楊妤薇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出身。

    對於出身，爺爺看的沒那麽重。但公公和婆婆，尤其是婆婆看的比較重。

    楊妤薇的出身，婆婆看不上，公公覺得娶了自己司機的女兒，怎麽看都臉上無光，尤其是還他最為驕傲的小兒子。這種反差無論是公公還是婆婆，都接受不了。

    而爺爺對於楊妤薇更是沒有好感。

    爺爺雖然年級大了，但他比較久經風雨，很多事情他看的更為透徹。爺爺說：“那丫頭心思太多，娶進門那就是沒得安生。”

    所以，再這樣的情況，她楊妤薇想進顧家門，簡直癡心妄想。

    “有時候太過處心積慮的想要得到，到頭來反而會什麽都得不到。”念安看著楊妤薇那從震驚到平靜的臉旁，嘴角露出抹嘲諷。

    如果楊妤薇可以單純善良些，也許顧君衍那時要娶她，也不會那麽多阻力了。至少爺爺不會反對的那麽激烈。

    說到底都是她自己造成的，也不要都怪出身。她的出身也不見得好的那兒去。

    說的好聽點她是沈家的小姐，說的難聽點，她就是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野種。這種話她從小沒少從舅媽嘴裏聽到。

    她的出身從來沒有多高貴，可她對得起她的姓，她姓了“沈”家的姓，就從沒給沈家丟人過。

    “念安，我是認真的。這次……”

    “我幫不了你。”她話沒說完，念安起身了。

    對於楊妤薇這開口，她早已猜到了。她覺得顧君衍如今被她迷惑了，隻會聽她的話才會求到她跟前的吧。

    隻是這是她也顧君衍之間的事，她逼顧君衍娶她時就說過，對於他在外的事情，她不會幹涉。無論他是找女人，還是要甩女人，都與她無關。

    而她也沒義務幫楊妤薇。

    她還以為她是小時候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嗎，出了事情，在她麵前哭哭鬧鬧裝裝可憐，她會心軟了？

    小時候她可沒少幫她，可她又有那次是真心感謝過她的呢。

    “安安，我離不離開顧君衍對你來說真的一點所謂都沒有嗎？”念安快走到門前了，楊妤薇不死心的又出聲大聲叫住她。

    念安握著門把的手微微一頓，她沒回頭，隻是丟下一句：“那是你與他之間的事情。”

    說完，念安就出了包廂。

    隻是已經出門的念安絲毫沒發覺身後楊妤薇那陰沉的臉上露出抹狠厲的笑來。

    楊妤薇看著自己手機上的錄音界麵，嘴角的笑更深了。

    ……

    念安出了餐廳後，站在路邊透了透氣。

    也不知道為何，胸口悶悶的。

    ——我與離不離開顧君衍你真的不在意嗎？

    耳邊又響起楊妤薇那話，念安甩了甩腦袋。她幹嘛要在意。

    管她什麽事！

    可她是顧太太……

    念安吸了口氣，不願再多想，一陣冷風吹來，隻覺得天好似又冷了些。

    念安在哪兒站了會兒，掏出手機來叫車。

    隻是才低頭，耳邊就傳來一陣刺耳的喇叭聲——

    念安皺眉抬頭望去，隻見一輛低調的黑色奔馳車停到麵前。

    車窗落下，溫尚修朝她笑了笑的開口道：“真是你呀，這大冷天的站在路邊幹嘛呢？”

    溫尚修很是自然的開口問她。

    念安見到是他也笑了起來，“準備叫車呢。”

    “去哪兒，我送你。”溫尚修說著下了車。

    “不用了，我回家呢。”念安客氣道。主要是她住的地兒有些遠。當初挑宅子的時候，是她與顧君衍一起挑的，挑的稍稍偏遠了點，這樣不容易被長輩時不時的造訪。

    “反正我沒事，走吧，難得遇到。”溫尚修堅持道。

    念安不好再推脫，隻好上了他的車。

    “你怎麽會在這兒？”上了車，念安與他隨意的聊著。

    “跟人談生意呢，你呢？”溫尚修把空調的熱風又調高了些，熱乎乎的風吹來，念安冰冷的手漸漸暖和了些。

    “我跟宥佳來的，她有事就先走了。”

    “後天鄧家婚宴你要去的吧。”溫尚修溫聲問。

    “是呀，你也要去吧。”溫家跟鄧家關係好似不錯，這次婚宴請的人不多，算是小範圍的。

    “那天正好有事。”溫尚修有些遺憾的道。

    “沒關係，等有空了，讓家鵬單獨請你好了。”念安笑了笑。隨後又想起的問：“你奶奶身子好了點沒？之前還說去看她呢，結果……”

    念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好歹小時候一起住院子裏對她還挺不錯的奶奶呢，她說了去看，但卻一直沒去。

    “好多了，如今已經出院了，在家靜養呢。”溫尚修看著她臉上的抱歉，心頭似是有什麽東西滑過。

    “如今生意還在美國嗎？”念安想著問。他奶奶年紀也不小了，而他卻常年在國外。

    “京城的生意如今可不好做。可比不上四少。”溫尚修嘴角笑了笑，自嘲的道。

    “何故跟他比。”念安也無奈的笑了笑。顧君衍如今生意做得是大，一方麵是他能力出眾，野心夠大，另一方麵也是顧家如今在京城的地位。他自然順風順水。

    溫尚修聽著那話，心中卻是微微有些苦澀。

    他倒是想比，可是……最終還是輸了。

    車子才開到碧磬園，園區裏有巡邏車跟上了來，念安搖下車窗。那人看到念安立馬恭敬的開口道：“原來是顧太太。”

    這裏住戶不多，每一個園區保安都認得這裏的住主。

    而之後一路很是順暢，念安住在碧磬園17號，比較靠裏麵。一路上走去，隻覺得住戶奚落荒涼跟荒郊一般。但路邊那些樹木繁茂而又修建的精致。

    “住這兒，晚上很安靜吧。”溫尚修開口道。

    “是啊，安靜的偶爾隻能隱隱聽到幾聲狗叫聲。”念安笑了笑。

    到了碧磬園17號，溫尚修看著眼前的黑色雕花大鐵門，莊嚴而又極為氣派。溫尚修這才反應過來，他是第一次到念安家來。

    她結婚這麽久，他還沒來過一次。

    “這字體是你出自於你吧。”溫尚修目光掃到一旁花崗岩上刻著的“顧宅”下意識開口問道。

    念安順著他那目光，微微一愣，隨即笑道：“你怎麽知道？”

    “別忘了，我們可是同桌過。你的字我認得。”念安從小就練過書法，師承顧老爺子。那一手字寫的極好。

    “你記性可真好，難怪上學那會兒老師都誇你。”溫尚修可是個品學兼有好學生，自從他轉學來到他們班，第一次考試可就給她了一個下馬威，跟她並列班級第一，她這個次次第一差點就敗在他手中呢。

    “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故意諷刺我呢。”溫尚修嘴角翹了翹。

    “要不要進去坐坐，喝杯茶。”念安也想到他第一次來。

    “下次吧。”溫尚修看著那影影倬倬的燈光。胸口沉悶的厲害。

    這是她的家。這是顧宅。

    有些東西他看不得。

    躲了這麽多年，本以為已經過去了，可是……看到這些，他為何胸口依舊窒悶的難受呢。

    “那好，下次有空一定來。”念安下了車，朝溫尚修揮了揮手。

    然後，進了院落。

    溫尚修看著念安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他目光不由自主的又撇想一旁的“顧宅”二字。

    那麽好看的字體，可看著卻是那樣刺眼。

    ……

    念安回到家裏，婆婆正在試衣服。

    應該是後日要穿的。

    “安安，我給你定了一件旗袍式禮服，就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婆婆見她回來，在地上滿落落的袋子裏翻找著。

    念安看著婆婆那逛街的戰果，果然女人逛街就是恐怖。這是買了多少東西。

    “來試試。”婆婆在地上一地的購物袋裏翻找了好一會兒，翻出了一件藕粉色的旗袍式裙子。

    念安看著那裙子，頭皮一麻。這顏色她有多久沒穿過呢。

    粉粉嫩嫩的……果然是婆婆這一輩的眼光。

    小時候姥姥也愛給她買這種顏色的衣服。

    念安雖然心中不是很樂意，但是，看著婆婆那眼光，她也不好拒絕。

    “那我去試試。”念安拿了衣服去了一樓的洗漱間。

    婆婆繼續整理她買的東西。

    洗漱間裏念安換上那衣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有一瞬的恍惚。

    “安安……”

    婆婆在外叫她。

    念安回過神來，打開了門出去了。

    “哎，這……這還穿著真不錯，陳阿姨快過來看看。”婆婆看著她微微一愣。

    歡喜的急忙叫著廚房的陳阿姨。

    當年老爺子非要念安，她內心還有些不願意，可這些年念安還真是……比起外麵那些不省心的，念安還真真是好媳婦的典範。在外那家看到了念安不是羨慕呢。

    婆婆正想著，門口傳來一陣響動聲。

    扭頭看去，顧君衍回來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