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你不要我了
字數:10666 加入書籤
衛生間隔間的門一推就開,阮甜根本就沒有上鎖,而裏麵,也沒有阮甜的影子。
阮甜進去快十分鍾,鹿巍在門外也等候了十分鍾,她如何也沒有想到,明明剛才還很正常的與她一起去公司的阮小姐,會在現在突然的消失不見。
鹿巍立馬給戰驍去了個電話,告訴了戰驍,現在的情況。
這是她第二次把阮小姐弄丟,鹿巍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不適合做保鏢。
阮甜進入的隔間靠近窗戶,那裏方才被一塊布料擋著,鹿巍檢查的時候沒有往那邊看。
鹿巍順著窗戶爬出去,外麵就是一個平台,鹿巍差點沒癱坐在地,她不能確定阮小姐是被綁架了,還是自己走了。
哪一種的結果都是,她鹿巍把阮小姐又弄丟了,
鹿巍順著平台走,在平台的最裏麵發現了一扇鐵門,那扇鐵門上麵已經生了鏽,推開就是台階。
阮小姐如果要走,就隻能從這裏離開,鹿巍順著台階走下去,出口是這座商場的後門,等的全都是那種套牌拉客的汽車,耳邊充斥的聲音全是:“姑娘拚不親愛的?20塊錢一個人去澄湖新村,你給錢現在就能走。”
鹿巍四處找監控,商場後門乃至路邊一個攝像頭都沒有,這裏的車幾乎全是套牌車,去了哪裏查都查不到。
……
阮甜離開這座商場時坐的也真的是套牌車,她直接說了高鐵站的地址,這裏是比較大的商品批發中心,有許多人都會直接從這去高鐵站,30塊錢一個人很方便,打車的話可能得需要50多,所以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去坐套牌車。
阮甜從前在這個商場的幫別人兼職過,一天隻需要上四小時的班,就能夠有八十塊錢的收入,就是上班時間比較晚,需要在淩晨時分才可以,因為從外地的工廠進來的那些布料,得等到,那個時間點才好上下貨。
阮甜當初的工作就是在一家店裏把這些布料全部分類擺好。
阮甜那段時間在這裏兼職時,一天幾乎隻能睡三個小時。
方才她出來的那個後門是與她一同工作的一個阿姨告訴她的,那個阿姨會從店裏把一些布料偷偷的帶回去,為了不讓阮甜與老板說,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阮甜,企圖讓阮甜與她一起做這種事情,阮甜當時隻是不說也不問,她就當做沒看到。後來那個阿姨被店主自己查監控看到了,阮甜也被開除。
阮甜當初之所以不說,是因為那個阿姨是這裏的本地人,有三個兒子,每天她把貨偷出去之後都會有一兩個人接應她,阮甜那時候麻煩已經夠多了,她不想因為這個而惹了一群無賴。
她那時候,其實是有一些冷漠的。
阮甜自己都不知道她要去哪裏,她好像沒有地方可以去,但是她不想再待在南城,今天的慕念琛仿佛已經讓阮甜看到了自己把寶寶生下來以後的樣子。
慕念琛現在能夠讓他的秘書逐客,明天就能把她掃地出門,阮甜不想讓慕念琛趕她出來,她選擇自己走,她不想要當林詩雅,不想要看到慕念琛身邊有新人。
她閉上眼,在自助售票機那裏,隨意點了一個城市,最先出來的便是蘇城,蘇城是阮甜媽媽的家鄉,離南城,高鐵大概隻需要40多分鍾。
阮甜已經很多年沒有回去了,媽媽的墓地就在那裏,阮甜從前,一年之間都要跟隨爸爸去給媽媽掃好幾次的墓,自從阮家破產之後,阮甜就覺得自己沒有臉麵去見媽媽,她三年沒有去看,有時候想起來心都會疼,她不知道媽媽會不會怪她。
阮甜買了去蘇城的票,坐高鐵必須需要身份證,阮甜買的是二等座,很幸運的,發車時間在二十分鍾以後,這時候已經可以安檢。
阮甜的位置靠窗,在她的身旁坐著一對夫妻,女人的位置靠近她的,和她一樣也是孕婦,肚子看著要比她小一些。
孕婦一坐下,她的先生就從手裏提著的袋子中把切好洗好的水果放在小桌板上。
孕婦好像比較愛吃葡萄,她的丈夫給她葡萄時,都會把皮先剝下來,然後才送進孕婦的嘴裏。
邊上坐著一對恩愛的夫妻,阮甜一個人坐在那裏,好像是一個單身狗一樣。
阮甜越想越難過,很委屈的流了眼淚,她把臉朝著車窗,抹眼淚都要裝作是做別的。
慕念琛平常在照顧她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隻要有慕念琛在,阮甜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動手,可是……可是她把慕念琛給弄丟了。
阮甜一想到這個,眼淚就流的更加的厲害,她哭的肩膀都在抖,邊上的孕婦發現了她的不對,孕婦輕輕地拍了拍阮甜的後背,問她:“你需不需要什麽幫助?”
阮甜把眼淚抹幹淨,回頭衝著孕婦裝作沒有關係一般的笑了笑。
孕婦遞給她一盒切好的芒果:“這是我剛才在水果店裏買的,很幹淨,他們切的時候戴的手套,你可以放心的吃。芒果很甜哦,希望你吃完芒果,心情也可以甜起來。”
孕婦笑的很溫暖,阮甜楞楞的把果盒接過,和孕婦說了一句:“謝謝你。”
孕婦又吃了一口她先生喂的水果,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要謝謝你才對了,我買東西沒有節製,明明不怎麽愛吃芒果,卻還是要買了這一盒,謝謝你幫我分擔哦,不然就浪費啦。”
阮甜怎麽可能不知道這是孕婦為了讓她不要不好意思才說出的話,她把果盒打開,用塑料的小叉子叉了一口芒果塊放在自己的嘴裏,芒果非常的甜,阮甜又想哭,她記得,慕念琛好像喜歡吃芒果。
什麽時候,自己又重新把慕念琛的喜好給記得這麽清楚了呢?
時間真是個壞東西,總是把你以為已經忘掉的記憶,又慢慢的送到你的麵前。
邊上的夫妻與阮甜要去地方的不是同一個城市,阮甜比他們下車的時間要早一些。
她從座位上起身時,邊上的孕婦還扶了阮甜一把,阮甜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現在很虛弱。
蘇城今天的氣溫已經降到了零下五度,慕念琛為阮甜挑的那麽厚的風衣派上了用場,阮甜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冷。
她要去的地方是墓地,有許多司機都不想過去,主要是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大半夜的往墓地去,誰都需要一點勇氣。
阮甜最後給司機師傅多加了200塊錢,她出來的時候,錢包和手機都帶在身上,在阮甜坐上南城的那個套牌車之後,她就把手機給關掉了,所以阮甜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給她打電話。
阮甜的錢包裏有好幾張卡和現金,阮甜自己沒有去查過自己的卡裏到底有多少錢。但是,根據她以往的經驗,裏麵的錢應該很多,因為阮甜花到現在也沒有提示她餘額不足的消息。
不過阮甜現在沒打算要用銀行卡裏的錢,如果她用了,慕念琛就會知道她在哪裏,雖然阮甜用身份證買了票,慕念琛應該會知道她來了蘇城,但隻要她不再用身份證,慕念琛也一定不會輕易的找得到她。
阮甜在考慮這些的時候,心裏還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阮甜,你不要做夢了,慕念琛根本就不會找你。
媽媽的墓地在蘇城郊區,是爸爸買的地。一整座墓園裏,隻葬著媽媽的骨灰。
外婆的墳墓在江省最北邊的城市的農村,當初外公就是在那裏去世,屍骨沒有帶回來。
外婆生前就寫好了死後的事情,她要求家裏人把她送去北方,與外公合葬。
因為爸爸選擇了這塊地的關係,有許多的人都覺得這麵風水很好,依著媽媽的墓園又建造了好多,價格還特別貴。
其實爸爸當初選這塊地的時候,是因為這裏曾經是許家的老宅,是媽媽長大的地方。
什麽風水,爸爸從來都不信這些。
阮甜最後付給了司機300多塊,她下車以後,司機立馬把車子開走,仿佛她是個鬼一樣。
墓園有人看守,是一位七十多歲的老爺爺,在阮家還沒有發生變故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這裏工作。
阮甜以為那個老爺爺已經不在看守這裏了,因為阮家破了產,阮甜不確定還會不會有人給他開工資。
阮甜去敲門衛室的窗子,老爺爺還在裏麵,抽著煙袋出來。
老爺爺一眼就認出了阮甜,“明澤家的小丫頭,你好多年沒有來了。你爸爸怎麽沒有過來?他從前空閑了就會過來坐一坐看一看,這都三年多了,我一次都沒有見過他,他是不是把你媽媽給忘了?”
阮甜鼻子一酸,爸爸怎麽可能會把媽媽忘記呢:“我爸爸身體出了問題,沒有辦法來這麽遠,媽媽一直都在他的心裏呢,他一直都惦記著。”
阮甜看老爺爺身上穿的單薄,便從錢包裏又抽出了好多的錢,遞給老爺爺,和他說:“真是對不起,這三年欠您的工資,我明天就取出來給您。”
阮甜怕老爺爺會以為她這是在趕他走,又添了一句:“您不用擔心,我希望您再這裏繼續做幾年。”
老爺爺是孤寡老人,老伴前幾年去了,他和老伴一輩子沒個兒女,當初爸爸找他來做這個,也算是給了他一個養老的地方。
老人不肯收阮甜的錢:“每個月工資我都收著哩,你現在補給我做啥?小丫頭,你就算有錢也不能這麽花。”
阮甜把現金攥在手裏,原來,慕念琛沒有把媽媽的墓地遺忘。
就算是她和慕念琛分開的那三年,慕念琛也沒有讓這裏沒有人維護,
阮甜心裏不知道是一種什麽樣的滋味,她好像真的不了解慕念琛,總是把慕念琛想的那樣的壞,一點都沒有記住他的好。
老爺爺打著燈籠將阮甜送到許清溪的墓前,打燈籠是蘇城的習俗,傳說,打了燈籠,就能夠讓埋葬在這裏的逝者知道是親人來看她了。
阮明澤在沒有發生意外之前,一個月會來這裏很多趟。
總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來,在許清溪的墓前說上很久的話,天一亮便走。
看守墓地的老爺爺見阮甜這個時間來看,一點都不驚訝。
老爺爺將阮甜送到這裏之後,就回了門衛室,留下阮甜和媽媽好好的說話。
天色已黑,路燈離這裏有些遠,阮甜借助著燈籠的光亮,去看墓碑上媽媽的照片。
媽媽的這張照片是阮甜挑的,當初拍這張照片的時候,媽媽還很健康。
那時候,阮甜的期末考試考了一個特別好的成績,爸爸媽媽帶她出去玩,那一天,他們一家三口幸福極了。
爸爸給她和媽媽拍了好多好多的照片,誰又能想到,那一天是阮甜和爸爸媽媽最後一次,一起出去玩呢。
照片裏的媽媽,永遠都是曾經的模樣,媽媽去世的時候還沒到四十歲,阮甜摸著媽媽的照片喃喃的說:“媽媽,甜寶好想你啊。”
阮甜把自己穿著的外套扣子給解開,將藏在衣服裏的身材露出來給媽媽看,“媽媽,我有了一個寶寶,我現在還不知道,他是男孩還是女孩,我常常會想到您,想著,您懷我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麽的辛苦。”
“好久沒有和您見麵,其實我有好多的話想要和您說,可是媽媽,我現在,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我想您,真的想您,如果有下輩子,我還做您的女兒,好不好?”
阮甜是哭著將這些話說完的,寒風太冷了,冷的她眼淚都要凍住。
她怕自己會感冒,怕肚子裏的寶寶,會因為她生病而難受,阮甜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這裏繼續待下去,這樣隻會讓她生病,讓她不好受。
但好不容易來一次這裏,讓阮甜離開,阮甜又沒辦法邁出腳步。
她貼著媽媽的墓碑坐下,嘴巴裏一直在和媽媽說著話,她說這幾年,說自己的那些不對,也說起慕念琛,“媽媽,我曾經喜歡過一個男孩子,他是我肚子裏寶寶的爸爸,我現在說錯了話,傷害了他。我和他道過歉了,可是,他不肯原諒我。”
“媽媽,我對他也有很多的怨恨呀,我都可以放下了,為什麽他因為一句話,就這樣對我呢?”
阮甜終於說出了自己難過的理由,她明明都已經暫時將爸爸忘掉,準備與慕念琛和平相處幾個月了,她真的努力了啊,慕念琛,怎麽就看不到呢?
寒風越來越冷,阮甜的手機沒有開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
燈籠裏的燈油已經燃燒的差不多,一陣風吹過來,燈籠被吹倒,燈籠的光熄滅了。
墓園裏有路燈,就算燈籠被熄滅,也不會一片漆黑,身後安葬的是自己的媽媽,阮甜當然不會害怕。
她哭的更慘了一點,仿佛燈籠滅了,是媽媽也不想理她。
“媽媽,媽媽……為什麽,你們都不要我,為什麽都不要我……”阮甜哭的腦袋疼,把雙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遠處,有燈籠的亮光離她越來越近,阮甜有一瞬間,以為是慕念琛過來找她了。
可並不是,是老爺爺,怕她太冷,過來勸她回去,:“小丫頭,你家裏的司機現在在哪裏啊?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回家吧。”
回家……回家,她還哪裏有家呢?
她說了一聲好,“我現在就回去。”要回哪裏去呢?她明明是無處可去啊。
老爺爺又把阮甜帶去了門衛室,他端了一碗麵條給阮甜,蒼老的聲音中,透著樸實:“我不知道你愛吃啥,做了這個,我年紀大了不愛吃肉,袋子裏隻有雞蛋,小丫頭,不要嫌棄,吃一碗暖和暖和吧。”
阮甜接過筷子,她剛才哭多了又受了冷風,一張嘴,喉嚨都疼,老爺爺做的麵上窩著兩顆荷包蛋,阮甜一天沒有吃東西,到了現在見到吃的,胃竟然有些疼。
老爺爺見阮甜遲遲不肯動筷,以為阮甜嫌棄自己做的飯不幹淨:“這筷子和碗都是新的,幹淨的很哩。”
這是老人家的心意,阮甜很感激,“您不需要這麽麻煩的,我不嫌棄您。”
老爺爺從罐子裏盛了一碗鹹菜,“這鹹菜是我自己做的,你爸爸吃過一回,說味道很不錯。”
阮甜夾了一小塊,放進嘴裏,老爺爺年紀大了,味覺功能也消失的差不多,鹹菜吃在嘴裏比一般的鹹菜還要鹹,和直接吃鹽的感覺差不多。
像是為了讓老爺爺覺得,他做的鹹菜真的很好吃,阮甜又吃了一塊,與老爺爺說:“味道真的很不錯。”
爸爸當初坐在這裏時,心內都在想些什麽呢?阮甜從前猜不到,但是現在,她好像是明白了。
她把碗裏的麵條一口一口的吃完,老爺爺問她:“今天你司機咋這麽慢?現在再不送你回去就是下半夜哩,你一個小丫頭,可不敢在這裏多待。”
老爺爺雖然不怕這些,但多多少少有些迷信。
阮甜根本就沒有通知誰,方才她試著用手機的軟件打車,但是手機上提醒她,已經停止了這項業務。
出租車這麽晚了,更不會往這裏來。
現在這個時間點,就算是加錢,也不會有人搭理。
阮甜和老爺爺說:“您先去休息吧,我的司機在路上呢,可能會晚一點到。”
門衛室有兩個房間,裏麵的那一個就是一個小臥室。
老爺爺從臥室裏拿了一件軍大衣交給阮甜:“天氣冷的很哩,你蓋著,別著涼。”
阮甜現在連骨頭縫裏都是冷的,蓋上一件軍大衣,也沒有緩和多少。
她讓老爺爺回去睡覺,老爺爺笑的慈祥,“老年人覺短,現在睡也睡不著。”
這樣下去,會暴露沒有人會來接她的事實,阮甜不想讓老大也知道這個,她假裝手機已經收到了消息,站起來,把大衣放在凳子上,與老爺爺說:“家裏的司機已經到了,在路口。新換的司機,從前沒來過,找不到路,我走過去,您休息吧。”
老爺爺吸了一口煙袋的濾嘴,“我送你過去,天黑路暗,小丫頭一個人要害怕哩。”
阮甜連忙拒絕,但老爺爺就是聽不進去,阮甜能夠理解老爺爺擔心她一個女孩子在外不安全,她歎了一聲,準備和老爺爺說實話。
門衛室外有汽車鳴笛的聲音,阮甜站的位置看不到外麵,外麵也看不到她。
這裏十天半月不會來個人,老爺爺與阮甜說:“多半是來問路的,我去看看。”
阮甜又重新坐下,她的小腿和腳都有點疼,好像是腫了。
她想要彎腰去揉,身上衣服穿的太厚,讓她彎腰都變得很困難。
阮甜隻能盡量的不挪動自己的腿和腳,門外有腳步聲慢慢過來,阮甜臉上痛苦的神色立馬被她壓下去,她笑著去看門口,老爺爺回來的方向。
然後,她的笑意僵在了臉上。
像是慢動作一樣,慕念琛一步步的向她走來,阮甜的眼前忽然有些模糊,等到有水滴落到她的手背上,她才發現,是自己落了淚。
她在心裏罵自己沒出息,為什麽要哭這麽多回,“慕念琛,你不是不要我了嗎?”
不要我了,為什麽還要來找我呢?
慕念琛似乎還在生氣,他的薄唇抿著,低頭,對上阮甜滿是淚水的眼睛。
阮甜能夠看到他額頭的暴起的青筋。
他一個字都沒說,直接把阮甜從凳子上拽起來,阮甜被他拽的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慕念琛護住了她,卻還是一句話都不說。
老爺爺拎了壺熱水進來,推開門的時候口中還在說:“慕先生,喝杯熱茶再走。”
門衛室裏的情況讓他把留慕念琛喝茶的話咽了回去。
“你們這是怎麽了?有話好好說!”老爺爺過來勸架。
他似乎是知道,慕念琛和阮甜的關係。
慕念琛在外麵一直都被別人叫慕先生,阮甜已經聽習慣了,她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
慕念琛把阮甜摟著,與老爺爺說:“沒事,我帶她回家。”
很明顯,慕念琛不是不願意說話,而是不想和阮甜說話。
慕念琛心中燒著一把火,這火,代表的是憤怒。
阮甜太任性,一言不合就離家出走,這一回是來了蘇城,下一回呢?
在逃跑方麵,阮甜真的很有天賦。(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