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去房間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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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抬眸,睨著她,薄唇像被冰淬過,“做給他看的?”
竹煙已經忘了要討論之前的文件批複一事。
下意識的搖頭。
可她還沒說話,鬱司城再次啟唇,冷聲:“他看過了?”
她終於說出話來,“沒有……我隻是不舍得扔……”
“你當然不舍得!”男人冷聲打斷,“原來返回包廂,就是為了撿回這條手鏈?”
她當時返回來,撞見了沈方羽做給媒體看的親吻畫麵。
竹煙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她所說的不舍得,是不舍得扔掉這套文胸而已。
他就那麽看著她,像自己專屬的東西被人汙染了一樣的表情,看得竹煙很難受,剛剛還把他往外推,現在握了他的手臂,“鬱司城……”
原來,她也怕他真正的生氣,真正的嫌惡她,並不是自己心裏想的那麽能灑脫離開他。
他拿掉她的手,什麽都沒說,隻是忽然抓住她的肩膀。
雖然一言不發,可是她能感覺到他的凶狠。
可能是指尖太用力,她的皮膚被扯得生疼,柔眉擰了起來,本能的掙紮,卻躲不開。
這紅著眼的看著他,“……你弄疼我了!”
鬱司城像壓抑到了極致,“他就沒有把你弄疼?”
竹煙狠狠的一愣。
她早就說過,自己和唐嗣清清白白。
心酸一股股的湧出來,握緊手心盯著他,“你憑什麽總是要這麽汙蔑我?這樣你就開心了麽?”
男人在看到她一雙眼泛紅時呼吸沉了沉,手裏的動作也有所停頓。
可下一秒,他便狠狠的吻下來,嗓音沙啞得模糊:“我說過,不準背叛,精神、肉體都不準!”
這種極度的敏感,也是他在乎的體現,更是他不自信的折射。
他那麽完美,喜歡他的女人才是前赴後繼,卻偏偏不自信,敏感多疑!
“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沒了你不行?所以恣意妄為,毫無忌憚?”他如是的質問。
竹煙沒辦法反駁,因為她根本就沒有。
見他那麽狠狠盯著她,吻完之後一點點的冷靜下來,竹煙忽然有些慌。
蹙起柔眉,看著他,“你要幹什麽?”
“我跟唐嗣什麽都沒有!”她也急了,又氣又惱,“你總是給我安這個懷疑,就想著哪天我徹底把你惹惱了,你好回去真的要沈方羽嗎?”
這句話問出來,表明她一直也都不信他和沈方羽有親密接觸,隻是她為了能離開他,一直麻痹自己而已。
男人睨著她,鬆開手,“如果是呢?”
竹煙被他一句話而怔怔的看著他,他以前一直都不會承認跟沈方羽怎麽樣,這是第一次。
“就因為……一個手鏈?”她終究是難以接受的。
“你知道因為什麽。”他退開了距離,冷眸看著她,“你眼裏除了唐嗣什麽都沒有,我鬱司城要誰不可以,非要你不可麽?”
竹煙說不出話來。
他轉身去拿他的公文包,包的一角打到咖啡,那張畫,瞬間麵目全非。
而他隻是一眼掃過,朝她的步伐之間都是淩厲的。
她在門口下意識的攔了一下,“……鬱司城?”
男人沒有理會,隻握了門把手。
竹煙不是個厚臉皮的人,他一定要走,對她視而不見,她做不到糾纏著不讓走。
隻是在他身後跟著幾步到了大門口,看著他開門出去,眼圈一下子紅了個徹底。
聽著門“嘭!”的關上,她都能想象他今晚的怒氣之後徹底和沈方羽我在一起的樣子。
書房裏,桌上倒了的咖啡杯還冷冷清清的放著。
大門外,鬱司城背身立著。
可能是幻覺了,隱約能聽到她的嗚咽,壓著堵著就是不放聲出來,越是讓人聽得揪心。
這麽大的公寓,其實竹煙真的覺得孤獨,她辭了工作,不去唐嗣那兒,也沒有社交的欲望,每天隻有冷清和無聊。
唯獨一張還可以的畫,也毀了。
竹煙也忘了是怎麽睡過去的。
第二天醒來,一起床就開始洗臉,畫個淡妝要出門。
就算鬱司城生氣,唐嗣的事她也得幫,這是她不讓自己閑著的唯一事由,更也可以因為這個看到鬱司城,至少知道他沒和沈方羽纏在一起。
然而,她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無論她去哪個部門,找哪個人,對方都有辦法把她拒之門外,拒絕提及盛唐申請的事情。
更糟糕的是,從那天鬱司城憤然離開之後,關於盛唐的壞消息逐漸熱烈起來。
“……據傳,盛唐近日市值急速蒸發,其法人代表唐嗣數次關閉分公司,引起不少人控訴……”
“盛唐的背景一直遭人熱議,近日更是愈演愈烈,有人認為盛唐集團的不幹淨由來已久……”
竹煙聽到這些也不算意外,隻是焦急。
盛唐曾經是不太幹淨,唐嗣努力了這麽久,想走到白色地帶,可如今也在灰色帶徘徊,有些指控是沒法強勢反駁的。
可這些怎麽能在這時候出現?
盛唐本就不樂觀了,再受這些打擊,唐嗣哪受得了?
起初她沒有多想。
可是後來幾次三番請人幫忙把申請批下來被拒後,有人幹脆直著對她說:“你也不想想錦城的經濟都是誰一手掌控的?頭頭不發話,誰敢簽這個文件?你沒見盛唐現在被黑體無完膚?你越賣力,會被黑得越慘,不懂?”
是啊,這可是她幫忙之後才出現。
那就是鬱司城授意了?
半個月的時間。
這場打著“把關經濟市場”的動作,事態嚴重到已經有人要將唐嗣控告。
“非常手段斂財集資”、“暗地進行轉賣走私”、“操控股票市場”等等各種罪名都放在了唐嗣身上。
甚至有人說,這一切並不僅僅是商業行為,軍政界的默認授意協助的。
所以,如果這些真的都成立,唐嗣真的被帶到法庭,絕對是沒法再出來的,她很清楚!
否則唐嗣這些年,沒必要不斷的洗白。
竹煙很焦心,她沒空去想鬱司城哪來那麽大的人脈勢力去請動整個軍政界,搞這麽大的動作。
隻能說,他如此費盡心力,是一定要逼唐嗣於死地!
而事情都這麽嚴重了,唐嗣始終都沒找她幫忙過。
是她主動過去找了唐嗣。
那時候,羅媛也在九院,看到她的時候擰著眉。
羅媛喜歡唐嗣,應該也是想要幫他的?
可唐嗣的性格,不可能接受羅媛的幫忙。
“怎麽過來了?”唐嗣看了她。
竹煙擔心的看著他,也不避諱羅媛在,更不拐彎抹角,“鬱司城這是明擺著不會放過你,你隻有死路一條,難道就這麽等這麽?”
唐嗣笑了笑,“否則呢,我還能做什麽?”
“三界聯合,我有再多人力都沒用。”他一副認命的表情。
可認命什麽時候成了他的風格?
竹煙咬了咬唇,“他能請動三界聯合,難道還能聯合全世界?最不行,你離開這兒!離開錦城!”
唐嗣看過來,目光有些疼惜,“你忘了,鬱司城要求,我和你都必須在錦城生活。”
“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聽他的麽?”竹煙有些生氣,“他這麽要求,無非就是弄這次動作,把你甕中捉鱉,你怎麽可能還看不破?”
羅媛終於插話,“看破也於事無補。”
她歎了口氣,“我問過父親,鬱司城來曆不明,但背景深厚,他這次既然動作這麽大,必然要個結果,連我爸都不敢保唐嗣。”
這麽嚴重?
竹煙緊了眉,她以為,鬱司城隻是跟自己賭氣。
“可是無論如何,絕對不能等到他們把你帶上法庭!那就真的晚了!”竹煙看著唐嗣,“你走吧,真的,其他任何事,我留下替你扛!”
羅媛微咬唇,“你可能沒看下達的文件,這段時間,唐嗣不能離開錦城,否則就是逃。”
逃,意義就不一樣了,逃了,甚至可以把他就地解決,不用等法院審理。
竹煙真的不知道這些。
鬱司城竟然做得這麽絕?
“隻能從法庭爭取從輕的結果。”羅媛道。
她搖頭,唐嗣絕對不能進那兒,別看他現在洗得不白也灰了,但是他曾經身上也背著很多事,根本經不起查!
“我會想辦法的!”竹煙最終下決定的一句。
雖然她也不知道具體辦法,但一定會有辦法讓唐嗣離開錦城,走出去了就好了。
她想過去求鬱司城,也許他就等著她的請求。
可是幾次三番,他都不接她電話,甚至把她拉黑。
她萬世集團,鬱司城也閉門不見。
最終她一次次打探他的工作行程,堵一次不行,就堵兩次,終於把他堵在了會所。
越燦頭疼的看著她,隻能進去傳話:“竹煙在外麵,你不見是不行了。”
鬱司城一仰脖子幹了酒,扔下杯子,冷不丁一句:“找個女人上去,在房間等我。”
“啊?”越燦沒反應過來,他不是從來潔身自好麽?(m.101novel.com)