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一步步逼入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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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覓洛再次回到了看守所的羈押室,他蜷縮在牆角,節能燈慘白的光映在他冷峻的麵容上,沒有一絲血色,也沒有一縷生氣。

    於部氣勢洶洶的將岩沐叫到了辦公室,“砰砰”的用力捶打著辦公桌麵“現在任務還未完成,你魯莽的衝進警察局是想做什麽,你。”

    “放了他,否則我不會再執行任務。”岩沐目光中滿是焦躁。

    揚手響亮的扇了一耳光“你說什麽?岩沐,你知。”

    “放了他,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死命抑製住眼淚。

    “你是一名警察,你現在所講的話是在褻瀆你的職務,你。”

    岩沐憤懣的緊了緊拳頭,用力的砸向辦公桌,傷口再次鮮血四濺“我現在辭職,不是你的下屬,所以用你肮髒的。”

    “岩沐,你認為你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我嘛,你是為了廣大被迫害的市民,那些被毒品被黑社會害得家破人亡的苦難市民,在你心裏警察僅僅是社會眾多職位中的一個嘛,那你當初煞費苦心在警校學習的意思何在,你曾經想當警察的信仰何在,你當初被派遣過來信誓旦旦的在交流會上闡述的願景何在,如果你確實覺得沒所謂,那我同意你辭職,你不妨去找一個輕鬆利潤可觀的工作。”於部認真的望向她。

    岩沐的心好像變成一塊石頭一個勁的向下墜著墜著,疼的快要窒息,她茫然失措,她悲痛欲絕,她跌跌撞撞的從辦公室走出,全然不顧同事的勸解,發瘋似的跑開了。

    下班的人潮,川流不息的路人,車水馬龍的街道,風馳電掣的摩托車,岩沐失魂落魄的望著這一切流下淚來,接著失聲,立刻又變成長嚎,像一匹受傷的狼,深夜在曠野嗥叫,慘傷裏夾雜著憤怒和悲傷,許久,強忍住傷痛顫抖著撥通了杜言的電話,索要到她的此刻位置,揮淚奔跑向目的地。

    心急如焚的撞開餐廳裏的客人,氣喘籲籲的撲到了方子皓和杜言的餐桌上“覓洛被警察抓了,救救他。”紅腫的雙眼中布滿焦急的情緒。

    “怎麽回事?”杜言心裏猛的一緊。

    “因。”岩沐突然眼前一黑,失去知覺的昏厥了過去。

    方子皓急忙一把抱起岩沐“你先去打聽一下覓洛出什麽事情了,我送她去醫院。”火急火燎的衝出了餐廳。

    所有的人都通宵達旦為救覓洛而絞盡腦汁的想辦法,惶恐不安的做著準備。

    天微亮,餘文便焦急的等候在義哥別墅大門口,略含興奮的朝著駛出的車子跑了過去。

    “義哥,義哥,救救洛哥,拜托你救救洛哥。”餘文滿含熱淚的扳著車窗。

    義哥示意司機合上車窗,冷漠的平視著前方。

    指尖被升起的車窗夾得通紅,餘文麵不改色的扳著“救救洛哥。”

    “義哥,我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的,他是你的兄弟。”餘文眼巴巴的望著義哥。

    司機在義哥的指示下按下了車窗,匆忙將紙巾遞了過去“文哥,快擦擦吧,都流血了。”

    餘文收回了被夾的浸血的手,焦灼的拉開車門“義哥,沒時間了,在法院判。”

    “我能做什麽,我能改變什麽嘛,你不會是想讓我派兄弟去看守所搶人吧,能開秘密基地門的人除了我就隻有他,他一心想死,作為兄弟我為何不成全他,他一口氣拉了那麽多兄弟給他墊背,還有什麽不知足的,他讓我們整個新義幫現在陷入水生火熱的難堪地步,我們已經自身難保了,還能怎麽救他。”義哥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裏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餘文絕望的呼出一口氣“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洛哥被判死刑吧!”眼淚湧出眼眶,沿著兩側的臉頰刷刷地流。

    “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判死刑,所以從頃刻起我們得和他完全撇清關係,否則會被殃及,我已經買通關係讓人告訴他把所有責任攬到自己身上,整個秘密基地從開始到現在都由他全權負責,我們根本不知道裏麵到底在做什麽,有什麽東西,所以需要你口徑統一,我和他的關係早就已經決裂,所謂秘。”

    “義哥,你怎麽可以落井下石!”餘文失魂落魄的向後踉蹌了幾步。

    惡狠狠的瞪向了餘文“那不然呢,讓我們整個新義幫陪他下葬嘛!我已經找好律師了,到時需要你出庭作證,因為你一直跟著他比較了解詳情,由你親自指證闡述,證言的可信度會更高,他死了,你在新義幫的權勢自然就強大了,我很看好你的,我們是好兄弟嘛。”獰笑著拍了拍餘文的肩膀“出來混,總不會隻想做一個稱職的跟班吧,誰都有野心,你那麽年輕,這件事辦好了,以後新義幫的天下就靠你了。”

    “啊,呼呼呼”岩沐猛然起身,四周張望,濃厚的消毒水味,驚魂未定的看著手裏的被子,歎了一口氣,原來是場惡夢。

    “落姐,你終於醒了。”楊慧長籲了一口粗氣。

    雙手捂住了疲憊的雙眼,凝想了片刻,猛然睜開眼“覓洛,我夢見覓洛出事了。”

    凝視著岩沐憔悴不堪的麵容,楊慧揪心的歎了歎氣“是你做的對吧!”憤憤的質問道。

    “所以不是夢,他真的出事了。”岩沐低垂下的眼瞼中滑落著淚水,自責和悲痛不斷交替。

    “和七年前一樣,我做了再多努力也無法阻攔你傷害他,到底是有多深的仇怨,才能讓你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推入絕境,你好可怕,你的心狠手辣,你的背信棄義,你的冷酷無情,你的趕盡殺絕,你真的好可怕,年落落。”楊慧失望透頂的轉身離開了。

    年落落呆呆的坐在病床上,過了一會兒,她像刺蝟似的縮成一團,肩膀劇烈顫抖著,好像有一把尖銳的刀直刺進她的心裏,五髒六腑都破裂了,一邊強抑製著又終於抑製不了的哭,一種撕裂人心的哭。

    窗外的陽光愈發強烈,年落落數次嚐試著起身離開,卻因為全身的軟弱無力以及腦袋的疼痛暈眩而無法動彈,她絕望的閉上雙眼,行屍走肉般臥在病床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