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記憶裏情緒泛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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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求求你告訴我,你們要把我怎麽樣?要殺我或者交給向強,我都沒意見,不要這麽折磨我。”岩沐眼淚湧出眼眶,沿著兩側的臉頰刷刷地流著。

    覓洛抬手去擦了擦“如果你是臥底,我會把你和你所有的朋友親戚殺死。”俯下身子湊近她的耳朵冷漠的講道。

    背脊瞬間有些發涼“懷疑我,就拜托你放我走。”岩沐鎮定自若的回答道。

    鬆開懷抱,覓洛背過身子“衣服穿好。”

    身後傳來急促的吞咽聲,覓洛忙不迭的轉身,一把奪過岩沐手中的紅酒瓶“要把整瓶紅酒一口氣吞掉嘛!”

    “不要你管。”岩沐迅速拿起另一瓶紅酒。

    憤然的搶走了她手中的酒瓶“所謂的暢快喝酒,是這樣拿命喝嘛!”

    “你軟禁我,還限製我行動,你到底想怎麽樣?”岩沐凶狠的目光中滿是怨恨和無望。

    深邃的眼神裏閃過一絲內疚,覓洛咽了咽唾沫,把紅酒放回了原來的位置,轉身離開了。

    “可以陪我講講話嘛,我心裏,我心裏真的好難過。”岩沐憂鬱的眼神中充滿了淚水。

    覓洛頓了頓腳,冷漠的推開門離開了。

    淩晨2點,門外傳來腳步聲,岩沐警覺的睜開眼睛。

    兩個小弟徑直走了過來,束縛住岩沐的雙手,用膠帶封住了她的嘴巴,殘暴的往門外拖去,擱在從前追捕罪犯,兩個男人分分鍾被自己撂倒在地,但是此刻,她隻能柔弱的抗拒,不能施展任何動作。

    車窗外的雨水從浩瀚無邊的天際飄落下來,無聲地入侵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岩沐被拖上車的瞬間,餘光掃視了不遠處藏匿的同事,車子飛速行駛在路上,從後視鏡裏看見了同事駕車一直尾隨著。

    一輛暗黑的奔馳從後方飛快駛來,刹那間,一聲長長的刹車聲讓空氣瞬間凝固,車子被瞬間逼停,開車的小弟驚慌失措的下了車。

    覓洛原本低沉的臉變得扭曲,拽著小弟的衣服厚重的揮上了一拳,小弟痛苦難耐的摔倒在地,雨點狠狠的砸在臉上,暴怒般踢了小弟一腳“誰讓你們帶她走的,不想活了是吧!”

    岩沐身旁的小弟膽戰心驚的下了車,顫顫兢兢的跪倒在地“對不起,洛哥,對不起,我們錯了,我們錯了。”

    覓洛的眼睛裏閃射著凶光,推開了車門,瞳孔猛的一縮,輕輕撕下了膠帶,解開了岩沐手腕的繩索,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雨水瞬間將全身浸濕,將她放到副駕駛,係上了安全帶,一路小跑回駕駛座椅。

    沒有理應的慰問和交流,車內的氛圍異常壓抑。

    輪胎青煙騰起,在地上拖下兩道長痕,摩擦聲響於耳畔,車子停在了停車場。

    覓洛麵無表情的望著前方凝想了片刻,將岩沐從車上拉了下來,徑直走向電梯口。

    岩沐被生拉硬拽的拖進了覓洛的家裏,臉白得不成樣子,兩眼直勾勾地望著覓洛,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裏直轉,緊緊咬著的嘴唇也已滲出一縷血痕。

    覓洛避開了她的視線,將呼之欲出的淚水吞回眼眶“去洗個澡,衣服都濕透了。”指了指浴室的方向“裏麵有浴巾,我待會兒放一件我的衣服在沙發上,你湊合換一下。”走進了他的房間。

    倚著浴室門努力的回想著耳麥的遺落地點,懊惱的責備著自己,不過一想到成功進入了覓洛的家,就十足的喜悅。

    穿著覓洛的睡衣走出了浴室,美食的香味撲麵而來,岩沐謹慎的四處張望著。

    “混沌要吃嗎?”覓洛冷漠的臉龐上多了幾分柔情。

    --居然還有這麽居家帥氣的黑社會領導,不是領導,應該是頭目,犯罪頭目。岩沐一邊暗自嘀咕著,一邊坐到了餐桌上。

    “先吃吧!吃了我幫你處理傷口,你看衣服都被血浸透了。”覓洛將混沌放到了她的跟前。

    確實是饑腸轆轆,岩沐才會毫無戒備的大口吃了起來“有酒嗎?”

    “你又要喝酒?”覓洛起身在酒櫃裏翻找了很久“還有2瓶紅酒,不過這酒放很久了。”

    岩沐從冰箱裏翻找出了幾瓶雪碧,將紅酒倒入杯裏,嫻熟的兌上雪碧攪拌均勻,美滋滋的喝上了一口。

    “你兌上雪碧幹嘛?”覓洛對立而坐。

    “你不喝酒的嗎?兌上雪碧會。”

    “我從來不喝酒。”覓洛從煙盒裏拿了一根香煙,思量片刻,又放了回去。

    岩沐會意的點了點頭“兌上雪碧會特別好喝,你要不要試試。”

    覓洛搖了搖頭,起身推開了落地窗,淅瀝瀝的小雨依舊下個不停,俯視著街道上昏暗的燈光。

    望著他落寞的背影,心裏湧起一絲憐憫,岩沐拿著紅酒和酒杯席地坐在了落地窗旁“我姐在酒吧當公關,有一次遇見的客人是向強一群人,他們深夜要離開的時候強拽硬拖的把我姐帶走,當時我和我媽在酒吧門口親眼目睹姐姐被拖走,我們沒有追上他們,第二天警察通知去殯儀館認屍,法醫鑒定說我姐身前是被輪流發生關係致死,但是後來僅僅是他們其中的一個小弟被判刑,他們說我姐主動要求跟他們走,而且收了錢。”岩沐開始嗚咽,試圖用手掩蓋她的痛苦,那不時的啜泣變成持續不斷的低聲哭泣“我知道我姐不會那麽做的,他們買通了所有人,你知道那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和自責感嘛,我不能睡覺,除非喝的爛醉,否則我會不斷的想到我姐。”

    覓洛順勢緊鄰坐了下去“我知道那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和自責感,我,我曾經坐過牢,因為,因為我曾經不小心殺了一個幫派老大的兄弟,我爸在我坐牢期間被那個幫派的小弟殺死了,我女朋友被那個幫派的小弟開車撞死了。”

    “所以,你進黑社會就是為了報仇?”岩沐端起了酒杯。

    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仇我早就報了。”覓洛眼神冷冽的有些滲人“如果出事那晚我沒有喝酒,說不定這一係列的悲劇都可以避免。你認識年落落嗎?”

    “年落落,不認識。”岩沐端起了另一杯酒“不要因為某件事或某個人而逃避一些東西,否則那永遠是你的軟肋,一碰就會碎,你設想你那晚沒有喝酒,如果發生同樣的事情,你會改變你的行為嗎?如果不會,那就嚐嚐這杯美酒,有時候喝的爛醉,心裏真的會無與倫比的舒暢,試試?這是你家,而且就我們兩個人,你總可以卸下防備了吧,就算你仍舊懷疑我,你混黑社會的,難道還對付不了我。”

    遲疑片刻,注視著她真誠的眼睛,接過酒杯,喝了下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