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先生，作為一個設計師，我更能了解平采娜女士完成這個設計的願景，她是希望她的產品經過市場的檢驗，得到大眾的認可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跟您加一下line或者kakao，加深一些交流。”聽到謝非凡說出甚至不打算出售襪子鞋的版權，jenny有些慌張，連忙說道。

    “我沒有注冊過line或者kakao，在華夏，我們都用微信。我最近事情非常多，也不太想跟您討論這些事，如果說您真的想要的話，請你給我一點時間來考慮清楚，再做決定。”謝非凡說道。

    真的是有一點不滿jenny的態度了，自己還得注冊line或者kakao去配合她？她以為她自己是誰？

    電話那頭的jenny也有些慍怒，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說道，“那好，我等您的電話，希望您不要讓我等太久。”

    “拜拜。”謝非凡盡量做足禮貌功夫，然後掛斷了電話。

    也像他所說的那樣，謝非凡還沒有決定好，到底跟不跟泰勒他們合作，推廣小水的設計。

    手機上有寧珂的來電顯示，估計是又有什麽新的想法，不過謝非凡這兩天是真沒時間去應付她。有些話，他已經說到位了，不可能因為自己家裏的事情，而強迫寧珂去犧牲自己的利益。丟下了手機，謝非凡抱起了在跟“狗熊”玩的黛兒，“黛兒，明天我們要去見媽媽了。”

    “媽媽？”黛兒呼喊了一聲，這個詞匯謝非凡已經教過她很長時間了，可是除了照片上，黛兒從來都沒有見到媽媽。

    “嗯，媽媽。媽媽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或許自己是當爹又當媽，但是看到黛兒這個樣子，謝非凡還是覺得，對黛兒有所虧欠。

    第二天一大早，謝毅和高嫻就自行驅車前往鬆鶴墓園，而謝非凡則帶著黛兒驅車前往平旌和林奚的住處，接上了二老。昨天已經去祭拜過小水的薛杉杉並沒有前往。

    “孩子。”前往墓園的路上，平旌忽然開口喊了一聲，“這幾年，也辛苦你了。”

    “啊？”謝非凡稍微有些吃驚，不知道平旌開口說這句話的意思。

    “說句實話，我有些氣你任由采娜使性子，生下黛兒，送了自己的性命。其實我也知道，采娜的性子外柔內剛，決定的事情，哪怕是你都改變不了。看到黛兒現在這樣快樂，我也知道，你付出了不少。”平旌直視著前方，也不去看謝非凡。

    “爸，黛兒是我的女兒，我在她身上付出不是天經地義的嗎。”謝非凡連忙說道。

    “以後，到明年吧，可能不需要你這麽辛苦了。我已經決定了，申請提前退休，我們明年就會搬到明珠這邊來，分擔你的壓力，也離黛兒稍微近一點。”平旌說道。

    “啊？”謝非凡驚訝道。

    “我們也就采娜這一個女兒，現在，也就隻有黛兒了，還有你。”林奚說道。

    原本以為，謝非凡和薛杉杉有些什麽，但是知道今天早上才知道，昨天謝非凡已經帶著她去拜祭過平采娜，就是因為怕二老對於帶著薛杉杉一起前往心存芥蒂。

    人心都是肉長的，這兩年謝非凡為人如何，對平采娜如何，對黛兒如何，對他們兩個老人家如何，他們留心觀察都能看得出來，真的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女婿。

    隻不過，平采娜沒這個福分。

    謝非凡等人到達墓園的時候，謝毅和高嫻夫婦二人已經在這邊等候多時了。

    “謝老弟。”

    “親家。”畢竟是墓園，太親熱不太符合這邊的氛圍，而且大家的興致也並不是很高。

    謝非凡也連忙從後備箱取出了一捧白色的菊花和一捧白色的玫瑰花抱在懷裏。

    掃墓應該用菊花，而玫瑰花則是小水生前所喜歡的花卉。

    謝毅，高嫻也上前取過了一些其他的祭拜用品，眾人神色莊重的走進了墓園之中。

    墓碑定期有人打掃，昨天謝非凡和薛杉杉又是剛來清理過，很是清潔。不過老人家到底會因循守舊一點，按照流程還是用掃帚掃墓塵“稱下心”。接著一行人一個一個將手中的花攤放到小水的墓碑前，氣氛如此肅穆，黛兒也是乖乖的跟著大人一起把手中的小白花擺放到了應該擺放的位置。而平旌則按照自己那邊的風俗習慣用油漆、毛筆將墓碑上的字描寫了一下，再然後是默哀時間，眾人一起悼念小水，最後是默哀之後的三鞠躬。

    “黛兒，喊‘媽媽’。”三鞠躬之後，謝非凡蹲了下來，眼含熱淚，說道。

    “。。。。。。”黛兒有些不明所以，兩歲的小孩子，大人做什麽她也做什麽，不過忽然喊“媽媽”？

    “媽媽很想挺你喊她，爸爸也很想聽你叫一聲‘媽媽’。”謝非凡看著黛兒，認真的說道。

    說句實在話，黛兒現在有些委屈，有些想哭，說不出來的感覺，但她就是感覺到氣氛很壓抑，周圍的人包括自己的爸爸都在讓自己做一件自己很不理解的事。

    “媽媽~”怯生生的喊了一聲，黛兒忽然就撲在了謝非凡的懷裏，小腦袋再也不探出來了。

    抱著女兒站起身來，謝非凡也很是欣慰，“你也聽到了，女兒已經會叫媽媽了。”

    一直以來的幻想在今天轉變成現實，謝非凡一時間有些難以自控。最後還是平旌過來扶住了謝非凡的肩膀，微微發力，推著他向墓園外麵走去。。。。。。。

    跟昨天一樣，依舊是全素宴，心情很低落的謝非凡耐心喂著同樣情緒很低落的黛兒，每吃一口都要哄半天，但是謝非凡依舊是不厭其煩。

    “黛兒心情不好的時候，也就隻有你能喂她了。”高嫻寵溺的看著自家孫女，說道。

    “我們也看出來了，黛兒現在就跟非凡親。”林奚看向黛兒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憐愛，同時看向謝非凡的眼神也是很滿意。

    小孩子的表現最不會說謊。

    “親家，你們怎麽說，在明珠住兩天，也讓我們招待一下吧。”謝毅邀請道。

    “這一次就算了，明天大早上的飛機，煙草局那邊還有很多事情，實在抽不開身。”平旌謝絕道，“明年吧，明年，我們家準備搬來明珠。到時候還麻煩謝老弟你照顧了。”

    “搬來明珠？”聽到這個消息，謝毅跟謝非凡的反應很像。

    “從采娜出生以來，我們都忙於工作，很少有時間來陪她，也是我們心裏的一個遺憾。現在，我也沒什麽念想，就想著撐著這把老骨頭，多陪陪黛兒，陪著她去幼兒園，讀小學，念中學，可能的話，陪著她上大學。”平旌也是抱著這種想法，把自己對於女兒的那點虧欠，全部彌補到黛兒身上。

    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彌補黛兒無法再獲得的母愛。（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