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你還想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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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剛準備進浴室,手搭在門把上,不疾不徐的回頭,“怎麽了?”
她皺起眉,他這會兒嘴都白了,沒由來的跟著緊張起來,“你是不是受傷了?”
他沒有回答,轉身要繼續往裏走。
竹煙快步過去,伸手把浴室門關上,抬頭看著他鬢角都有了冷汗,而她一摸他腋下肋骨處,一手的猩紅。
“你得去醫院!”饒是她跟唐嗣多年,但都是美色為武器,沒有真正見過多血腥的場麵,這會兒也跟著白了臉。
鬱司城身上偶爾覺得冷,但頭腦還清醒著,低眉看著她臉上毫不掩飾的緊張和無措,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要是知道,這是唐嗣造成的,是不是該手舞足蹈了?
“你不能碰水了,過去坐著!”她說話都變快了,一邊拉著他,又不敢太蠻力。
男人倒是去臥室的沙發坐下來,依舊看著她,“擔心?”
她沒回答,“我要不要叫越燦過來?”
他說了句:“看來唐嗣沒了你,依舊不缺得力助手,連我都能暗算!”
竹煙拿手機的動作頓了會兒,唐嗣以前沒這麽樣的,要對付誰都光明正大。
她找越燦的號。
隻聽男人繼續道:“搶到羅媛就等於得到她父親的首肯,價值幾個億的項目,他沒告訴你?”
她捏著手機的力道緊了緊,不知道為什麽,他這樣問,竟然讓她生氣。
因為看到鬱司城被唐嗣暗算,按說她該高興的,但是她沒覺得。
“不用找了,越燦的號碼你沒有。”男人低低的提醒,扯唇,“高興地過頭了?”
竹煙更是生氣,一把扔了自己的手機,走過去從他身上拿了他的,按著他的手指解開指紋,給越燦打過去。
就一句:“他受傷了,你過來吧。”
然後掛掉。
也是那會兒,她才看到他的屏保竟然是羅媛跟他的合照,心頭一堵,揚手扔到了沙發上,語調也冷了,“你都拿下羅媛了,讓他暗算一下得個平衡也無可厚非,你還覺得賺了不是麽?”
她還偏著唐嗣?
她的話一出,鬱司城原本蒼白的臉頓時像結了一層霜,陰得幾乎滴出水,睇著她。
竹煙沒看他,出去給他倒了水,可是剛端到他麵前,他竟然看都不看的打翻。
“啊!”她驚了一下,剛燒開的水一下子有幾滴灑在腳麵上。
燙!
痛得她驟然紅了眼,卻一滴淚都沒有,隻是狠狠盯著他,之後扭身頭也不回的出了臥室。
鬱司城抵在沙發上的手拳頭緊握,在她轉身的瞬間下意識的要追,但剛站起來就一陣頭暈。
他失血太多了。
被迫坐回去後狠狠低咒了一句,握拳抵著額頭。
越燦來的時候門開著,直接衝進去了,看到鬱司城從衣服到右側褲腿的血,直接罵了一句:“你是智障?不知道止血嗎!”
男人連說話都有些恍悟了,卻還是問了一句:“看到她了沒有?”
“誰啊?”越燦手裏快速處理著不耐煩的問了句。
然後反應過來了,語氣更是不好,“我看你就是智障!竹煙是他的人,你這個樣子還敢來這兒,就不怕她再給你一刀,然後人家坐擁你的萬世集團?!”
鬱司城也好奇,他被暗算,華府的是不能回去的,羅媛會去找,但凡誰知道他這個狀況,隨便添油加醋兩句,羅誦很可能以他身體有恙為由,改了主意,轉手給了曾經差點成女婿的唐嗣。
那時候,他想到的安全之處,就是她這兒。
越燦都處理完後,聽到他閉著眼道:“去找找。”
“要去自己去!”越燦不耐煩了。
沒想到他還真作勢起身,越燦隻得出去了。
竹煙原本很生氣,但是她也愛美,腳上就算燙的麵積不大也怕留疤,她去了酒店後廚,廚師們經常被油水燙傷,處理起來很有一手。
幸好她這個沒起水泡。
她順便點了夜宵讓送到房間,補血又補能量。
夜宵送到房間的時候,越燦找了一圈也回去了,但還是沒見她,她也沒回去。
兩個男人看著送餐來的服務員,鬱司城啟唇,“誰點的?”
服務員禮貌的淡笑,“一位女士,看起來都是專門給養病的人點的食物,得趁熱吃。”
“她還挺有良心!”越燦這麽一句,把夜宵擺放好讓人出去了,繼續道:“幸好,目前為止,沒人追你到這兒,說明她沒出賣你。”
鬱司城並沒有食欲,腦子裏還是她眼底的匆促和擔心,除了越燦,他還沒見過誰會真正替他擔心。
“你再去找找她。”他費力的試著抬起胳膊,扯到肋骨處疼得放了下去,擰著眉。
越燦聽完鞋子一踢,“我被你冷落還沒說過話呢?”
言外之意,憑什麽幫他找?
又道:“你不是一天沒吃東西?感覺吃,吃完我去找。”
一個是不吃就不找,一個是不找就不吃,兩大男人就那麽僵持著,越燦隻差跳起來把飯塞他嘴裏。
可是他在上,怕明天被卷鋪蓋走人,隻好再起準備出去。
但是竹煙回來了,手裏拿著藥膏,腳上還是拖鞋,長發散下來看不清臉。
她沒理會盯著自己看的兩個男人,精致回了臥室,反手鎖門。
與此同時,唐嗣的三院燈光昏黃,他正看似專注的自己卷著煙,身上定製專做的唐裝一絲不苟,不死板反而沉穩貴氣。
羅媛坐在對麵沙發上,終究是擰眉盯著他,“不是對項目沒興趣麽?怎麽偷偷摸摸找人去做鬱司城呢?”
唐嗣裹好煙,拿了古色古香的火柴,“嚓”的一聲點頭後吸了兩口,抬頭淡淡的看了羅媛,“專門過來是替鬱司城討公道來了?”
羅媛鄙夷的扯了嘴角,“我隻是對你的行為不齒!你若是真想要,求我呀,也許我會讓爸對你改觀。”
唐嗣從沙發上起身,“你們父女倆把項目給他不就為了讓我難受?你們舒服就好。”
他反而越是不爭,羅媛越是憤怒,“你以為這樣就能贖掉你身上的罪嗎?”
他轉過身,眉目輕蹙,“我何罪之有?我對你姐姐沒感情,拒絕婚事是對她負責,所以她自殺是我的罪,你在國外學習到的就這點邏輯?”
羅媛似乎被他這樣的冷漠激得忘了過來的目的是諷刺他,握緊手心盯著他,“那麽我呢?就因為我姐和你的搓著,你對我的愛視而不見算什麽?!”
唐嗣沒有回答,輕輕彈著煙灰。
羅媛吸了一口氣,撐起驕傲,“那個叫竹煙的,是誰?你對我視而不見,跟她有關?”
他微蹙眉,好像聽到了什麽笑話,卻難得解釋了一句:“和她無關,她是鬱司城的人,你不是知道了?你和鬱司城狼狽為奸,估計她也不會成為你的情敵,她不屑。”
羅媛隨即哂笑,“你可真是了解她!”
唐嗣不再搭腔。
在這之前,羅媛讓爸爸的人查過竹煙,查不到她和唐嗣有過什麽,隻知道她以前像個無業遊民。
當然,這些都是唐嗣處理過的了。
“不用跟我講大道理,你傷了我,我就是看不得你好!除非你來求我,把我收了。項目隻是個開始,我弄不過你,還有鬱司城呢!”
說完,她抓起包離開三院。
之後羅媛給鬱司城打電話過去,電話在竹煙的臥室響起。
她抬頭看了一眼,再一次看到他的手機屏保,直接把手機翻了個麵,因為還在響,隻好抓起手機出去。
越燦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他一個人在用餐。
她什麽也沒說,態度不好的直接放在男人麵前的桌上就要走。
鬱司城把筷子放下,回神時目光沒有看手機而是先落在她臉上,順勢已經握了她手腕,“坐下。”
竹煙側身站在他旁邊的位置,再次想掙脫了往前走。
可男人手腕微微用力,把她拽落到他腿上,禁錮她的手順勢壓在她腰上,深沉的嗓音貼在她耳邊,“手不便,幫我接。”
她走不了,那就隻能聽他的,抬手按下接聽鍵,開的是免提。
電話裏傳來羅媛擔心的嬌聲:“鬱少?……怎麽才接電話?南望說你不舒服,病了麽,我過去看你吧?”
鬱司城神色淡淡的,語調也沒多大起伏,總之不像外界兩人你儂我儂的狀態,隻道:“不用,太晚了不安全。”
羅媛笑了笑,“哪有那麽亂?看到你送的車就該怕了,再說了,你衣服落在我這兒了,順便給你送過去,我晚上住你那兒行麽?”
既然這麽問了,那意思就是定了,她必然要過來的。
竹煙一直保持沉默,隻是第一次知道他給羅媛送了一輛車,還真的去她那兒留宿了?否則衣服怎麽落下的?
鬱司城終究是“嗯”了一聲。
她撿電話掛了,想從他身上下來,卻又一次被他握著腰按了回去。
竹煙倨傲的抬頭看了他,哂笑,“我在這怎麽辦?”(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