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想搬就讓他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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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司城是個忙人,公司裏很多事要處理,黃老板的緋聞事件他不能坐視不理,會影響到合作項目。
沈方羽那邊肯定也要管,否則那女人不知道再做什麽。
但他還是來她這兒了。
竹煙卻笑,“他不好受?我好受麽?誰知道我昨天是怎麽過來的?大庭廣眾,我犯著誰了要被扯頭發、拽衣服?還被人從電梯踹出去?”
“我是孤兒,我是落魄,但長這麽大,我每年生日都過得高高興興,結果因為他我是衣不蔽體的從商場回華府,他進門問過我一句麽?!”
她的委屈,越燦都知道,也知道她現在需要傾訴,所以點著頭也不多說,就讓她把心裏淤積的苦都倒出來。
半晌才說了一句:“他不是不問,你也知道他不是多熱情的人,甜言蜜語的估計不會。但這些事,他會給你處理清楚的,這下好了,你徹底把他惹毛了,估計我都回不去華府了……”
說著說著,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但是下一秒,又好像捕捉到了什麽意料之外的東西,忽然抬眼看了竹煙。
“你剛剛說什麽時候你生日?……昨天?”
她沒有說話,往床裏邊挪了挪,“我很累,想再睡會兒。”
越燦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個大概了,欲言又止,但還是點了頭,“行,你接著睡。”
他其實是真的意外,完全不知道竹煙昨天也生日,怎麽這麽巧?
城還剛回來就跑去沈方羽的生日會上找人了,竹煙被扔在一旁,這也足夠刺激她的了吧?難怪她情緒起伏不定。
估計城還什麽都不知道,這還真是巧了,或者……沈方羽一早知道就排好了?這倒是挺符合她的性格人設。
除了在城麵前,她在哪都不單純,思維靈活著呢。
從竹煙的病房出去,越燦把手頭的事情都處理完之後給鬱司城打了個電話過去。
不知道那邊是太忙,還是還在氣頭上,總是是沒有接他的電話。
也在意料之內,越燦微挑眉,收了手機,順勢換下身上的白大褂,抬手拿了外套後從醫院離開。
等上了車,越燦又一次給鬱司城打電話,隻可惜那家夥還是不接。
沒辦法,他隻得先回華府換身衣服,然後去萬世集團找人。
二十幾分鍾之後。
越燦剛進門,就看到了鬱司城的外套隨手扔在客廳,抬眼,果不其然見他立在窗戶邊抽煙,沒去公司。
看得出來,他挺煩,單手插兜,回頭朝他掃了一眼又轉了回去。
越燦脫衣服、摘領帶,走過去,“緋聞而已,壓一壓就好了,竹煙心裏委屈,胡說八道的你別往裏聽就成,我現在找你說正事。”
之所以一次性把話全部說完,就是怕他又發作,越燦可不想跟他幹架。
鬱司城依舊那個姿勢,動都沒動一下,半天才稍微低頭彈掉煙灰,然後又遞到嘴邊抽著,也沒看他。
“我要不要跟她生氣都還輪不到你來勸。”男人語調很平常,但無端顯得特別冷特別鋒利。
越燦抿了抿唇,“是是是,我沒勸你,你們倆的事不扯上我就行,現在能說事了?”
他不言。
越燦接著道:“你哥好像醒過,但是時間沒湊巧,誰也沒說上話,下次再醒就不知道什麽時候了,殷老的意思,要麽把他接到錦城來養著?”
男人依舊不太走心的樣子,整個人壓抑冰冷,沒什麽表情。
但越燦知道他把話聽進去了。
因為他低哼了一聲,道:“老頭是怕我和沈方羽重修舊好,所以提議把他放在這兒好讓沈方羽心神不明,沒心思糾纏我,逃都來不及?”
鬱南川對沈方羽是魔鬼,當然要逃。
但也可能適得其反,讓沈方羽拚了命以最短的時間得到他,反正鬱南川沒醒,接過來再震懾她,也不至於爬起來對她做什麽。
“沒那麽複雜吧?方便你照顧而已。”越燦這麽想。
鬱司城卻扯了扯嘴角,終於滅了手裏的煙。
他沒再說什麽,竟然也不問竹煙的情況,隻是淡淡的、低低的一句:“我去公司。”
越燦看了他,輕輕皺眉,這人看起來,是真的受了打擊。
過分的平靜,問題反而很大。
跟著他上樓,越燦也上去換了一身衣服,回來之後就沒見過沈方羽,不知道她去忙了什麽,反正也不關心。
越燦從臥室出來,敲了鬱司城的門。
門沒關,他習慣的直接推進們,看到那人竟然沒換衣服,又站那兒抽煙,側坐在榻榻米上,長腿隨意搭著。
真是刺激大發了?
“還有件事。”越燦開門見山,道:“殷平給電視節目委托過找女兒的意思,聽說是有人聯係他了,說見過他提供的那個硯台,讓我們抽空找那人會會。”
這一次,鬱司城簡單明白的給了兩個字。
“沒空。”
越燦:“……”無語。
幾秒後看著男人換衣服,越燦坐在了之前鬱司城坐的位置,看了他。
道:“好歹他視你如己出,你就當那是你幹爹,他找女兒你也得上上心吧?聯係殷老的人就在錦城,你去見還是我去見?”
鬱司城終究看了他,“他老了,你也老年癡呆?什麽樣的女兒二十幾年找不回來?”
死了的女兒找不回來。
但殷老一直抱著希望,總不能什麽都不幫做。
“寧可信其有。”越燦道。
“……”
“當然,我知道你這兩天心情很糟糕,竹煙傷得不重,隻是心裏委屈,等她出院了你也許會舒服點,到那時候你跟我去見見那人?”越燦征詢。
這回鬱司城沉默了。
越燦鬆了一口氣,幸好了解他,沒有聽他說沒空就直接走人。
“誰說的?”鬱司城問了一句。
“什麽。”越燦一下沒反應過來。
過了兩秒,才重新道:“哦,殷老這兩天忙,管家給我打的電話,讓我留意一下,如果靠譜,老頭親自過來見見那個人,問問在哪見過硯台,硯台主人是誰,等等。”
看起來,鬱司城是真的不抱希望,但沒再表現出什麽。
老頭想做,那就去做,反正他的命的老頭撿的,他的時間拿去幫他做事無可厚非。
“要不,你下午再去看看竹煙?”越燦在他換好衣服的提議。
但是鬱司城沒有給出回應,沒什麽表情,看樣子是真被她的那些話戳到脊梁骨了,對她一點反應都不給。
鬱司城出門的時候,越燦衝他一句:“她有什麽我會給你打電話。”
“……”
越燦也不是憑空就說那麽一句,而是因為記得昨晚竹煙要他幫個忙,後來也沒說,他現在可不敢隨便做主了。
城現在別看好脾氣似的什麽都不說,這過分的平靜都在壓著呢。
果不其然。
下午四點不到,鬱司城剛結束一個會議,還沒進辦公室,看到了越燦打過來的電話。
沈方羽跟在他身邊,看到來電了,溫婉低聲,“我先進去等你!”
男人幾不可聞的點頭,順手接了電話,知道越燦打他電話隻能是她的事,但他的語調、表情依舊那個樣子,沒什麽變化。
“什麽事。”
越燦站在病房外,蹙著眉,“竹煙遭了這麽一回陷害,又被你誤會傷了,現在不想回華府住,讓我給她在外邊租房子。”
“……”
鬱司城沉默著,越燦就覺得這事更難了,他兩頭都不好辦。
好一會兒,聽到男人不冷不熱的回應,“既然她信任你,依賴你,那就給她找,有什麽可問的。”
他聽著這話怎麽就不對勁?
“什麽叫她依賴我?她依賴的是你,在乎的也是你,要是不依賴你,至於這樣賭氣想搬出去麽?”
越燦覺得天上的神仙都應該給他頒發一個“最佳月老”證書,他已經很費力的撮合他們和好了。
電話那邊的男人還是不吭聲。
越燦:“她賭氣就算了,的確受了委屈。你是男人,你還用得到她,總不能由著她來吧?別忘了家裏還養著一隻野花呢,不怕被她強行吃了?”
“看出來了。”鬱司城莫名其妙的一句。
“什麽?”越燦不明所以。
對麵的人不緊不慢的開口:“她不在乎,你在乎。急著撇清關係,怕我真找你麻煩?她不是說了喜歡你愛你,那就替她跑腿,不用跟我匯報。”
越燦嘴角一下拉,不樂意了,“我說,本少好心好意、費盡心力幫你,你能別這麽火上澆油麽?嫌沈方羽還是竹煙鬧不夠大啊?”
“我知道竹煙說話不好聽,你的女人什麽脾氣你自己不知道?誰讓你惹她了?”
結果鬱司城涼涼的一句:“知道她的脾氣,所以讓你別白費力氣。”
越燦緊了眉心,“真讓她搬出去?”
接著道:“她有多少積蓄我不知道,經濟來源穩不穩定我也不知道,就這麽讓搬出去,我還不知道給她找哪兒的房呢,要不我也不管她了?”
“你舍得就行,我無所謂。”男人淡淡的語調。
“什麽叫我舍得?!”越燦跳腳了,“你別再一句一句往我腦袋上扣帽子了行不?我跟她真沒一腿!”
“還有事麽?”鬱司城根本不搭理他的無奈,嗓音冷冷淡淡的。
越燦扶額,服了這倆祖宗!也怪竹煙氣頭上把話說重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