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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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裝作要幫梁老處理事情,跑到書櫃的另一邊去,梁老的辦公室裏,書櫃就占了一整麵牆,她站到另一邊,在視覺效果上麵,外麵的人是看不到的。

    阮甜的動作很快,她站在那裏裝作挑書,因為梁老的辦公室裏有很多圖書館裏借不到的書,所以他們同學之間也經常過來,阮甜現在找書,倒也不奇怪。

    阮甜沒敢往慕念琛的方向看,她的耳邊,能夠聽到同學們和慕念琛的老師問好的聲音。

    慕念琛的導師姓嶽,名叫嶽山川。

    現在是南大的校長,在南大的學生,沒有一個不認識他的。

    阮甜聽到慕念琛的導師喊了慕念琛一句:“小慕。”

    她拿著書的手一鬆,還好,慕念琛的導師沒有在其他人麵前說出慕念琛的名字。

    阮甜借著拿書的功夫低下頭,掩藏雙眸中的情緒,她忽然覺得,自己這樣對慕念琛很不公平。

    慕念琛光明正大的陪著她來了,她為什麽還不能和別人說一句,需要在別人的麵前怕東怕西。

    她翻動了一頁書本,想到了從前,她在學校裏和慕念琛在一起時,慕念琛連承認都沒有承認過和她戀愛的消息。

    她現在竟然會覺得對慕念琛不公平,阮甜冷笑,覺得,自己真的賤的可以。

    她沒再留意慕念琛與他導師的對話,一直強迫自己去讀書上的內容。

    其實也不過是幾句話的時間,慕念琛就又來到她的身旁。

    阮甜感覺到有很多的目光在往書櫃這邊看,她沒抬頭,眼前橫過來一隻手,將她手裏的書抽走,而後,握住她的手。

    “和我去見一見嶽教授。”嶽山川雖然早就已經升職。但他還是喜歡他的學生們,叫他嶽教授。

    所以,南大的學生一直都是叫他嶽教授,而不是嶽校長。

    阮甜不願意。她一直低著頭,用沒被握住的那隻手把方才慕念琛抽走的那本書又拿回手中。

    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不見的意思。

    慕念琛的臉色有些冷,但阮甜不打算妥協,她開口,說了一句:“慕念琛,我們在四年之前就已經談戀愛,那個時候你怎麽沒有想起來要把我介紹給你的教授?現在再介紹,不會太晚了一些嗎?”

    阮甜的聲音很低,除了慕念琛,沒有人能夠聽到她說的話,她臉上的神色與方才沒有什麽差別,所以那些往這邊看的同學也沒有覺得他們真的在爭吵。

    慕念琛把阮甜的手鬆開,阮甜往書櫃的邊上去了一點,將自己更好的淹沒在書櫃後頭。

    慕念琛像是要說什麽,但阮甜根本就沒有要聽的意思。

    他們在這裏“爭執”的時候,梁老辦公室裏的學生已經陸陸續續的走了一些,嶽教授正與梁老說著正事。

    但還有幾個,阮甜同專業的同學在。

    “小慕。”嶽教授與梁老不知道討論到了什麽與慕念琛有關的,他出聲叫慕念琛的名字。

    “你和我去一趟實驗室,那邊有個與慕氏合作的研發新項目,需要你來看一看。”這是嶽教授的話。

    阮甜推慕念琛,這是讓慕念琛快點去的意思。

    她現在想讓慕念琛離得她越遠越好。

    慕念琛也真的離開,阮甜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與嶽教授走出梁老的辦公室,心內有一股氣堵著。

    可她麵上還要做平常的樣子,她不想讓別人看出來。

    等到人全部都走了,她才從書架後頭出來,梁老方才沒注意到阮甜與慕念琛的爭執,覺得阮甜自己一個人在這裏也無事,就讓阮甜回去。

    他把隻吃了幾口的飯盒收拾好,對阮甜說:“回去陪你蔣奶奶說說話,不要告訴她,我忙到了,現在才吃飯,不然她又要擔心。”

    阮甜說了一聲好,她要回去,梁老又叫住她。

    阮甜轉過頭,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梁老。

    梁老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個小本子,遞給阮甜,“這是當年我與你外公通信時,他送給我的一個,這上麵有他的筆跡,還有你媽媽的筆跡。我一直舍不得用,過了這麽多年,這上麵也寫不了什麽東西了,你拿回去,就當是我替他轉交給你的禮物。”

    阮甜很珍重的接過,翻開第一頁,是外公所寫的一句話,在下麵,有一行很稚嫩的字體,因為年紀還太小,所以寫得歪歪扭扭的,這一行很稚嫩的字體寫的是阮甜媽媽的名字。

    阮甜的眼睛發酸,她把本子貼近心口,很感激的對梁老說了謝謝。

    梁老擺擺手,讓她回去。

    阮甜發現,梁老的眼中有水光。

    外公已經去世了這麽久,還有一個像梁老這樣的朋友,一直記得他,阮甜很感動。

    但更感動的,是在今天,在媽媽已經去世了這麽多年的時間,她再一次的見到了屬於媽媽的東西。

    這種感覺多麽的奇妙,媽媽曾經也是一個小女孩,曾經有過她的青春,而她,現在也將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她……

    阮甜趁著往外走的時間,偷偷的抹了抹眼淚,她沒辦法像媽媽一樣對待自己的孩子。

    事實證明,她根本就忘不掉曾經的那些事情,連最基本的,與慕念琛和平相處,她都做不到。

    阮甜沒有立刻回蔣奶奶那裏,她找了個在這個時間點不常會有人去的小花園,坐在石椅上,調整了好一會的心情,確認自己不會笑得比哭還要難看之後,才回去。

    蔣奶奶與傭人,還在廚房忙碌,她不讓阮甜碰鍋灶,阮甜就找了幾個水果,把皮弄掉,用水果刀分成了塊,擺了一個果盤。

    蔣奶奶將做好的熱菜裝進盤中,傭人將菜端去餐桌上,阮甜趁著這個時間把自己做好的果盤端給蔣奶奶看,仿佛是在求誇獎一樣。

    蔣奶奶朝著阮甜輸了個大拇指,告訴阮甜:“小甜,你做的真的不錯。”

    蔣奶奶誇完了阮甜,就讓阮甜出去,“廚房油煙中,你聞了恐怕會反胃,晚上我還準備讓你和念琛多吃一點呢,你可不能先難受。”

    聽到慕念琛的名字,阮甜不自覺的用手摸上自己的小腹,她現在的心情真的不好,晚上自己也不知道能夠吃下多少,阮甜在心中給自己做了一番自我建設,就算慕念琛與她再怎麽有矛盾,她也不能在梁老與蔣奶奶的麵前,與慕念琛有摩擦,讓他們擔心。

    她乖乖的走出廚房,端菜的傭人正好回來,蔣奶奶吩咐傭人:“照顧好小甜。”

    在蔣奶奶家裏,阮甜又怎麽可能讓別人伺候,她和蔣奶奶說:“您不用讓阿姨費心照顧我,我自己去梁老的書房裏,把我下一期的作業找出來,提前做一點。”

    蔣奶奶聽到阮甜這樣說,便也就隨著阮甜。

    阮甜在梁老的書房裏待了快一個小時,她手邊找出的作業卻一個零件都沒有動過。

    阮甜的思緒沒有辦法靜下來,她的心內想的,全部都是從前的事。

    阮甜冷靜了這麽久,還在覺得,慕念琛方才讓她與嶽教授打招呼,真的可笑極了。

    書房的門響了三聲,阮甜走過去開門。蔣奶奶站在門口對阮甜說:“飯菜已經做得差不多了,至多還有半小時就可以開飯。小甜,我給你一個任務,你呀,去把梁潤生和念琛都給叫回來吃飯。”

    阮甜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她看了一眼手機,現在已經是晚上的7點多鍾,

    阮甜當然要答應這個任務,她沒有耽誤,要出門之前講,奶奶拿了一件自己的羊毛披肩給阮甜,一定要讓阮甜披上這個,“早晚溫差太大,你這樣出去會著涼。”

    阮甜“哎”了一聲,乖乖的把披肩披好。

    其實阮甜身上穿的衣服,已經很厚了,她與慕念琛一道出門時,慕念琛讓阮甜穿了一件很厚的外套,反倒是他自己,穿的還沒阮甜厚。

    因為這個,阮甜今天穿外套的時候還吐槽了慕念琛:“你自己明明那麽不怕冷,又憑什麽覺得我會冷。我和你一樣都是人好不好?”

    慕念琛當時正在低頭給她扣紐扣,他回了阮甜一句:“我的抵抗力比你好。”

    阮甜就沒再說什麽,她是孕婦,如果感冒了還得吃藥,藥物對嬰兒不太好。

    ……

    她先去找了梁老,梁老還沒回辦公室,梁老的手機,在他給學生上課的時候,就猶如是一個假的,根本就不會聽也不會看,所以阮甜在梁老的辦公桌上留了一張紙條,等梁老回來了,自然會看到。

    她把紙條寫完,卻遲遲不願意走出梁老的辦公室,而是拿著手機給慕念琛打電話,那邊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阮甜猜想,慕念琛現在應該還是在實驗室中。

    慕氏從成立以來就一直與南大合作,每年給南大學生進慕氏的名額都比旁的學校來的多,實驗室更是由慕氏花錢,研發成果大多數都被慕氏買了過去。

    阮甜給慕念琛發送了一條短信,她不是太想去找慕念琛。

    但她發出去的短信也石沉大海,其實阮甜心裏知道,慕念琛做事情一向妥當,他會記得今天晚上要去梁老那裏吃飯的事情。

    但是,慕念琛的導師嶽教授,卻是個十足的工作狂,一進了實驗室就完全忘記了時間,甚至連手機都不讓帶。

    阮甜想到這個,立馬從座椅上起來,實驗室裏根本連個鍾表都沒有,她怕慕念琛判斷不了時間。

    她如果不去找慕念琛,慕念琛真的可能會在實驗室裏,與嶽教授將事情做完,嶽教授才會放人。

    阮甜為什麽這麽清楚嶽教授對待學生的風格,是因為曾經她就在慕念琛實驗室門口,等了慕念琛兩個多小時。

    那時候也是冬天,阮甜前一天和慕念琛鬧了一點小矛盾,明明不是她的原因,她卻很沒出息的,在第二天去找去找慕念琛認錯。

    慕念琛那天在進實驗室之前明明就看到了她,但是慕念琛那天沒有和她說一句話,甚至連停都沒有停,直接跟著嶽教授進了實驗室。

    阮甜那時候慫的不行,她很在乎慕念琛,怕慕念琛因為昨晚的那個小矛盾就不理她,就一直站在實驗室門口等。

    實驗室是在教學樓裏,那一整層都沒有什麽學生,走廊裏的溫度比其他樓層低了很多,阮甜為了來見慕念琛,根本沒沒有穿多少的衣服,站在那裏兩個多小時,她的嘴巴都被凍的張不開了。

    她就那樣眼巴巴的等啊,等著慕念琛快點出來,阮甜現在根本就不明白,那時候的自己,為什麽那麽的傻。

    她最後當然等到了慕念琛,阮甜當時看到慕念琛,慫的連哭都不敢哭,因為慕念琛的臉色真得嚇人,阮甜很害怕慕念琛下一句就要說出和她分手的話來。

    但是慕念琛什麽話都沒和她說,他轉身就回了實驗室。

    和慕念琛在實驗室裏的除了嶽教授以外還有一個女同學,那個女孩子對阮甜一直有敵意,阮甜現在卻連她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

    當時那個女孩子從實驗室裏出來的時候,正好和慕念琛擦肩而過,她看到阮甜站在那裏,很鄙夷的對阮甜說:“你怎麽這麽沒自尊啊,看不出來慕念琛討厭你嗎?你再這樣在這裏站著,我們就全部都要被嶽教授批評了。他來實驗室的時候,我們一個都不準走。今天都是被你害得。”

    其實阮甜很冤枉,嶽教授也很冤枉,他從來沒有說過這個規定。

    ……

    阮甜當然看出來她自己真的很沒有自尊,她揚起頭,把快要流出來的眼淚逼回眼眶,很逞強的對慕念琛的那個女同學說:“我隻是暫時下來扶個貧,你不要想太多。”她在當時,自動忽略了關於嶽教授的話。

    阮甜說的扶貧指的是,她和慕念琛之間的經濟差異,那時候,很多人都在傳,是阮甜的爸爸威脅慕念琛,如果慕念琛不和阮甜談戀愛,就會斷了他的獎學金和學分,所以慕念琛才和阮甜在一起。

    這些話傳的微乎奇神,阮甜自己都要信了,在當初,她唯一的優點就是家境好,唯一的缺點也是家境好,可不管是優點還是缺點,阮甜那個時候,都把自己的家境,拿來回擊了慕念琛的女同學:“我要是真想被人捧著,就不會找慕念琛。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等我玩膩了,慕念琛自然就單身了。你好好加油哦,等我不要他了,你一定要接一下盤。”

    她說完就轉身,聽到慕念琛的那個女同學在身後罵她暴發戶。

    阮甜其實那時候難受的要死,可她的頭昂的高高的,一點都看不出來難過。

    她當時還做了一件更丟人的事情,那就是,她都已經出來了,還在教學樓前等了慕念琛半小時。

    但是到了最後呀,阮甜並沒有等到慕念琛。

    她回家就生病,周末兩天待在家裏,門都沒有出,爸爸連續一周親自接送她上下學,就是為了不讓阮甜在學校裏多待。

    因為她一直沒有告訴爸爸自己為什麽生病,爸爸心疼她,就以為是接送她的司機不合格。才導致就她的生病。

    爸爸差點把那個司機開掉,司機本來就是無辜的,阮甜和爸爸保證了很久,才把原來的司機保住。

    那一個周末和後來的一周,阮甜沒有見到一次慕念琛。

    到了後來,還是她自己跑去認了錯。

    ……

    阮甜推開慕念琛實驗室樓層的大門,這棟教學樓現在全部都歸實驗室使用,沒有上課的學生,阮甜在樓下看著指示牌,確定慕念琛實驗室的位置,和從前並沒有什麽變化。

    慕念琛在的實驗室需要刷卡才能進入,阮甜沒有卡,她卻也不願意再等,回想從前,總是能讓她難受的的想哭,同樣的蠢,她不會再犯第二次。

    她直接敲門,實驗室的門與平常教室的門很不一樣,敲上去幾乎沒有什麽聲音,阮甜敲了兩下,就選擇放棄,因為,那個門敲著真的是很疼。

    好在,她退到一邊去沒兩分鍾,實驗室的門就打開。

    阮甜看到了嶽教授,慕念琛跟在他的身後,與他一道出來。

    慕念琛的身上還穿著做實驗時候的白大褂,手上有手套,阮甜猜想。慕念琛是自己也動了手。

    她剛才還在和慕念琛冷戰,現在肯定不會主動與慕念琛說話,阮甜隻喊了一句:“嶽教授。”

    她一開始在南大上學的時候,嶽教授就已經很忙,重回南大,阮甜報的是離慕念琛專業十萬八千裏的考古係,她並不覺得,嶽教授能夠知道她是誰。

    但是嶽教授見了她,卻看了好幾眼,而後,對慕念琛說:“這個丫頭是不是你的小女朋友?”

    阮甜把腦袋低下去,她聽到慕念琛“嗯”了一聲,然後,離她近了一點。

    嶽教授對阮甜說:“小丫頭,我老早之前就見過你呀。”

    嶽教授都已經與她說話了,她如果不把頭抬起來,就太不禮貌。

    阮甜頂著不好意思的感覺抬頭,與嶽教授說:“我也曾經見過您,而且不止一次。”

    阮甜是南大的學生,見到嶽教授的機會真的太多了。

    她很好奇,嶽教授為什麽會知道她是慕念琛的女朋友,當初在學校的時候,慕念琛從來都沒有在他的生活圈子裏,正式的介紹過一次阮甜。

    “你當初可是一個小超人呀,把我們小慕急的跑回實驗室,把自己身上外套脫了要給你穿。”嶽教授調侃一樣的對阮甜說。

    阮甜卻一點都不知道。

    她想著,嶽教授會不會是記錯了人,畢竟上學的時候,能讓慕念琛這麽在乎的,隻有林詩雅了。

    但阮甜選擇了在嶽教授麵前給慕念琛留一點麵子,她和嶽教授說:“上學的時候那麽遠的事兒我都忘的差不多了,隻記得,您那個時候有多麽的負責。”

    嶽教授哈哈笑了幾聲,他指了指,一直給他去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說的慕念琛,很是老頑童一樣的對阮甜說:“你記得我負責,其實就是記得我剝削你男朋友時間。現在誇我負責任,當初談戀愛時不一定怎麽在背後說我呢。我這個老骨頭見過的事情可太多嘍。”

    阮甜當初,的確有這麽想過,她曾經真的很苦惱,為什麽慕念琛的事情有那麽多,而她自己卻那麽的閑,如果她忙一點,就不會因為慕念琛沒有時間理她而去傷心了。

    但那些都是過往雲煙,阮甜不願意再去想起從前,從前真的沒有什麽好的。

    她還沒有再回答嶽教授的話,慕念琛就替她先開了口:“老嶽,你該去陪師母過結婚紀念日了。這回要是再晚,你可能就真的進不了家門。”

    阮甜也很想要嶽教授快點離開,她雖然是剛剛才知道今天是嶽教授的結婚紀念日,和嶽教授也不是很熟悉,但她順著慕念琛的話說了一句:“結婚紀念日可不是小事情,師母肯定盼了很久了,您這時候再不去。讓她在家中等著,她肯定會不開心。”

    阮甜隨著慕念琛一起叫師母,她和慕念琛這兩句話說的像是雙簧一樣,嶽教授把實驗用的白大褂給脫下,放到了櫃子裏,“我就這麽點小辮子,被你們這群猴崽子記了多久。”

    其實嶽教授對待自己的學生嚴厲歸嚴厲,但是私下裏卻是一個很樂意與學生打成一片的人,特別是慕念琛還是他最看好的學生,他對慕念琛,比對其他的學生要更和藹些。

    慕念琛也到清洗區,摘下了他手上的手套,阮甜站在一旁,看著慕念琛洗手,慕念琛的手很好看,每一根手指都特別的修長。

    慕念琛的手上一直帶著他們訂婚時候的戒指,阮甜看了看自己的,她最近都沒有戴。

    嶽教授將白大褂脫下之後便離開,實驗室的門關著,阮甜不確定裏麵還有沒有人,在清洗區的空間裏,隻有她和慕念琛兩個人。

    阮甜今天與慕念琛分開時,本來就是因為“爭吵。”現在再見麵,阮甜心中還是不高興更多些。

    她指了指手機上的時間與慕念琛說:“蔣奶奶飯菜已經做好了,就等著我們去吃飯。”

    慕念琛把滴著水珠的手指用手帕擦了,微微向前了一步,牽住阮甜的手,問她:“不鬧別扭了?”

    慕念琛這樣問阮甜,讓阮甜有一種,曾經的那些苦隻有她自己記住的感覺,她今天明明已經和慕念琛說了,她不想要見嶽教授的原因,而慕念琛卻好像好像直接把她今天說過的話忽略掉了。

    她的心中更加的冰涼,待會還要去梁老那裏吃飯,梁老過壽,阮甜不想讓他們看出來,自己和慕念琛之間發生了一些問題。

    她對慕念琛說:“慕念琛,我想和你過好現在相處的日子。”

    阮甜本想就說這些,可是,她實在過不去自己心裏的那一道坎,仿佛她現在示弱,就是對曾經那個特別特別傻的自己,妥協一樣。

    “以往的種種,在此刻我不願意再想,你也不要和我討論這個問題,慕念琛,有些事情是要記在心裏的,我會永遠記得你曾經對我有多麽的惡劣,然後提醒我自己,不要對你,有什麽期待。”阮甜退後了一小步。

    慕念琛卻緊跟上來,阮甜被他抱住,是雙腿懸空的那一種抱,迎麵就是攝像頭。

    阮甜能夠看到,慕念琛的額頭上有汗,這裏明明還有一些冷,阮甜不知道,慕念琛為什麽會覺得熱。

    她拍了慕念琛好幾下,壓低著聲音對慕念琛說:“你是不是想要學校保衛處的保安都看到我們現在的樣子?”

    慕念琛沒回阮甜的話,直接刷開了實驗室的門,實驗室裏已經沒有人,有器材在散發著光。

    阮甜的眼前什麽東西都看不清,這是阮甜第一次進慕念琛的實驗室。

    阮甜的耳邊,是慕念琛粗重的呼吸,黑暗裏,慕念琛的聲音顯得那樣的沙啞,他對阮甜說:“你怎麽知道我不在乎你?”(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